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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都之秋】08:衝突

  “小心一點。”淩霜扶著白銘。


  白銘的小腿骨發生了骨裂,用了生骨藥水也上了夾板,但這兩天行動還是會受影響,想來這條腿也有慘的:被小泥板砸,被秋墨敲斷,這裏又裂了,如果不是主神他的小腿可能已經碎成片了,粘都來粘不起來。


  為了避免被伏擊,三人放棄了大道改走小路穿過森林,當他們走出森林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陽光的耀之下的田野像一塊巨大的綠色地毯鋪開去,樹影斑駁交錯,就像是風景油畫那樣有種失真的美感。


  萊希格爾鎮像一個半臥的巨,仰躺在遠處的高坡下。


  “那裏有好多人,”夜陽指了指鎮口。”


  “確實 隊長他們應該已經到了。”白銘有些驚訝於夜陽的視力,他將注意力轉向鎮口,鎮口確實有一大君群人,再走近一點他看到了唐崎鬆他們。


  見到隊友安然無恙白銘也鬆了口氣,但很快他意識到了不對勁,開始他以為唐崎鬆他們召來了一群人隻是為了詢問關於靈偶師的事情,但隨合他反現這些村民手持棍子,草叉還有刀具,態度也很不友善。


  “你們怎麽樣,小白腿怎麽了?”


  三人個沿小路到達鎮口,隊友們都迅速上前來詢問情況,蕭雲山看著白銘的腿皺了皺眉。


  白銘靠著一塊石頭,把來龍去脈說一遍,隨後問:“你們也遇麻煩了?”


  沈弋苦笑“:跟我們比你們已經好很多了,我被狼群圍攻還從山崖上掉下來,還遇上了趙副隊,”


  張顏聳聳肩:“我們也差不多,我們遇襲之後車子失控從懸崖上飛下去了,還好我們跳車跳的快。”


  “這麽說我們還比較輕鬆?”陽龍聳了聳肩:“我把兩個鬧事的警察打暈了綁在車後,現在都還沒醒。”


  白銘苦笑:“齊方想呢?他們還沒到……”


  “條子打人了!!”吊車尾的齊方想組趕到了。


  沈弋看向白銘:“您老這毒奶功力又上了一層樓啊。”


  白銘:“………”


  隻見齊方想腳下生風,拖著千山闕和齊夢瑩飛躍過層層障礙,速度之快,連博爾特都要甘拜下風。


  “你這是放火燒了蘇格蘭場了還是轟炸了倫敦?如此恐懼?”沈弋目瞪口呆。


  “這是什麽比喻?”白銘不解。


  齊方想一路火花帶閃電刹在眾人麵前,話都還沒說就倒下去挺屍,留下一臉驚魂未定的妹子。


  眾人都是滿臉懵逼,七號說這是猝死了嗎,沈弋說可能是發條裝反了,現在報廢了,就看見齊方想從地上抬起他灰塵縱橫的臉:“我錯過什麽了嗎?”


  白銘一驚,這貨居然會正經地關心情況,他看了一眼局麵有些僵的唐崎鬆他們,表示齊方想沒有錯過什麽重要事件。


  “嚇我,我以為我錯過早飯了。”齊方想繼續躺屍。


  白銘搖頭:“我就知道。”


  哪怕開了基因鎖,兩個女孩消耗還是不小,她們喘著氣斷斷續續地講述了事情的經過,當眾人聽到齊方想跑這麽快的原因是因為被警察打了職業病犯了直接棄車跑路時,愣了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話。


  “那啥,我們還是別管這個傻子了,正事要緊。”陽龍說出了眾人的心願,大家把注意力重新轉回正事上。


  和白銘想的一樣,萊西格爾鎮的鎮民們態度很不好。


  “你們這些警察都是政府養的寄生蟲!”一個六旬老人正在憤憤地咒罵艾柏林,他個子很高,很健壯,雖然時光在他臉上留下了深深的刻痕,但依然可以想象他年輕時英俊的麵容。


  聽了他的話,鎮民們全都示威似的舉起了武器。


  白銘通過觀察動作神態,還有話語權和威信,猜測這個老人應該就是萊西格爾鎮的鎮長。


  “老格林,我知道你們很憤怒,我們也能諒解你們,但我們還在調查,希望你們能冷靜一下!”艾柏林盡力控製鎮民們的情緒。


  “調查調查!我看都是借口,我們在為孩子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你們卻在你們豪華的辦公室裏喝下午茶,這也算調查嗎?!”一個中年婦女高喊,另一個男人也跟著喊道:“我在城裏的表哥都告訴我了,你們這些警察都在想著如何巴結那些當官的,如何把我們交的稅裝進自己的腰包,你們根本就不管我們的死活!”


  鎮民們跟著高呼,喊聲和示威聲此起彼伏。


  “你們是要反抗維多利亞女王嗎?”艾柏林語氣嚴厲:“我說了在調查就是在調查,我們這次也是為了這個事來的!但如果你們這樣說,我可以起訴你們汙蔑警官!”


  “哼,汙蔑!多麽冠冕堂皇!我呸!”鎮長一口唾沫吐向艾柏林,被他閃開了。


  “克勞德諾.格林,不要太過分了!我可以以妨礙警察公務的罪名逮捕你!”艾柏林的酒槽鼻氣得發紅,語氣越發冰冷。


  “逮捕?這裏可不是你們的地盤!”鎮民們都舉起了武器,警察們也拔出了警棍和槍械,局麵劍拔弩張。


  “大家都靜一靜,有話好好說。。”唐崎鬆出聲製止了一觸即發的雙方人馬。


  鎮民們看向唐崎鬆,眼神充滿疑惑和敵意,鎮長冷冷地問:“你們是什麽人?”


  唐崎鬆摸出偽造的證件:“美國聯邦調查局特別行動組,我是探長MR.唐,這些是我的組員,我們受到艾柏林警長的邀請,前來人偶師事件。”


  “美國人?”鎮長製止那些想要出聲嘲諷的鎮民,問:“蘇格蘭場都解決不了的事,就憑你們幾個還能解決?你們連事情的來龍去脈都沒搞清楚。”


  唐崎鬆道:“從前有這樣一個靈偶師,他不斷在鄉間遊走,表演人偶戲,並以此來奪取孩子的靈魂,這個傳說廣泛流傳。你們認為,流竄在鎮上的就是那個靈偶師。”


  “哼,怎麽,你們也和蘇格蘭場那幫愚蠢的家夥一樣覺得這是荒謬的怪談嗎?”鎮長冷笑。


  唐崎鬆看向艾柏林,艾柏林歎氣:“他們把那個人偶師說得像是神怪故事裏的情節,你知道我們警察是比較講事實證據的。”


  唐崎鬆又重新轉向鎮長:“這點你大可放心,我和我的小組就是負責這種怪誕事件的。”


  鎮長懷疑地看著他:“哦?看上去來了個明事理的人?但我憑什麽信你們?”


  “你們別無選擇不是嗎?再這麽拖下去,會有更多的小孩遭遇毒手。”唐崎鬆果然是談判好手,上來就抓住了重點:“你們不信任我們,傷害我們的人身安全,相當於和政府對著幹,這對你們絕無好處。”


  鎮長也明白唐崎鬆的話是事實,但他的態度依舊很不好:“我已經見慣了空口說白話的人!”


  沈弋這個時候又冒出來了:“我們一定會盡力調查,抓住那個邪惡小人,請全鎮人民放心!”


  “我不管你們怎麽調查,我隻要結果!”鎮長豎起三根手指:“三天,我隻給你們三天時間,查不出東西,咱們走著瞧。”


  艾柏林眉頭一皺:“三天?你開什麽玩笑?真當辦案是種地嗎?而且你這是在威脅警方!”


  鎮長冷哼:“威脅?我這是在維護小鎮的利益。”他又轉向唐崎鬆:“三天,你們隻有三天!這三天我們會配合你們調查,但如果你們給不出我們想要的答案,醜話說在前頭,到時候誰來都沒用。”他開始招呼人群,鎮民們這才放下武器,緩緩散去,留下一行人站在空蕩蕩的鎮口。


  “這下麻煩大了啊。”琉馬苦笑。


  眾人都隻能無奈地聳聳肩,老實說如果不是主神的禁止傷害NPC條令,唐崎鬆可能會下令空投***把藏在這的那個靈偶師和整個小鎮一起炸了。


  “真是龍遊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蕭雲山像是看透一切一樣用手捋著自己不存在的胡子。


  “開什麽玩笑!三天怎麽破案?”艾柏林有些憤怒:“這些人太不把大英的法律放在眼裏了!”


  “他們這樣也是因為著急,畢竟那麽多孩子都被奪走了靈魂,像植物人一樣,換了誰都會有這樣的反應。”白銘倒是很理解。


  “話說那個人偶師具體做了些啥?”沈弋問。


  “你不知道?”琉馬有些吃驚:“那你剛才那麽義憤填膺的?”


  沈弋笑了笑:“裝的啊。”


  眾:“……”


  “說正事:“唐崎鬆道,大家也都收起了嬉笑,等待他的下文。


  “現在可以確定一點,除了我所在的馬車,其他馬車上的警察全都遭到了精神控製,至於這麽做的人是誰大家都清楚,但問題是,他是怎麽知道我們的行動,還有分開走的打算,又是如何控製那些警察的呢?”


  林樺以拳擊掌:“內鬼!”


  “但如果是內鬼,為什麽隻控製了警察而不直接把我們所有人都控製了?”陽龍皺了皺眉頭。


  “而且我們分頭行動的計劃是出發時才決定的,除了我們沒有其他人會知道。”江煙緋說。


  白銘終於明白了,這看似一問一答其實是在套話,艾柏林這樣老練的警官顯然明白他們的意思,臉色陰沉:“唐先生這是在懷疑我們?”


  “我一般不會亂懷疑。”唐崎鬆望著艾柏林:“這隻是正常的推理流程。”


  眼看著行動計劃還沒開始,自己這邊就要亂套了,說不定那個藏在暗處的人偶師就希望他們內訌,他剛要試圖調解,琉馬開口了:“我之前調查時聽鎮上的居民講過,靈偶師在這一帶下了邪惡的詛咒,意誌不堅定的人會被詛咒影響變成他的傀儡。“


  白銘暗自吐槽,不是詛咒就是什麽魔法啊巫術啦,還真是聖瑪麗蘇學院的學生啊。


  “你的意思是,那些警察是意誌不堅被詛咒操縱了?”沈弋問:“那我們在站的還有在馬車上打瞌睡的,那意誌更不堅定,怎麽沒有受影響呢?而且如果真是詛咒……”他沒繼續說,但大家都明白,如果是詛咒,白銘之前被詛咒的警察有接觸,他的右手應該能消除掉詛咒才對,但詛咒依然發動了,那隻有兩種可能,第一,這個詛咒的媒介很特殊,第二,這個詛咒非常強,強到以白銘現在的實力根本奈何不了它。


  如果真是第二種,那這個支線劇情的難度就真的不小。


  “我說的是意誌不堅定的人。”琉馬顯然表達有誤。白銘又暗自吐槽:“這又不是入教會,怎麽還扯到意誌和思想來了,不會還要論論道啥的看看你虔不虔誠思想程度深不深?

  還是張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說的意誌不堅定是指心誌,心理條件很不好,意誌很薄弱的人就會受影響。”


  白銘聽到沈弋暗自嘀咕:“都當警察了還沒點承受能力。”


  “看來你們還有很多消息沒有透露給我們。”蕭雲山抱著膀子。


  琉馬搖頭:“具體的我們還是現進鎮裏再細說吧。”


  白銘聽到三個新手在後麵竊竊私語:“這就是老手嗎?好酷唉!”他不禁想到了剛剛來到這個世界的自己,搖搖頭。


  讓他們保留一點幻想吧,畢竟這幻境裏,可是地獄啊。


  “萊西格爾原本隻是個落後的小村莊,第一次工業革命時借助煤礦資源發家,如今已經發展成為一個規模不小的城鎮。”


  一行人穿過毗鄰田野的小路向鎮子裏走,琉馬向大家介紹:“現在萊西格爾鎮是一個農業大鎮,有好幾個大型農莊,生產的農產品通過火車運往倫敦和曼徹斯特。”


  “農莊?”聶晴之有些疑惑:“就是《唐頓莊園》裏那種嗎?”


  “那種是貴族居住的莊園,這裏說的農莊是一種具體的經濟模式。”張顏喜歡在妹子麵前風光一把的習慣又犯了:“由政府或私人農場主創辦,農民們自願加入的合作型農莊,農民隻用提供農作物,銷售是有農莊統一進行的,這樣降低了農民的農產品銷售風險,又可以增加競爭力,最大化收益。我在大學時期還寫過莊園經濟和英國三圃製度的論文。”


  沈弋:“你怎麽這麽優秀…”


  張顏挑了挑眉毛:“優秀是一種習慣。”


  時間已經是早上九點,眾人在馬車上有休息,加上基因鎖對身體的加持,即使熬了一晚上也還精神抖擻,艾柏林他們雖然是普通人,但因為職業原因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生活方式,眾人就找了一家餐廳一邊吃早餐一邊討論靈偶師的事情。


  “這件事最早要從四個月前講起。”琉馬幫喬尼薇倒了一杯咖啡:“那是人偶師第一次犯案,但一開始大家都沒有意識到靈偶師的存在,鎮上有幾個孩子外出玩耍,之後就失蹤了,他們的父母甚至報了案,但沒過幾天那些孩子又突然回來了,被他們的父母發現躺在床上長睡不醒,請了醫生來也無濟於事,呼吸、心跳還有器官的功能都是正常的,就像是傳說中的那樣,他們被奪走了靈魂。”


  白銘結果淩霜遞給他的牛奶:“僅僅是這樣就下定論也太草率了吧?”


  喬尼薇用手裏的西洋傘捅了捅琉馬,琉馬明白她的意思:“是因為鎮上還出過好幾次事,有人目擊到了一個白麵,瘦弱的的人,他利用一個移動的木偶箱來表演木偶戲,孩子們去看他的木偶戲之後就失蹤了,但同樣很快就回來了,有人特意在夜晚留了心眼,卻發現孩子們是自己回來的,他們排成一排,神情木納呆滯,動作僵硬得像木偶,自己走回屋子。”


  聽完他的描述,所有人都若有所思,沈弋問:“就沒人嚐試過抓住他麽?畢竟鎮上這麽多人,一人踢他一腳都夠他死上幾百次了。”


  停了他的話喬尼薇又用雨傘捅了捅琉馬,琉馬一拍腦袋:“差點忘了,所有人嚐試過,結果他們也遭遇了毒手——這個我之前跟你們講過——他們第二天被發現暈倒在鎮口,醒來之後說自己遇到了那個惡魔,還被他控製,有兩個人直接就嚇瘋了,到處說這是個殺不死的惡魔,警告眾人不要與惡魔作對,否則會被他奪走靈魂。這之後更多的人加入了搜捕行列,但卻沒有找到那個所謂的惡魔人偶師,大家都認為他會黑魔法,將自己藏匿起來不被發現。”


  眾人臉色尷尬,連白銘這樣的中二病也是,在怎麽說也是出生在法治社會,從小經唯物主義思想影響長大,對於這種封建迷信還是有點難接受的,不過幻境不這樣也就不主神了不是?


  “現在我們有初步的計劃了。”唐崎鬆十指交叉:“一是走訪群眾,二


  是調查受害者,還有還有目及現場勘查,艾柏林警官,我需要詳細的案件信息,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他整了整衣領:“我們的時間不多,準備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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