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都之秋】01:倫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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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初始化……
任務初始化……
人物初始化……
連接成功……幻境開啟!
注意!守境人已就位!
lord start!
沈弋咳嗽起來,空氣裏滿是一股煤灰和鐵鏽的味道,嗓子裏像是進了沙子,他睜大眼睛,眼前依舊霧蒙蒙地一片,僅能看清物體的輪廓。
他仔細觀察自己所處的位置,是一條寬闊的道路,沿道路是一排建築,和大城市裏那些動不動幾十上百層的高樓大廈相比,這些房屋真的隻能算“低矮”。
“這是給我扔煤堆裏了嗎?”沈弋一邊吐槽一邊環顧四周,確定這白茫茫的一片是煙霧而不是自己得了白內障,他抬頭看過去,一排路燈沿著路基延伸出去,昏沉的燈光被煙霧折射,在路燈周圍形成一圈黃色的光暈,由於燈光能照亮的範圍有限,大片區域還是浸沒在黑暗裏。
這種寂靜嶺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沈弋順著大道往過去,月光照在街麵上反射出一種森冷的藍色,燈光像是鬼火在煙霧中搖曳,他走向其中一盞路燈,揮開撲麵而來的霧氣,這裏的霧並不像正常的煙霧那樣帶著清涼,更加厚重,給人壓抑感。
他仔細觀察了一番路燈,燈的造型樣式都是一種偏哥特式的風格,有著精致的金屬雕花,燈泡裝在玻璃罩裏。
一盞複古的路燈。
借著燈光,沈弋還發現了遠處霧氣立著一個路牌,漆成白色的路牌上有字,但隱藏在濃霧後看不清晰,沈弋開啟鷹眼,整個視野都亮了起來,路牌上的字發著淡淡的光,他的視線穿越層疊的霧氣,看清了上麵的字:
河岸街32號。
河岸街?斯特蘭德?
這裏是倫敦?
沈弋開啟手表定位,事實也的確如他所料,這裏就是腐國的首都倫敦,更讓人驚詫的是手表上示的時間居然是1888年8月6日晚上的八點四十分,結合周圍的景象和這濃霧足以證明,這是大英帝國最為輝煌的時刻,19世紀末維多利亞時期下的霧都倫敦!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了一下,是唐崎鬆來電,沈弋戴上藍牙耳機接通了電話:“隊長,這裏是沈弋,嗯,你們在呢兒?我這裏是河岸街32號……嗯,”他一邊通話一邊檢查自己身上的東西,手環和波動手套都在手上,不過手表的造型變成了一複古手表,身上的衣服也調整為了這個時代男士的衣服,英倫風格襯衣長褲長筒靴配長大衣,不得不說,主神在這方麵確實比較人性化的,免去了不少的麻煩。
“隊長啊,咱麽這是穿越了嗎?1888年?呃,我懂了,那就在攝政街集合吧。”
這裏並不適合說話,唐崎鬆讓他們所有人先到攝政街集合再具體講解。
夜風吹過,沈弋禁不住打了個寒顫,手表並沒有更多的信息出現,看來有需要一個特定的條件來觸發,還是隻有先走一步看一步。
他看了看路標,路標上有不止一個路牌,路牌的朝向和上麵的字都不同,告知過路人這條路可以通到的地方。
這裏手機地圖根本沒用,千度和低德地圖定位係統的根本就沒反應,就算搜倫敦出來的也是現代倫敦,在這個時空錯位的地方,隻能靠手表的地圖探測係統來確認位置。
沈弋用手表將周圍的區域內掃描了一遍,倫敦西區在一百年內的變化其實並不大,簡單的查找後,無論是街道的布局還是建築的排布方式。沈弋沒有去過倫敦,手表在這個時候簡直幫了大忙,攝政街離這裏並不是很遠,步行過去大概十來分鍾。
沈弋沿著手表導航指的路前進,穿過一條馬路之後向北走,一輛馬車從街道上駛過,馬蹄聲在夜色中傳出很遠,攝政街可謂是斯特蘭德最繁華的路段,越靠近這裏人就越多,與之前幾個街區的冷清不同,攝政街這一片的人可不少,路上的馬車也逐漸從零散的一輛輛變成好多輛,街邊盡是大大小小的酒吧、小餐廳,明亮的燈火透過門窗玻璃灑在街道上,忙碌一天的工人們都在這個時候放下工作,鑽進酒吧裏喝酒賭錢,分享一天的見聞趣事;富人們則穿金戴銀,乘著馬車去參加高檔人士的派對,而乞丐後扒手們則縮在燈光照不到的角落,貪婪的雙眼緊盯著那些掛在腰間看管不嚴的錢袋,同時留意巡警們是不是過來了。喧嘩與死寂,發達與落後,貧窮與奢侈,這些矛盾造就了形形**的人,以及著無比真實的維多利亞倫敦的夜生活。
沈弋讓過一個雍容華貴的女人,在前方轉了個彎,攝政街百年未曾改變的格局展現在眼前。攝政街位於斯特蘭德的蘇活區,這是一個散發著強烈文化氣息的區域,在二十一世紀的倫敦,它是一條文化的風割線,將西邊現代化的詹姆斯街區和東部保存完好的就倫敦城分隔開來,而在這個時代,它是倫敦最繁華的街區之一。
因為距離問題,其他的小隊成員還在路上,沈弋反而成了最早到的那一個,他也借此機會觀光遊覽,攝政街街口的位置就是著名的迪克底裏圓環,他將連帶著攝政街在內的四條彎曲道路絞纏到了一起,像是漩渦的中心,圓環中央是那尊出名的丘比特銅像,在霧氣折射的燈光下煜煜生輝。在四條街的交匯處,各種各樣的店鋪銀行都集中在圓環附近,哪怕是夜晚燈火也亮如白晝,在建築物牆麵上還有各種招牌和金屬字,這些詞都無一例外被主神漢化了。
看夠了城市的夜景,沈弋打算前往街口的一家“老湯姆”酒吧喝點東西,反正有手表導航,也不用擔心隊友錯過。
推開橡木製的雙開門,酒吧喧鬧的人聲瞬間湧到臉上,酒吧的空間並不小,從鋪著蜂窩圖案地毯的樓梯來看還不止一層。酒吧裏擠滿了人,他們大聲喧嘩著灌下一杯杯酒液,這邊在賭錢,那邊講到了什麽笑話開始狂笑,還有些喝高了鬧事而引發的混亂,酒精和汗水混合的難聞氣味在空氣中彌漫。
雖然主神已經更改了服裝,但沈弋那張亞洲人的臉怎麽也藏不住,這個時間歐洲人對亞洲人的態度可不怎麽好,沈弋也考慮到了這點,他把M9和最期之詩明晃晃地掛在腰間,也同樣收到了效果,即使是醉鬼也沒有上來找他的麻煩。
讓過一個滿身酒氣的醉漢,沈弋找了個略偏的位置坐下,招呼酒保:“一杯苦啤酒,謝謝。”他沒有這個時代的貨幣,卻又更加硬廣的東西,主神空間的稀有金屬都便宜得掉渣,小隊裏的每個人都配備有黃金,這是最直接的東西。
沈弋將半塊金磚擺在桌上,一瞬間就吸引了酒館裏所有人的目光,也包括了開始還冷著臉的酒保,貪婪之人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有,沈弋才在吧台坐下,一個壯漢就已經站到了他背後。
來者不善,沈弋也不客氣,將手裏的匕首釘在木質吧台上:“我建議你坐回去,傻大個,算是幫你自己一個忙。”
壯漢愣了一下,看了一眼他手裏的刀和腰間的槍,悻悻地坐了回去,其他人也退縮了,不再和沈弋正麵衝突,但這不代表沒人打他的主意,沈弋已經發現自己被好幾個扒手盯上了,對此他也懶得管,反正自己的東西都在儲物道具裏,派一個連的小偷來也偷不到他的東西。
酒保也同樣被震懾了,連忙點頭哈腰地招待沈弋,根本不敢怠慢他——也有錢的緣故——“好的先生,請您稍等,這邊坐坐,苦啤馬上就到。”
“等等,”沈弋用手裏的最期之詩手起刀落下,刀刃像切豆腐一樣把黃金切下一個角,遞給酒保,之後指了指剩下半塊黃金:“幫我把這個換成現金,這是你的小費。”
酒保看著手裏的黃金眼睛都直了,手忙腳亂的拿過一個玻璃杯,擦了又擦,還專門為沈弋開了一桶苦啤酒倒上滿滿一杯,做完這些之後,他雙手在衣服上擦了好幾下,才將那半塊金磚揣在懷裏往外走,還一邊往賭桌那裏瞟,生怕被老板看見,沈弋對此隻能笑笑。
喝了一口苦啤酒,啤酒花的苦味在嘴裏蔓延,讓沈弋的舌頭有些發麻,但很快苦味又轉化為了甜味,還有石楠花和鬆果的味道。
苦啤酒是英國的最流行的傳統啤酒,苦啤酒在英國的地位就和中洲的白酒一樣,是英國人最喜歡的酒品,由於過於熱愛,遭到了美國人的調侃,說英國廚子之所以做不來菜,都是因為喝苦啤酒喝壞了舌頭。
放下手裏的酒杯,沈弋透過玻璃杯和望著窗外煙霧彌漫的街道,自言自語:“沈弋先生,歡迎來到1888年的倫敦。”
金錢的力量確實是巨大的,不到十分鍾,酒保就提著幾個袋子小跑進來,袋子裏裝的都是英鎊、馬克、先令和便士,還有當時特有的“法士”,這幾個袋子無一例外再一次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但沈弋拄著刀子站在那兒,讓他們不得不退卻。
將換到的錢放進儲物手環,沈弋又叫住了酒保:“對了,倫敦最近有發生什麽奇怪的事情嗎?”
酒保還未回答,旁邊早就注意沈弋的酒館老板連忙放下手裏的酒杯衝了過來:“這位先生,請讓我來說,我比這個廢物知道得多!”他轉身訓斥酒保:“快去幹活!要我把你從這兒踹出去嗎?!”
沈弋對此倒是很淡定,反正他要的隻是情報。
但沒多久他就明白自己做了個極端錯誤的選擇,因為這個家夥錯誤地理解了“奇怪的事”的含義,他從隔壁的鐵匠砸到手指到補鞋匠家的狗亂咬人,甚至從啤酒花生蟲扯到維多利亞女王新定做的袍子,沈弋真想一鞋板子拍死這個傻叉,敢情你所謂奇怪的事就是那些零零碎碎的家常嗎?像那種誰誰誰今天喝了多少啤酒這叫奇怪的事嗎?關鍵是這貨完全沒有看見沈弋的眼神,依舊繼續叨叨,根本停不下來。
確認過眼神,是要錘的人。
就在沈弋快要抓狂的時候,救兵到了,唐崎鬆從無邊的夜色裏推門而入,身後跟著齊方想。沈弋趕緊站起來,給老板扔下一英鎊:“你先走吧,我還有事。”酒館老板本來是不打算放過這顆搖錢樹的,但轉頭看見迎麵而來的唐崎鬆時被他的氣場給震懾了,拿了英鎊就跑路了。
“來的挺早。”唐崎鬆拉開凳子坐下,齊方想緊隨其後。
“離得近而已,喝點什麽嗎?“沈弋一邊說一邊招呼酒保。
唐崎鬆一襲灰色長大衣,他整了整大衣的衣領:“我不太喜歡酒,茶就可以了。”
齊方想則深思熟慮一番:“肥宅快樂水。”
沈弋一杯子糊在齊方想臉上……
(這裏科普一下,可樂的發明時間是1886年,但在這個時候還未普及)
“所以,你都得到些什麽情報?”唐崎鬆喝了一口杯裏的紅茶。
沈弋聳了聳肩:“全都是零零碎碎的瑣事,沒什麽值得注意的,真不知道主神跨越時空把我們扔到這裏來到底是為什麽,不會是讓我們去刺殺維多利亞女王吧?”
唐崎鬆思索了一下說:“現在還不好說,主神還沒有給出任務,但這次的幻境絕對不容易,不知道你們進來時有沒有注意主神的提示音。”
沈弋和齊方想麵麵相覷:“提示音?”
唐崎鬆交叉手指:“守境人已就位。”
齊方想嘴裏塞滿麵包:“嗯哦呃歐硬嗯(什麽是守境人)?”沈弋抓起一杯啤酒按到他嘴裏:“衝下去再好好說話!”
唐崎鬆對此非常淡定:“關於守境人……”
他才起頭,酒館的門就被推開來,風吹得窗簾飛揚,酒館裏一大半人都看向門口,淩霜那一頭冰藍色長發、雪白的肌膚和標誌的長相讓所有NPC的呼吸都是一滯,尤其是男人們眼中都亮起了光,幾個大膽的已經打算上前搭訕了,白銘不慌不忙地挽住淩霜,一手把頭上的禮帽戴在淩霜頭上,一隻手從背後的袋子裏抽出了灰淵,帶著煞氣的刀身再一次震住了場子,人群主動讓開一條路,讓淩霜和白銘過去。
“有什麽線索嗎?”兩人走上前,淩霜也不磨蹭,開門見山地問,同時用手托了托帽子,禮帽有些大,蓋住了她的眼睛。
“暫時還沒有。”唐崎鬆搖頭:“唯一可以確定的隻有一點,這場幻境有守境人。”
白銘幫淩霜要了果汁,自己則點了一杯白開水,問出了和齊方想同樣的問題:“守境人是什麽?”
唐崎鬆清了清嗓子:“關於守境人……”
門又一次被推開,這一次是陽龍和齊夢瑩,一種NPC看了一眼陽龍,又看了一眼她手臂上的灰燼天堂,都默契地低下頭去,真不知道今晚怎麽了,來這麽多惹不起的家夥。
沈弋:“唐隊你臉色不愛好啊。”
唐崎鬆擺手示意沒事,等到兩人也到了後,他才開始講解,開口前先看了一眼門口,沒人:“關於守境人,”他又看了一眼門口,確認沒人後才有繼續說:“關於守境人的的概念我們先從幻境的分類開始講……”
門還是被推開了,裹得嚴嚴實實的七號和夜陽出現在門口。
唐崎鬆咬到了舌頭……
最後他放棄了,選擇等到所有人都到齊了才繼續,最後到的一組馬銀川他們幾個新手,因為是第一次進幻境,都他們是一臉興奮,不過看見唐隊的陰鬱的臉色他們還是很懂事地沒有亂竄,徑直走到桌邊坐下。
“我們先說幻境的分類,幻境大體可以分三種,普通幻境,和守境人對抗的清道夫幻境,以及和其他洲的破境者對抗的團隊幻境,我們這次遭遇的就是清道夫幻境。”唐崎鬆喝了一口茶:“守境人,是主神創造的特殊NPC,其實力會按照小隊的平均實力評估進行調整。清道夫幻境和普通幻境不同,普通幻境一般會直接給出終極任務,屬於單線發展,而清道夫幻境則是另一種,這種幻境變數很多,其任務目標十有八九是殺死守境人。”
“隻用殺死一個守境人就可以了,那應該很簡單啊,為什麽說很難?”千山闕聞道。
“因為守境人的實力都很強,而且主神一般會給他們賦予身份、權利等,而且……”唐崎鬆話還未說完,眾人的手表同時亮了起來,大家的表情都是一凝,任務發布了!
任務開啟——
幻境序列:霧都之秋,倫敦1888
任務目標:在開膛手傑克最後一次犯案前將其抓捕,超過時間則任務失敗。
主線任務:逮捕開膛手傑克。
支線任務:暫無
附加任務:暫無
附屬條件:禁止殺害任何與任務目標無關的角色,誤殺一個扣除兩百積點。
大家抬起頭,都從彼此眼中看到了震驚:“開膛手傑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