第904章 你可知我有多跟你?
一路無話。
半個小時後,一行人來到了東西路的街頭。
此時已是深夜,加上靠近郊區,有些偏僻。
所以路上幾乎沒有行人,隻有一盞盞暗黃的路燈發著微弱的光。
陸夜白牽著江酒從車內下來後,伸手一直不遠處的門店。
“那是一家自動存儲店,陳媛就在裏麵,我猜測她是從沈芷薇手裏逃脫了,
然後來這兒取那份機密文件,結果被沈芷薇反將了一軍,
到頭來不但沒能脫險,反而讓對方將文件奪了去,
雖然我們很樂意看到這樣狗咬狗的常年,但事實真的擺在眼前時,難免唏噓。”
江酒冷嗤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她們母女整天想著算計對方,
如今成王敗寇,怨不了任何人,怪隻怪她們把親情當做利用的工具,
到頭來,被自己最親的人反噬,嚐盡苦楚,實屬咎由自取。”
陸夜白點了點頭,轉身望向一旁的阿坤,吩咐道:“你帶兩個人過去瞧瞧。”
阿坤領命,招呼兩個黑衣保鏢朝存儲點走去。
江酒見狀,連忙伸手攔住了他。
阿坤是陸夜白的貼身保鏢,跟了陸夜白數年,兩人雖然是主仆,但情同兄弟。
他們都知道,陳媛極有可能會使陰招,裏麵指不定有什麽危險在等著他們呢。
如果就這麽放任阿坤摸索過去,出了事,他們過不去心裏那道坎。
“很危險,咱們一起過去,不能讓你去麵對。”
說完,她偏頭看向陸夜白。
霸總知道她在顧慮什麽,點頭道:“是我考慮不周,那就一起去吧。”
他也無法承受失去阿坤,不敢冒那樣的風險。
阿坤倒不覺得有什麽,頷首道:“先生,夫人,既然有危險,你們就更不能去了,
先讓屬下探個路,確定沒問題了,你們再過去。”
江酒瞪了他一眼,“你以為你有九條命哦。”
說完,她牽著陸夜白的手朝前麵走去。
阿坤還想開口,緊隨其後的殷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傻小子,他們把你當家人看,才會愛惜你的命,你就知足吧,
我嗅到了一股毒素的氣味,你小子要是莽莽撞撞的衝上去,說不定還真有危險。”
江酒猛地頓住腳步,回頭看向殷允,“你有嗅到空氣裏飄散著毒素的氣味?”
真不愧是第一煉毒世家的繼承人,這本事,誰也學不來。
殷允點了點頭,蹙眉道:“這氣味,有點熟悉,像是出自白開之手,
大家都小心點吧,別陰溝裏翻船了,當然,即使真中了毒也沒關係,
白開的煉毒術是殷家傳授的,所以他煉製的毒,我基本都能破解。”
說完,他踱步繞過白酒夫婦,率先朝存儲點走去。
陸夜白看著他大搖大擺的姿態,極度不爽。
“明天你也教我煉毒,被這麽個狗東西壓著,實在憋屈。”
江酒睨了他一眼,笑著提醒道:“我的煉毒術不如他,幾年前之所以能壓製他,全仰仗催眠術,
我即使教你怎麽煉毒,你都到不了他那樣的高度,術業有專攻,陸先生,這個道理還用我來教你麽?”
“……”
幾人走上台階,在回廊盡頭的角落裏發現了奄奄一息的陳媛。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可江酒麵無表情,情緒沒有絲毫波動。
像陳媛這種眾叛親離,最後死在自己女兒手裏的貨色,實在激不起人心中的恨意。
她看著她,隻覺得可憐又可笑。
她想這女人去海城的時候,應該隻是把沈芷薇當成一個跳梁小醜,一粒可以任她驅使的棋子。
結果到最後,聰明一世的她,栽在了那個最看不起瞧不起的炮灰箭靶手裏。
不是可憐可笑,還能是什麽?
“沒想到咱們真正意義上的會麵,竟是這樣一番場景,還真是命運弄人啊。”
陳媛緩緩睜開了微合的雙眼,赤紅的眸光落在江酒身上。
“江酒,你可知我有多恨你?”
江酒聳了聳肩,似笑非笑道:“自然知道,最後一戰,如果沒有我,你已經占領了暗龍,
隻不過你運氣不好,碰上了我,所以注定數十年的努力都功虧一簣,這是命,得認。”
說完,她突然一轉話鋒,語調變得冷冽起來,“你可知我有多恨你?”
陳媛一邊喘息,一邊輕笑,“知道啊,我毒死了你心愛的男人嘛,
這樣一份痛,夠讓你受一輩子了,你應該恨不得將我扒皮抽筋挫骨揚灰吧。”
江酒獰笑了起來,“不錯,當我麵對陸夜白毒發束手無策時,確實恨不得將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可有一點你說錯了,陸夜白他……沒死,不過就憑你對他下毒這一點,我便要讓你屍骨無存。”
陳媛的瞳孔劇烈收縮了起來,眉目間滿是不敢置信。
“你,你說什麽,陸,陸夜白沒死?他怎麽會沒死呢?
不應該啊,殷家的閻王渡,是劇毒,而且無解,他沒道理不死啊。”
“承蒙陳總厚愛,贈毒於我,奈何我命格過硬,老天不收,
所以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後,又被閻王爺給送回來了。”
陸夜白一邊說,一邊伸手扯臉上的麵具。
當他露出真容後,陳媛直接懵逼了。
很明顯,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前一秒,她還在想著如果弄不死江酒,就讓江酒生不如死的活著也好。
沒了愛人,每一秒都是煎熬,對她而言,比死了更痛苦。
可沒想到……
陸夜白沒死!
哈哈,這是不是代表她才是那個跳梁小醜?
歡天喜地地認為人死了,結果他們相守在一塊兒,蜜裏調油。
到頭來,她卻成了那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江酒,你該死。”
說完,她拚盡最後一點力量,將手裏死死拽著的一把銀針射了出去。
陸夜白下意識將江酒推到了一旁,然後去躲那些銀針。
殷允在一旁喝道:“別用手去碰那些針,有劇毒。”
他的話音剛落,又是一道寒光閃過。
這一次,那些銀針所射的方向是江酒。
“該死的,這老巫婆還在暗處安裝了發射器,而發射器裏,藏著劇痛的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