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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流星的願望

  12歲的小女孩會喜歡什麼?這個問題困擾著金承載。雖然不想說,金承載想給小侑莉一件能讓她喜歡又能想起自己的禮物。最好永不磨損那種,就像刻在腦海里的名字。

  金承載不知道一個即將12歲的小女孩會怎樣回憶曾經的青梅竹馬,如果他能夠算的上。五年多的時間,也許更久。金承載不知道該做什麼去維繫小侑莉對他的感情,又或者自己做什麼都是徒勞。

  親手把小丫頭推到仿若前世的軌跡上,金承載不後悔,一點也不。我的主舞大人吶,就應該閃耀著度過最美好的青春。既然不知道未來,那就只能期待未來。不管怎樣,能夠再一次在舞台上看到那個身影光彩四射的權侑莉,金承載心滿意足。

  往日漫長的冬季今年結束的有些早,薄雪下面已經有嫩芽頑強的頂破寒冬,綻露出一絲綠色。小侑莉又長開了一些,眉眼之間已經有了未來的模樣,只不過笑起來更像隔壁的小柴犬。有時候因為專註會不自覺的張開小嘴,臉上豐富的表情總會讓釜山姨母喜愛的把她摟在懷裡。

  「姨母,他們兩個為什麼總是誤會吶?就一起走走好好說清楚嘛。」小侑莉很投入的看著電視劇,對劇情有些不能接受,看的有些著急啊。

  「可能因為他們都太驕傲了。」偶媽的回答讓一旁做平板支撐的金承載忍不住抬起頭。平時和侑莉偶媽聊劇情的時候,基本上三句就要做消音處理的釜山女,竟然還有這麼感性的柔軟一面。再看看小丫頭紅腫的雙眼,金承載能做的只有把紙巾盒一腳踢了過去。

  「呀C,不會用手啊,比你偶爸還懶。」果然一句話又暴露了偶媽的本性。小侑莉轉過頭對著金承載做了一個鬼臉,抽出幾張紙巾擦擦眼淚又趕緊回頭盯著電視機。

  《藍色生死戀》不知道賺了多少女性無辜的眼淚。宋慧喬果然很漂亮,不過也只是漂亮,她不會扭動腰肢又颯又美的跳舞,那個正在抽泣的小丫頭會。

  「姨母,他們會在一起嘛?」今天的電視劇播完了,小侑莉又問了一個蠢問題,片名都說了生死戀,她卻還抱著希望。

  「在一起?編劇怎麼會讓他們在一起,西八,該死的總是誤會、絕症。黑丫頭你說,他們最後誰死了?我猜是那個恩熙,她還不夠慘。」釜山姨母的答案太殘酷了。以至於小侑莉瞪大了眼睛,張著嘴半天只能發出無意義的荷荷聲。

  金承載看著呆掉的的小侑莉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小侑莉啊,你看電視劇只在第一層,你姨母可是在第五層。當你糾結什麼時候一對情侶會重歸於好,你姨母想的卻是哪個會先死掉。不過,你們兩個都錯了,死掉的是兩個人。一對戀人,兩個都會死。

  金承載又笑不出來了,張開的嘴巴都來不及合上。一對戀人,一個死掉,那麼意義上兩個人就都死了。看看轉過頭盯著自己的小侑莉。金承載只能苦澀的咽下自己的想法。如果只是oppa,應該可以做一輩子,如果……

  小丫頭髮現oppa看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就像在看著可憐的小狗,小丫頭竟然感到一絲莫名的悲傷。

  「oppa,你不是說不看電視劇嗎?怎麼了?難過了?沒事的,我都哭了,你要紙巾嗎?」小侑莉怕傷了oppa的自尊心,小心翼翼的遞過來一張紙巾。一個男孩子看電視劇哭了,是不是一件很糗的事?沒想到oppa這麼脆弱的。

  金承載本能接過小丫頭遞過來的東西,回過神來發現是一張紙巾又有些惱怒。這個侑莉總是能很好的理解自己的感受,反正除了吃東西,一次沒對過。

  「想那麼多做什麼?劇本還不是人寫的。」姨母扔下一句話,轉身帶著小丫頭洗漱,洗完再回家。省的喝的迷迷糊糊的權木頭又嫌棄小丫頭回家太吵,明明是老舊的水管該換了,就知道欺負孩子。

  偶媽總是這樣,抽冷子就會在金承載不成熟的的心靈上來一記愛的鞭打。知兒莫若母,眼看著兩個孩子都長大了,自己的兒子進入了叛逆期,雖然沒有和自己頂嘴,釜山女還是看出了問題,這小崽子心事太重。

  釜山女知道這個年紀容易有極端的想法,不敢坐下來適得其反的找兒子談話。只好旁敲側擊的鼓勵寶貝兒子。她相信在自己的正確教導下,兒子必成大器。

  送小侑莉回到隔壁的家,看著小丫頭熄滅了燈光的房間。金承載又一次愣在原地。說起來可笑,自己努力的陪伴就是為了送她離開,難道做賣魚的老婆就那麼不好嗎?

  自己家裡可是很有錢的,足夠等到侑莉20歲就結婚,然後生活在這樣一個小院子里,或許還會有幾個調皮的孩子,就像長輩一直做的那樣。

  小侑莉沒有睡,正透過窗帘的縫隙看著院子外面的oppa。她沒有oppa聰明,不知道oppa哪句話在騙她。她只能靠那並不靈驗的第六感。剛才她在oppa眼裡看到了陌生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小侑莉感覺有些難過。

  oppa的眼睛很特別,一副標準的桃花眼,眼梢向著斜上方翹起。平日里看見總給人非常臭屁的感覺。小侑莉知道oppa開心的時候,眼睛會彎成可愛的模樣,總說自己是小柴犬,其實oppa也是。

  今天小侑莉在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不曾見過的情緒,小丫頭不懂,如果oppa不說,或許小丫頭永遠不會知道,但是小丫頭願意等oppa回到家再睡覺,絕對不能讓oppa一個人孤零零的。哪怕oppa不知道,小侑莉也在陪著oppa。

  最後一場雪落了下來,零星的雪花還不等落到地面就消失不見。金承載仰著頭,伸開雙臂,天空似乎被蒙上了一層灰色的紗,雪越下越大,天空反而明亮起來,金承載看不到,但是他知道稀疏的雲層背後依然星光閃爍。

  一顆流星驟然閃現在天空,拖著長長的尾巴闖進了金承載的瞳孔。看不到你,心急了嗎?金承載對著天空揮揮手。

  晚安,我的星。

  窗帘后的小手合在一起,終於趕在流星消逝前許下少女的願望。就像電視里說的那樣。

  oppa,撒浪嗨呦,真的撒朗嗨呦,一輩子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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