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難過2

  葉碩明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攬進懷裏。 他說：“別想太多。桂東是這些不幸的源頭，他已經被抓住了，他會受到懲罰。一切都會變好的。” 許靜嘉靠在葉碩明的心口，聽著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心情漸漸恢複平和。 是啊，桂東會受到製裁的。再不會有人這樣對待桂花和她的媽媽。滕子京也一定有希望醒過來的。 兩個人都安靜的待著，天空飄著厚厚密密的白雲，它們輕輕的變化著。 “剛剛李警官叫你去說什麽？”許靜嘉問。 葉碩明拉著許靜嘉的手，放在手心裏看著。聲音溫潤醇厚：“他說他歪打正著了，當時為了進桂東的家，他找了個由頭說是去查貪汙的，沒想到一語成讖。” 許靜嘉微微訝異，想了想，說道：“莫非桂花媽媽發現的秘密就是這個？” 葉碩明：“應該吧。” 時間靜靜悄悄的流逝，在眨眼間，在不知不覺間。 許靜嘉和葉碩明回到醫院內，桂花媽媽的手術還沒有結束。滕子京也還沒有脫離危險。 桂花依舊魂不守舍的坐在手術室外的長椅上，不言不語，無聲落淚。 袁嘯回葉碩明家去了，因為他的媽媽來看他來了。家裏沒人，門緊鎖著。他媽媽沒鑰匙進不去，一個電話把袁嘯給叫回去了。 許靜嘉和葉碩明站在一邊，靜靜的等著。 大約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燈滅了。桂花趕緊從椅子上站起來，緊張的看著手術室的門。醫生從裏麵走出來，臉色沉重，抱歉的看著桂花。 “對不起，我們已經盡力了。” 桂花隻感覺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她仿佛置身於三九寒天裏，被冷風灌進了靈魂裏。 她看著她的媽媽，全身蒙著白布，躺在那裏。然後被人緩緩的，緩緩的推了出來，推到她麵前。 她顫抖著手，嗚咽著伸向了那塊白布。 許靜嘉不忍再看，轉過身默默的擦著眼淚。葉碩明靜靜的立在她的身旁，垂眸遮蓋住眼底的傷感。 寂靜的走廊裏，回蕩著桂花崩潰的哭聲，聽得人心都揪疼。 最終，不幸的還是發生。 難以挽回的，還是分離。 ── 三天後，紅山墓地。 楓葉半紅半綠著，掩映著陽光，遮挽著風。在這崇山峻嶺之上，為這死寂，添了幾分充滿生機的顏色。 許靜嘉和葉碩明靜默的站在人群的最末尾，看著桂花跪在墓碑前，哭聲淒哀悲慟，哭得幾乎快背過氣去。 桂花是不甘的，可是又蒼白無力。 所有悲傷鬱積在心裏。 她的心裏就像盛滿了苦澀的黃連，苦的她沒法說。就算放聲大哭，也緩解不了分毫。 可是她還能做些什麽呢？ 她現在除了眼淚，也什麽都不剩了吧。 桂花雙眼紅腫的看著眼前的墓碑，看向那上麵的黑白照片。可是她看不清楚，眼淚已經將她的眼睛淹沒，她的視線裏模糊一片。 看不見母親，看不見未來。 沒有快樂，沒有希望。 桂花的舅舅看得擔心，伸手將桂花拉起來，鄭重說道：“小花，以後舅舅照顧你。你就是舅舅的女兒。” 桂花卻一句話不說，就像提線的木偶似的，沒了生氣，沒了光。她眼皮耷拉著，心如死灰。 桂花的舅舅歎氣，拍了拍桂花的肩膀。 那些來參加葬禮的人，一個個都同情的看著這個小姑娘，無不感歎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