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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之國】水下三十一米:博弈

  三個小時前……


  胸口的沉悶感將白銘從昏迷中喚醒,他除了半張臉全身都埋在沙裏,他用盡渾身的力氣掙紮著從沙子裏站起身,把掩蓋在自己身上的沙子全部移開,拔出同樣埋在沙礫間的灰淵。額頭上已經受了傷,血把眼睛染紅,一時之間看不見東西。


  四下裏全都是騰起的海沙,能見度極低,記憶開始回朔,**、爆炸、還有尖叫聲,自己最後撲向了淩霜……


  白銘憑著自己的記憶在周圍尋找,淩霜的淡藍色頭發很顯眼,白銘一眼就看的見,趕忙將她拉了起來。淩霜的情況也不怎麽好,雖然冰霜屏障也起到了大部分抵擋作用,但還是不免受傷。


  “怎麽樣?受傷了嗎?傷的重嗎?”白銘急切地問道。“我的……左手,脫臼了!”淩霜神色痛苦,艱難地回答道。“忍住,我馬上給你接好。”白銘被秋墨多次打得斷骨和脫臼,對於這種情況也算是輕車熟路了,上千百次的痛苦體驗,讓他也學會了不少處理關節損傷的方式。


  白銘讓淩霜靠在他的肩頭:“如果忍不住,就咬。”說著,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淩霜的肘關節兩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海水:“數三個數。”


  “一……”


  “二……”淩霜閉上眼數數。


  “哢!”白銘突然動手把淩霜的手臂一並,速度極快,沒有一點點的反應時間。


  “嗚!”淩霜的痛呼化為了咬在貝齒間的嗚咽。


  白銘真的快要休克了。


  “你真的咬啊!”白銘痛呼出聲。淩霜很聽話,果然配合地死死地咬著白銘,白銘覺得自己一塊肉都要被這小丫頭咬掉了,自己的手收得緊得連指甲都要陷進手掌紮出血來了,足足有半分鍾,淩霜才鬆開了嘴。


  櫻桃小嘴一張,咬人如此凶狠。


  “純粹想殺我吧?啊?就這麽招你討厭?”白銘嘴上說著,卻撫了撫淩霜的腦袋,“怪你自己啊……說好的數到三呢?”淩霜不讓一句。


  “我……嘁,懶得跟你說那麽多,走不走了?”白銘強行岔開話題。


  “本來就是你不對,不要把逃避責任表現的那麽露骨。”


  “看看!良家少女幹的!”白銘抬起頭,露出自己的頸窩,一個鮮明的血印,跟烙上去的一樣,“差點沒把我牙硌掉,淨是骨頭。”“想吃肉?”白銘往艦群和克拉肯離去的方向一指:“那兒,去把那群魚煮了,魷魚烤了,吃個夠。”


  “還用你說?”淩霜摔了摔接起來的手臂,把什麽端莊優雅都拋進馬裏亞納海溝去了,就是個淘氣的丫頭罷了。


  “走,那邊那個還算完整,我看過他們操作,知道怎麽弄成自動駕駛。”白銘說著走向一艘突擊艇的殘損部分,揭開了駕駛艙艙蓋,裏麵的人已經被流彈殺死了,突擊艇本身倒是比較幸運,沒有多大損傷。白銘將死了的士兵從艙室了提了出來,順便用死人的手和眼睛通過了駕駛權限檢驗。


  “喂,小心!深潛者!”淩霜出聲提醒,“海鮮而已,不用在……靠!”白銘一半的話硬生生的憋成了一個“靠”,這一次的深潛者大不相同了,隻有一隻,這一隻就足足有三米半的身高,它並不是任何一種魚類或著蝦蟹為原型的,它的頭上有珊瑚一樣的一對犄角,通體青藍,屁股後麵拖著一節尾巴,尾端長著扇形的鰭,腦袋整個並不是普通深潛者一樣的粗圓,像青蛙一樣,而是狹長的樣子,全身覆蓋著寒光閃閃的鱗片。


  “這個東西……蜥蜴人吧?”白銘吐槽道,灰淵歸鞘,蓄勢待發,如果在陸地上,背後已經汗涔涔了。


  淩霜很明白,既然克拉肯存在,那海德拉就沒有道理不存在了,至少這個世界應該是有海龍這種生物吧?那麽製造出海龍混血種也是成立的吧?

  淩霜手一指,準備一支冰箭射中混血種的頭部,大多數生物的弱點都是頭部。結果情況跟她想象的不一樣,沒想到變小之後實力縮水這麽嚴重,冰箭小得跟玩具一樣,當然不能指望有什麽威力了。


  “閃開!就你這個小學生的樣子能做什麽?”白銘飛快地遊過,攜著淩霜一並遊開,一刀出鞘,霧痕一閃,切在海龍混血種的尾巴上,堪堪改變其揮擊的軌跡,“誰小學生了?”淩霜小嘴一撅,但是被白銘抱著,也沒有什麽力氣伸手打他。


  “你不是說我要像老手請教嗎?還說我那種力量不好。”白銘突然問道,“這個時候你還對這個耿耿於懷?”


  “好好看著!”白銘一把把淩霜遠遠的甩開,把距離拉開了十多米。淩霜看著驚了,也無比心急,不知道白銘到底做什麽,但是奈何她體力不太好,,而且不擅長遊泳。


  “對付怪物,得用怪物。”白銘自言自語了一句,把手覆在了臉上,假麵實體化,凶戾之氣頓時湧上了白銘的身體。


  混血種再次襲來,粗壯的爪子直取白銘麵門,突然間,它失去了它的目標,視線裏並沒有什麽人影,接著,就是後頸一痛,血腥味彌漫了口鼻。白銘瞬步閃至它的身後拔刀直取後頸得手,倒是沒有想到這家夥如此皮糙肉厚,霧痕都沒能斬開,僅僅留下一道白痕,劃掉了七八片藍鱗。


  混血種吃痛,那麽大的身軀在水中卻敏捷異常,飛快地調轉方向又是一尾巴掃向白銘。白銘在揮出霧痕之後並沒有停下,立即又一次腳踏瞬步躲避混血種的攻擊範圍,快速向後退開,灰淵蜂鳴,又是幾道霧痕和刀光將混血種合圍籠罩,發出了十幾聲爆鳴,剝落了混血種一大片鱗。繼而不斷用瞬步變化著身形從不同方位發起攻擊,灰淵的攻擊看起來效果不強,但是混血種絕對不好受,灰淵的霧痕看似沒有一點硬度,但是是貨真價實的能量,可以切開硬質合金的。


  淩霜則是呆住了,至少以她現在的眼力,是無法看清白銘到底是怎麽做到的,她連白銘瞬步的軌跡都很難捕捉到,白銘到底是經曆了什麽?這樣的進步怎麽能在主神空間裏的十五天達到?殊不知,白銘每天都要與比他強大百倍,有著兩階基因鎖差距的秋墨對練上四個小時,還沒有耽誤小隊的訓練,即使在秋墨那裏基本上等於一個沙袋,但是從隻是挨打到可以招架五分鍾,已經是不錯的進步。虛之假麵,更是如虎添翼,體質強化,瞬步,虛閃,將他的實力大大的拔高了一節。


  白銘進隊時,不管是體質,還是心理,都可以算是最差的,秋墨也不看好他的天分,於是秋墨便運用最暴力的方式飛快地壓榨出白銘的潛力,高強度的壓力下,人爆發出來的力量無法估量。


  不過,白銘也不是那麽好受,瞬步的體力消耗也是很大,而且灰淵需要充能,幾次下來,效果就不是特別顯著了。混血種卻不放過機會,被剮去鱗片本來就劇痛難忍,雖然傷輕但是很令它憤怒。白銘體力開始有些不支,想著再一次瞬步拉開距離,但是混血種到底不是隻有蠻力,它熟悉了白銘的攻擊節奏,趁機強行接入,閃電般地出手,一條黑鋼鎖鏈像黑蛇一樣甩出。


  白銘心中駭然,剛剛沒有想到這一茬,海龍混血種雖然強大,但是難以控製,複興派的人用鏈子將其鎖住,而它現在把手臂上的鎖鏈當成武器。白銘堪堪躲過鏈子,沒讓身體被打中,卻被纏住了腿。


  “不好!”白銘心中大叫糟糕,接著巨力一扯,他的身體失去平衡,刀被甩出了手,就算用瞬步,也會被拉住。混血種一見得手,立即扯回鎖鏈,他要讓這個戲弄自己的人類付出代價!隻要進入它的攻擊範圍,一爪子拍實,那白銘就交代在這裏了。


  正是生死關頭,淩霜在絕望中緊緊的抓住了白銘,霜華覆蓋了混血種的整個頭,讓它的動作有一時的停滯了,“機會!”淩霜喊道。


  白銘再次踏起瞬步,不再拉開距離,而是以攻為守!他直接瞬步搶向混血種,堪堪越過混血種的肩頭,腳踩在它的背上,將腿上的鎖鏈在混血種的脖頸上緊緊的纏繞了數圈。


  “霧痕威力不夠,來試試這個!”白銘的手按在了混血種腦後,他的手心湧出一股吸力,淩霜可以看見他手附近的海水出現了漩渦!高速旋轉著。紅色的光點出現了,旋轉著匯聚到了一起,凝成了一個紅色的光球——


  這是什麽?淩霜搜索自己的記憶,卻完全不記得羅嫣有過這樣的法術,並不是什麽元素或符文咒術。而且,白銘也沒有取下手套,這不是通過神之手釋放的,這更加像……煞氣的大幅聚集,壓縮!

  “虛閃!”紅色光球爆發了,凝聚壓縮的煞氣全部朝著一個方向噴湧而出,像一股洪流,吞沒了混血種的整個頭部,虛的閃光,把周圍數十步之內都映成血紅,仿佛此地就是血流成河的屠戮場,哪裏還有什麽頭部?全部在赤紅的血河中化為灰燼,隻留下了一副無用的軀體罷了。


  “所以說了……你們怎麽把這種危險的東西稱為玩具啊!?”白銘好不容易一圈一圈的解開了纏住腿的鎖鏈,全身脫力,將要倒下。突然一股力量撐住了他的身體,“亂來。”是淩霜在輕輕的責備,同時扶住了白銘的身體。


  “嗬嗬,會請教老手改正的。”白銘褪下假麵,衝淩霜抱歉和懇求地笑了笑,“拿好,自己站著。”淩霜把掉落的灰淵塞回了白銘手中,鬆開了手。“好了,現在沒有什麽其它的本事瞞著你了。”白銘用灰淵支撐著身體。


  “嗯,認錯態度還算不錯。”淩霜環抱雙臂,不冷不熱地說道。


  “幫我保密吧,這件事情,如果隻有你知道,我會很放心。”


  淩霜的身體顫了一下,沉默了一陣。白銘心裏有些忐忑,畢竟淩霜和墨彬還是……不過很幸運——沉默了一陣。白銘心裏有些忐忑,畢竟淩霜和墨彬還是……不過很幸運——“我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淩霜嘴上卻還是不讓一句。


  “那麽真是感激不盡了。”白銘鬆了一口氣,至少,淩霜對自己說的話,是可以相信的。


  又等白銘暫且休息了十幾分鍾,恢複了一些體力,兩人才準備重新上路。白銘先爬進突擊艇的駕駛艙裏,把儀表盤調試好,主神的漢化能力極其強大,就算亞特蘭蒂斯的文字也給翻譯成了中文,白銘對電子設備上手很快,雖然駕駛突擊艇和操作一把英雄聯盟完全是兩碼事,但是亞特蘭蒂斯的突擊艇,除了戰鬥模式,其它的模式自動化程度還是比較高的,所以白銘沒有倒騰幾下就發動了突擊艇。


  “那個……我坐哪兒?”淩霜突然問道。白銘意識到了問題……駕駛艙的空間很狹窄,基本上是專門為單兵作戰設計的,所以這個空間的大小……等等!現在淩霜是變小了,本來就隻有一米五四的身高,現在又縮水了,隻有一米二幾,完全是小學生體型,所以說……


  白銘有些不淡定,但是確實沒有其它的辦法,有些尷尬地拍了拍自己的腿:“這兒……”


  淩霜的臉刷的一下紅了。“你不要誤會啊!真的隻是因為實在沒有地方可以,你要是不願意那你坐裏麵我把自己固定在外麵……”白銘慌忙解釋道,“我知道,坐腿上就坐腿上,你傻嗎?要是在外麵以那麽快的速度運動,你的身體承受不住。”淩霜咬咬牙,主動爬進了駕駛艙,果斷地坐在白銘腿上。


  “走吧,不然和他們的距離就要更遠了。”淩霜催促道。白銘心情忐忑地係上安全帶,就像把兩個人綁在一起,淩霜的嬌臀緊壓在白銘腿上,雖然沒有什麽發育的感覺,但是也是真正的溫香軟玉了。再把艙蓋一蓋上,真的成了前胸貼後背了,白銘隻要一低頭,下巴就緊挨著淩霜的頭頂,即使在水中,貼的這麽近,淩霜的發香還是沒有被掩蓋。


  淩霜絕對比白銘還要尷尬,背緊貼著白銘的胸口,他的心跳,她都感覺得到,漸漸的,她沉進了白銘心跳的節奏中去,好像時間都被他的心跳代替了。


  “淩霜,”白銘附在淩霜耳邊說道,“,“我……可以放心的相信你嗎?”


  他知道自己是嫉妒,但是他真的不願意放手,他有愧疚,不隻是現在,還有來自記憶中的一份。


  “我希望你願意相信我。”長久的沉默後,淩霜輕輕的說道。


  她還是願意再一次地縱容他的不成熟,在這個糟糕在這個糟糕的世界裏。


  氣氛雖然還是很安靜,但是已經明顯不同於之前了,緩和了很多,雖然都沉默著。


  “我願意相信你。”白銘說完愣了愣,淩霜的小手已經悄悄的滑到自己的手心裏。


  淩霜心中有千言萬語,但是最後說出口的,隻有普普通通的一句話。


  “就這樣吧。”白銘心中想道,緊了緊手,回應了淩霜。


  “就這樣吧。”淩霜心中想道,微微羞怯地頷首。


  突擊艦在白銘的操作下開始移動,不得不說亞特蘭蒂斯在這方麵的科技確實領先了陸地人好幾個時代,水流從艙外飛速流過,白銘和淩霜坐在艙內卻感覺不到一絲震動。


  “看來咱們暈過去的時間不短。”白銘看著手表:“大概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也不知道隊長他們怎麽樣了。”


  “試著聯係他們吧。”淩霜找了找:“糟糕,我的手機丟了。”


  “用我的吧,”白銘操作著突擊艦單手去摸包,摸了兩下臉色難看:“壞了!我的也丟了!”


  “這下怎麽辦?手表隻能提供短距離通訊,我們聯係不上隊長了。”淩霜咬了咬嘴唇。


  “那任務怎麽辦?”白銘也手足無措。


  “讓我想想。”淩霜摸著白皙的下巴思索起來,這樣成熟的舉動與她小學生一般的身型極為不符:“我們先去神廟那邊看看吧,如果計劃成功了我們就可以按計劃進行,還能用手表聯係上其他人,即使計劃失敗了,我們也可以試著救下金吉,奪回磁歐石。”她低下頭:“雖然就我們兩個人……難度很大。”


  “別擔心了……”白銘握住她的小手:“要有信心,別小看咱們埃及貓小隊啊。”


  “嗯。”淩霜點頭。


  一路疾馳,白銘擔心被敵人發現,就從城裏穿過去,稍微耽誤了點時間。


  “是大西帝國的人!”當巨大的金字塔在他們的視野裏出現時,同時出現的的還有漂浮在海水裏的一艘艘雙髻鯊戰艦!

  “我們偷偷靠過去看看情況。”白銘將突擊艦停在遠處的一處建築廢墟裏,兩人服下腮囊草延長水下呼吸時間,之後便偷偷靠近神殿。


  神殿的規模及其龐大,由條石砌成,還附著有大量的苔蘚藻類和珊瑚什麽的。


  “那是那個大統領!”兩人藏在一根攜倒的石柱後,探出頭去看,在敵人的部隊前白銘一眼就發現了西蒙.達.史蒂芬傑,他一襲黑色軍裝,站在隊伍的最前麵,手裏有一個柱狀容器,容器裏的便是磁歐石。他似乎心情不錯,手舞足蹈地在說什麽,而其他士兵們則是一臉的狂熱,就像是二戰時希特勒演講時的樣子,緊接著幾個士兵押著一個紅色頭發的女孩走上來。


  “金吉!”


  金吉看起來非常虛弱,西蒙也因此沒有對她進行任何捆綁束縛,想來她一個人也不可能逃掉。


  “看起來他們要進神殿了。”淩霜道。


  在神殿的入口靠近頂部,但不知出於什麽原因,大西帝國的人馬卻準備從金字塔下方的一個裂口進去。


  “你的身體狀況不太好,就先在這裏等等,我偷偷過去聽聽她們在說什麽。”白銘道。


  “哼。”淩霜對於自己被小看了這點非常不滿,但依舊很聽話地留在原地。


  白銘借著海藻和珊瑚的掩護爬上金字塔,從金字塔上慢慢靠近敵軍部隊,他身上的作戰服顏色本就偏灰色,再加上旁邊的海藻掩蓋,而敵人的注意力又全在西蒙身上,沒有發現他的靠近。


  “在今天!我們身為偉大的大西之國的後裔,將見證我們宏偉的國度重新升上海麵,即使是海水也無法將它埋沒!它將重新展現出燦爛和輝煌,沒人能阻止我們!亞特蘭蒂斯必將複興!”西蒙激情昂揚:“為了大西國的榮耀!”


  “為了大西國的榮耀!”其他人也跟著他高喊!


  “獨裁者都是這樣嗎?”淩霜的聲音把白銘嚇了一跳。


  “你怎麽過來了,這不安全。”白銘連忙把她朝海藻更盛的地方拉了拉。


  “我還不是擔心你啊,”淩霜嘟嘴:“到時候你被抓了,我一個人才真的什麽都沒法做。”


  白銘啞然:“我有那麽笨嗎……”


  那一邊西蒙的講話已經接近尾聲,之後他大手一揮,帶著一大堆士兵朝裂縫行進,這些士兵裏有半人魚,有深潛者,還有穿著怪異潛水設備的人類。


  “虧他們還是人類,居然幫著對付自己的同胞。”白銘臉色冷了下去。


  “他們才不管這些仁義道德,他們要的隻有自己的利益。”淩霜沉聲道:“誰給的多,他們就為誰賣命,哪怕幫著毀滅人類屠殺自己的同胞。”


  西蒙拿著磁歐石走在最前麵,身後是被士兵控製著的金吉,然後是攜帶武器的士兵,正如張顏意料的,機械化軍隊全都被留在了外麵,但它們也沒有閑著,而是列成隊伍,跟著戰艦開往城市南麵,隻留下寥寥幾艘雙髻鯊戰艦和龐大的五月花號。


  “看來情況還不至於很糟,至少我們的盟友們撐住了。”淩霜看著滿天泥塵說:“這些部隊肯定是去進攻亞特蘭蒂斯部隊的,目的是為了給他們施壓,同時拖延時間。”


  “不知道隊長他們怎麽樣了。”白銘看了看不遠處剩下的幾艘戰艦,皺了皺眉頭。


  “大統領已經進去了。”淩霜出聲提醒:“隊長他們應該還沒事,手表還有生命顯示,現在隻剩我們兩個人還在外麵了,還記得顏叔的計劃嗎?”


  “嗯,如果沒有被抓,就跟在敵人後麵監視他們的行蹤。”白銘點頭。


  “走吧,他們肯定也有他們要做的事,現在隻有靠我們自己了。”淩霜已經穿越海藻前往金字塔上的裂縫,白銘隻有跟上,畢竟別人一個女孩子都不害怕他身為男生不可能畏手畏腳吧?


  洞口處有兩個士兵把守,但這對白銘來說都不算什麽,他趁著士兵放鬆突然衝出海藻,煞氣像是活物一樣直撲兩個士兵的頭部,當他們愣在了原地,白銘雙手握住灰淵,甩起長長的刀身,先斬一人,然後回身回刀再斬,兩個士兵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成了刀下亡魂。


  白銘持著刀望著兩具屍體,默默的悼念了幾秒,他與他們並無冤仇,僅僅因為價值利益不同,在這樣事關國家政治的衝突麵前犧牲最多的的往往是這樣的底層小卒,這便是政治的殘酷!


  進如神殿內是一個龐大的空間,四周漆黑一片,遠處的西蒙手裏藍色的火把顯得格外刺眼,這種火焰居然可以在水裏燃燒,讓兩人也開了眼界我。


  沒有照明工具,也不知道路,兩人隻能遠遠的吊在敵人的大部隊後麵,借助那跳躍藍火來尋找前進方向。西蒙帶著部隊穿過一條條走道,然後又爬了兩次樓梯——也許是三次,畢竟這裏伸手不見五指,即便眼睛適應了黑暗也最多隻能看見一兩米開外的距離,隻能憑感覺判斷。


  “叮!‘古語尋覓者’收集任務已解鎖,已收集到一種上古語種,獎勵100積點,古亞特蘭蒂斯語翻譯係統已開放。”


  “什麽情況。”兩個人都驚了驚,這是主神的提示。


  “古語尋覓者?那是什麽?什麽古亞特蘭蒂斯語?”白銘一驚,難道自己碰到什麽機關了?


  “應該是其他人!”淩霜道:“看來計劃很順利,隊長他們可能已經在嚐試、或者進入神廟了!”


  “也許吧。”白銘也感覺到放鬆了不少,隊友們安好無疑是件讓人欣喜的事情。


  不知道走了多久,久到白銘已經要失去感知的時候,敵人突然停了下來,西蒙點亮了四盞似乎是掛在柱子上的燈,藍色的火焰沸騰,瞬間照亮了周圍一大片區域,白銘和淩霜連忙躲到一個掩體後麵,等待眼睛適應了突然加強的光線,白銘這才發現他們躲藏的地方是一根粗大的石柱,石柱的風格應該是古羅馬那種,非常粗,大概要幾個白銘才能合抱,高度也很高,從地板定著天花板應該有三十米。說到天花板,白銘大量整個房間,這是一個頗具規模的空間,可能比中州鎮的活動中心一層的占地麵積還大,可以說成是一個廣場,地麵鋪設著藍灰色的海沉石地磚,數百根碩大的石柱按規律排布,分割出一條條過道。


  西蒙和他的軍隊站的位置就是整個房間的中心,那裏有一個巨大的祭壇,祭壇上雕琢鑲嵌有奇異的符文,在祭壇上是一座雕像———應該就是那個什麽山銅所製——雕像雕刻的是隻盤踞的九頭蛇,不,應該是龍,和白銘在海神宮見到的那種相似,它纏繞在一根石柱上,九個龍頭朝向石柱的頂端,在哪裏有一個六邊形的凹槽。


  “那應該是個底座,用於陳放磁歐石的。”淩霜猜測。


  西蒙說話了,低沉的聲音在巨大的空間裏回蕩,就像岩石在相互摩擦:“時隔三十年,我們再一次來到這裏,不同與之前,我們帶著勝利與複興的火種而來!”他將容器打開,取出存放在內的磁歐石,墨綠色的六邊形寶石即使在黑暗中也透著淡淡的綠色光芒。


  “大祭司!”他揮了揮手,身上掛著一串串貝殼、海螺和奇異牙齒項鏈的大祭司拄著一根綁著海藻珊瑚的圖騰手杖走上前來,結果了那塊磁歐石,緩步邁上祭壇。


  “我是真的沒有想到,亞特蘭蒂斯這麽高級的文明,居然也會信仰鬼神。”白銘說。


  “無論在何種時代,宗教信仰都是存在的,由崇拜認定而產生的堅定不移的信念及全身心的的依皈,在人類的精神領域占有一席之地,屬於生產人類社會裏的一種特殊社會意識形態和文化現象。”淩霜淡淡解釋,隨後在感覺到白銘那種帶有“你真是不符合年齡的老成”意味的目光後立馬解釋:“這……這都是書上看到的!不是我自己的見解……”


  “哦…”白銘點頭。


  淩霜哼了一聲,轉過頭去不再理他,弄的他有些懵:女人還真是難琢磨,搞不懂為什麽就生氣了……


  另一邊,大祭司已經將手裏的磁歐石裝在了山銅底座上,之後走下祭壇並圍著祭壇轉圈,一邊揮舞手裏的手杖一邊念念有詞。


  “這是在……跳大神嗎?”白銘吐槽。


  淩霜依舊沒有理他。


  “怎麽回……”他以為淩霜還在鬧脾氣,湊上去想說話,被淩霜拉到了一旁的。


  “有人來了!”淩霜拉著他躲到了一麵牆壁後麵。


  白銘立刻閉嘴,一手抽出了灰淵,另一隻手握住了脈衝槍的槍柄。淩霜也悄悄運起法術,兩隻冰錐在背後成型,寒意甚至影響了冰錐旁邊的海水,結出了薄薄的冰片。


  沒幾秒,牆那邊響起了水流聲,隨後一支綠色的熒光棒從轉角處露出來,然後是一個人影。


  白銘舉起了槍,槍口指著那個人的頭。


  幾乎是一瞬間,耳邊響起了水流瞬間變換速度引起的衝擊聲,對麵那人的反應並不慢,手裏的熒光棒猛地一挑,就把白銘手裏的槍撥到了一邊!

  “嗖嗖!”身後淩霜的冰錐已經破空而來,那人顯然也沒想到,頗為狼狽的趴下躲避冰錐,白銘的灰淵已經就緒,那一瞬間他的餘光瞥的牆角後還有幾個人。


  不隻一個!!


  這個念頭剛閃過,衣領就被抓住了。


  “我靠自己人!!”沈弋的聲音響起。


  “蛤?”


  “我蛤你個頭!”沈弋鬆開了他的衣領:“你們下手也太狠了吧?!又是槍又是冰錐的!幸好我反應快!”


  白銘大量著眼前這穿著古怪潛水衣的人,他的腦袋上套著一個頭盔,看著像個宇航員:“娘娘是你啊?”


  “我靠不是我是你嗎?”沈弋不爽地整了整潛水衣:“我話都還沒來得及說,真是……”


  “我們也不是故意的,還以為是敵人呢,真抱歉。”淩霜出來打圓場。


  “算了,顏叔,是小白和淩霜。”沈弋打了個招呼,牆後麵的人依次走出來,三個穿著同樣怪異的潛水衣的人,還有一隊亞特蘭蒂斯士兵。


  小插曲之後,白銘問:“你們怎麽在這裏?”


  “這是我們要問你的吧?”沈弋環顧四周:“西蒙老賊呢?”


  “那邊,祭祀才剛開始。”白銘說,隨後講述了之前經曆的事情。


  “埋在沙子裏……是個好辦法,可以用於沙灘偷窺美少女,嘿嘿嘿……”張顏拿著手機在記些什麽。


  沈弋麵孔僵硬:“所以我都說了這種事根本沒有記得必要啊啊,沒有小本本拿手機都要記你真是夠拚的。“


  “哎對了,隊長他們呢?”輪到白銘提問了。


  “說來話長。”沈弋把他們如何被抓,如何越獄,西蒙的計劃,還有他們如何闖機關到這裏的故事全都講了一遍。


  “看不出來啊顏叔,挺給力的。”白銘拍拍應該是張顏的那個人的肩——畢竟這衣服看不到臉,也不知道對不對。


  “那是,我也這麽覺得。”張顏拍拍胸脯。


  好了,可以確定是他了……


  “哎對了,老蕭呢?”白銘突然想起似乎少了個人。


  “我們還以為他和你們在一起。”沈弋攤手。


  “不是吧,難道老蕭失蹤了?”白銘摸著下巴皺起眉頭。


  “快看!似乎要進入下一步了!”淩霜突然提醒,大家都轉頭看去。“我靠,這人在跳大神麽?”沈弋發出了和白銘一樣的感慨。


  祭祀詭異的舞蹈已經停止了,而裝有磁歐石也有了變化,本來很淡的綠光變得更盛,山銅底座也受到了影響,綠色的光芒像液體一樣在底座的凹槽裏流淌,九個龍頭的眼睛也是綠瑩瑩的一片,給人一種它們醒來了的錯覺,讓白銘想起了“畫龍點睛”這個成語。


  綠光順著底座一路流淌,從祭壇可以留出的凹槽中淌過,那些奇怪的符文全都被點亮,整個祭壇遠看過去像是有綠色的火焰在跳動。


  “米歇爾小姐,還是叫你公主殿下吧,”大祭司和西蒙低聲說了幾句什麽,西蒙讓兩個士兵把金吉帶到了自己麵前,他居高臨下地望著金吉:“聽說你的舞跳的很好,我希望那個你能幫我個忙。”


  金吉有些憔悴,原本很呆滯,在聽到這句話後立馬搖頭,並且開始無懼地後退。


  “別急著拒絕。”西蒙抓住她的肩膀:“我們做個交易好吧……我聽說你的父親是個商人,身為他的女兒你應該也繼承了他的經商頭腦吧?唔,這樣吧,你在這裏跳一支舞,跳一支舞就好,作為條件,我會放你回去陸地上,還答應你放了你那些……朋友,對,你可以繼續回去當你的米歇爾小姐,過無憂無慮的生活了,怎麽樣?這個交易你覺得如何?”


  金吉望著他,似乎有些想要答應——畢竟她還是個孩子,遇到這樣的事都想要簡單解決掉——但她又想到了什麽,堅決地搖頭。


  “別這樣,公主殿下,”西蒙並沒有因為她拒絕而生氣,他笑得像隻狡詐的狐狸:“我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你的那些朋友,都還在我那裏呆著呢,我相信你不會想要看到他們的屍體一具一具地送到你麵前吧?對不對?”


  他的語氣並不重,卻讓金吉顫抖起來,她有些結巴:“你……不要……不要殺他們……”


  “哦,我的公主殿下,決定他們生死的不是我,是你啊,”西蒙站直了身:“那麽,選擇吧。”


  “我……”金吉低下頭去,隨後又抬起來:“如果我答應你……你會放了我的朋友們嗎?”


  “當然,我可以保證。”西蒙笑道:“他們都是不可多得的勇士,我也不想殺死這些勇士,我可是個求賢若渴的人。”


  金吉咬著嘴唇,似乎在做著最後的掙紮,最終她抬起頭來:“好,我答應你,但你要說話算數。”


  “如你所願,殿下。”西蒙鞠了一躬,隨後揮了揮手。


  大祭司打了個招呼,一群裹著黑袍的人走了出來,他們一直藏在人群深處,所以白銘沒有發現他們的存在。


  這些人站成一派,隨後取出了一些大堆奇怪的東西。


  “那麽,舞台留給你了,公主殿下。”西蒙像個紳士一樣退下,留下了金吉站在那裏有些不知所措。


  大祭司站在黑袍人前麵。揮起自己的手杖,伴隨著第一個音節響起,眾人才明白過來,白銘開始還以為那些人拿的是武器,直到現在才發現那原來是樂器!


  大祭司擔任了一個指揮的身份,在他的指揮下,黑袍人開始了合奏,不得不提的是,這些家夥看上去陰森,樂器也很古怪,但演奏出的音樂著很棒,當然譜曲人有很大一部分功勞。


  音樂在整個大廳裏回蕩開來,大家都開始側耳傾聽,即便這是敵人演奏的,能讓不同性格,不同立場,不同階層的人都沉靜下來去享受,這便是音樂的魅力。


  金吉也平靜下來,站在原地聽了聽曲調,隨後便舒展身體,開始跳了起來,幾乎是在瞬間,她身上的憔悴、懼怕和不安都一掃而空,轉而成了一種優雅、曼妙、夢幻般的感覺,即使沒有華美的舞衣,瑰麗的舞鞋,沒有精致的的裝飾妝容,沒有舞台和聚光燈,也絲毫不影響她的氣場,那種讓全場為之傾倒的氣場,在其他地點,其他時間,她隻是個小女孩,但當她站上舞台,翩翩起舞時,她就成了女王,舞場上的女王。音樂婉轉,她踩著節拍婆娑起舞,舞姿如夢,衣裙在水中緩緩飄動。


  所有人的眼睛都被牢牢的抓住,就像那夜在舞台上那樣,她一人獨舞,帶來漫長的驚豔。


  西蒙閉著眼,手指輕輕擺動,像是在享受音樂,又像是在享受即將到來的勝利。


  白銘感覺自己從音樂和舞姿裏讀出了一個故事,一個男孩墜入了深海,來到了神秘的亞特蘭蒂斯,在一場舞會上,他遇上了亞特蘭蒂斯的公主,兩人在偌大的宮殿裏翩翩起舞,他們相愛了,但公主的父母反對他們在一起,於是男孩便帶著公主出逃,他們在漫天星光下起舞、擁抱,最終公主還是回到了亞特蘭蒂斯繼承她的王位,而男孩也回到陸地上。


  一個略帶悲劇色彩的故事,它的名字叫做《亞特蘭蒂斯之戀》。


  一曲終了,全場寂靜,金吉站在祭壇前,綠光中她好似那個亞特蘭蒂斯的公主,獨自坐在王位上孤獨地死去。


  驚豔。


  直到現在,所有人才回過神來,甚至有士兵想要鼓掌,但被他的同伴製止了。


  “成功了!”大祭司揮舞著手杖手舞足蹈,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燦爛的綠光從磁歐石上噴湧而出,直射向天花板,在此時眾人才發現天花板上居然還有一幅巨大的畫,畫的便是海神波賽冬,旁是他和孤島上的少女所生的的九個兒子,還有他們的妻兒、領土……綠光射中了波賽冬手中的三叉戟,並順那些壁畫上的線條蔓延開來,天花板、牆壁甚至是石柱,綠光將所有的壁畫全都點亮了,每一根線條都充盈著綠光,整個大殿裏綠光縈繞,看得所有人都瞠目結舌,你能想象敦煌壁莫高窟裏所有的壁畫一起發光的感覺嗎,那種被漫天閃爍的線條縈繞的的恢弘和神聖感,根本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太驚人了……”白銘半天隻憋出這麽幾個字。


  “啪啪。”西蒙開始鼓掌:“真是完美的舞蹈,公主殿下,想必我們的訪客們也是這麽認為的,對吧?”他看向白銘他們的方向。


  “什麽?”白銘一愣,本能地想要把身體隱藏在黑暗處。


  “不用藏了。”沈弋搖頭:“咱們已經被發現了。”


  他第一個帶頭走出石柱,站在被綠光照射的過道上,其他人對視一眼,這能無奈地跟著走出來。


  西蒙饒有興趣地望著他們。


  金吉則是一臉驚訝,隨後換成了不安。


  “你什麽時候發現我們的?”沈弋沉聲問。


  “什麽時候發現你們的,哈哈。”西蒙笑道:“要我說的話,從你們製定那個什麽‘白鯨計劃’的時候吧!”


  一行人臉色大變,白銘咬了咬牙:“你知道?”


  “當然,我當然知道你們在打什麽小算盤。”西蒙開始來回走動:“你們想要通過假裝戰敗的方式讓我把你們抓回來,然後讓大部分隊伍去攻打那些守舊派,再讓你們混進這個金字塔,打我一個措手不及,最後幹掉我然後搶回磁歐石和公主殿下,皆大歡喜,多麽美好的想法,可惜,啊……”


  怎麽可能?他居然知道的這麽清楚?除非……


  “原來如此,你安插了間諜,對吧?”張顏冷冷地說。


  “不愧是張先生,說的很對,”西蒙似笑非笑:“還記得嗎?在五月花號上接應你們的那個女間諜?希瑟.海爾韋德,實話告訴你們吧,她,還有其他人,你們應該在五月花號上見過了,他們都是我培訓的間諜。”


  “我靠!諜中諜啊!”沈弋忍不住罵道。


  “我在五年前把他們派到那群老家夥的隊伍裏,讓他們幫我盯著保守派的一舉一動,不然我怎麽能在那麽短的時間裏知道你們去太陽井找磁歐石的事情呢?你們那個‘白鯨計劃’的情報也是他們帶來給我的。仔細想想,你們為什麽那麽輕鬆就能控製五月花號,那麽輕鬆就能接近我的隊伍,並且我還真的把你們直接帶到了目的地,你們覺得,我真的那麽傻嗎?”


  陽龍似乎想要放狠話,被張顏製止了:“你既然一開始就知道了我們的計劃,為什麽不直接采取措施,而是故意裝作不知道按照我們的計劃進行呢?”


  “一方麵,我確實很欣賞你們,這點你說對了,我並不想就那樣殺掉你們,我想看看你們你能帶給我多少驚喜,”西蒙露齒一笑:“不得不說,我很欣賞你們,我這個人很少欣賞別人,但你們是例外。”


  “那還真是榮幸啊。”淩霜冷冷地說,想必她又想起了羅嫣的死。


  “我操縱克拉肯,讓它去海麵上製造風暴,而我則在帶領我的隊伍到神殿來,這是我給你們的最後機會,如果你們選擇去海麵上阻止克拉肯,我就不在追究你們一再破壞我的計劃的事了,但你們卻不領情,還選擇了最危險的兵分兩路,很抱歉,所以我讓希瑟說出入口的事,把你們引進機關,之後讓她切斷通訊讓你們自生自滅,但沒想到你們居然一路闖到這裏來了。”


  “我說為什麽通訊斷了,原來是你故意切斷的。”沈弋的語氣裏帶著怒意。


  “作為給我一個驚喜的獎勵,我還能讓你們再選一次,離開這裏,不要再插手這件事,或者……”


  “這件事就不勞煩你操心了。”白銘道:“所有的一切都是已經為你的複興大夢而起的,你還害死了我們一位隊友!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很抱歉,我和他意見相同。”淩霜聲音不帶一點溫度。


  “我也是。”沈弋揮了揮手。


  張顏也點頭。


  陽龍示威一般揮了揮拳頭。


  “那真是遺憾啊。”西蒙收起了笑容:“那就別怪我了,你們一而再再二三的破壞我的計劃,好好看看現在的情況吧,你們的其他隊員在和克拉肯苦戰而抽不開身,而為了迎接你們,我專門做了準備。”他揮了揮手,眾人的四周突然亮起了一串綠芒。


  “太陽魔像!”白銘咬了咬牙。


  幾尊太陽魔像形成一個包圍圈,將他們圍在裏麵,魔像全都呈進攻姿態,隻等一聲令下就會馬上進攻。


  “麻煩了!”沈弋拔出了刀和槍,聶晴之也亮出了法杖。


  “你覺得,這些棋子,真的夠嗎?”張顏突兀地說。


  “哦?”西蒙看了他一眼:“那麽,還記得你們留在船上的三個人嗎?我已經查過了,他們三個是你們中實力最弱的,現在船上都我的人,如果我下令……你們知道會發生什麽的吧?”


  幾人對視一眼,眼神有些微妙。


  “嗯。”張顏點頭。


  “哦,再送你們一個禮物好了。”西蒙揮了揮手,之前一直站在幾人這邊的亞特蘭蒂斯士兵們突然圍成一圈,將武器對準了他們。


  “你們。”幾個人也都舉起武器準備迎敵。


  “你們的隊友自身難保,那些保守派的老家夥被我的裝甲部隊壓製,現在即便是我把磁歐石和公主殿下拱手奉上,你們也拿不走。”西蒙笑著露出牙齒,就像一匹狡詐的餓狼:“將軍了!”


  白銘捏緊了灰淵的刀,情況已經這麽糟了麽?他忍不住去看自己的右手。


  要不然。


  “撕拉!”


  突如其來的,包圍白銘他們的士兵突然轉向,將武器對準了西蒙和他的部隊。


  這一下讓雙方人馬都愣了愣。


  “真的很抱歉,西蒙大統領。”領頭的士兵道:“感謝你的栽培和提拔,但兄弟們都覺得,在亞特蘭蒂斯的這五年時光,是我們這些年來最快樂的時光,我不是想要侮辱您偉大的複興理想,但是我們覺得……現在的亞特蘭蒂斯的生活,其實挺好的……”


  其他士兵也紛紛點頭。


  “你們……是要背叛我了?”西蒙眯起了眼。


  “真的很對不起,但是我們覺得,比起複興之後的大西帝國,我們還是更喜歡現在的亞特蘭蒂斯!它更像是一個家!”


  “住口!”西蒙陰冷地說:“一群懦夫,什麽家園,什麽現在的更好,這麽簡簡單單的生活就把你們收買了!你們對得起我嗎?對得起我們偉大的大西帝國嗎?”


  “很抱歉。”士兵的手抖了抖:“不能再和大統領一起實現你的夢想了,我們這些小卒子,現在最大的願望,就是能死在大統領的刀下!”


  “哎呀,看來西蒙大統領的一顆棋子,似乎不那麽聽話啊。”在這樣的關頭,張顏突然而然地說。


  “哼。”西蒙冷哼:“即使有一顆棋子不聽話,我照樣能夠滅掉你們,你們的失敗早已注定!”


  “哎,別著急啊,西蒙大統領,你的棋走了,是不是該輪到我了呢?”張顏向前走了一步。


  “請把。”西蒙甩了甩手。


  “首先是你在船上安插的間諜。”張顏笑了笑:“你的這一步棋確實很有進攻性,但是你忘了一點。”他敲了敲自己的頭盔。


  西蒙的笑容凝固了一下。


  “懂了吧?”張顏笑道:“之前你說你不會那麽傻,那麽現在引用你的原話,你覺得我會那麽傻嗎?明明知道五月花號是敵人的地盤,還把一個傷員和兩個實力很弱的隊員留在船上?”


  西蒙不笑了。


  “之前我看到這套潛水衣時就想到,它的頭盔不透光,如果不打開的話,沒人知道裏麵是誰。”張顏指著旁邊的陽龍:“所以,你覺得。現在站在我旁邊的,會是誰呢?”


  “沒想到吧,臭大叔。”齊夢瑩的聲音從陽龍的漫步者潛水衣下傳來,是的,這個所謂的陽龍,其實是齊夢瑩假扮的!因為不透光的頭盔,根本沒人知道!


  “我說呢,陽姐平時話那麽多,咱們在這裏站了這麽久愣是一句話都沒講!”白銘恍然大悟。


  “不隻是他,還有樺哥,假扮他的其實是顏麒。”張顏扯了扯嘴角:“當然,就是幸苦了了老齊了,還得把千山闕背在背上。”


  “那這麽說,現在船上的是……”西蒙淡淡地問。


  張顏還沒說話,通訊器裏響起了陽龍的咆哮:“是按這個鍵嗎……喂喂?阿顏聽得到嗎?!現在這船已經被我們控製了!真沒想到這個女的居然是個無間道。”後麵還有林樺毆打人的聲音。


  “哎我還說張顏這麽做一點多此一舉呢。”沈弋拍了拍張顏的肩膀:“顏叔,真有你的!”


  張顏笑了笑:“這招在國際象棋裏叫做,王車易位!”


  “確實高招!”西蒙大笑這把張顏的話原封不動地還給他:“但是,你覺得這些棋子,真的夠嗎?”


  “那麽……”張顏笑了笑:“你看看磁歐石……”


  西蒙聞言臉色一變,連忙轉身,看見磁歐石完好無損地插在哪裏時,露出一個陰冷地笑:“你……”


  才剛剛說了一個字,一個人類士兵突然從人群裏竄了出來,飛起兩腳將押著金吉的士兵踢飛了出去,隨後他抄起金吉踩著被這突如其來的襲擊震驚的士兵們的腦袋幾個起躍就衝出了人群。


  而白銘則清楚地看見一個青色的人影出現在了祭壇邊,飛起到刀刃般的雙腳猛擊山銅底座,幾次踢擊就將嵌在上麵的磁歐石踹了下來,隨後它抓起了磁歐石猛的向外擲去,此時那個士兵剛剛衝出人群,一伸手就將磁歐石抓在手裏!

  幾個率先反應過來的人率先朝他開槍,青色的人影閃爍到了士兵身旁,飛起腳踢了射向他的能量彈,在敵人的眼中那些子彈就像是一靠近士兵就被彈開了一樣,讓他們愣在那裏。


  “關鍵時候還是得我來救場啊。”士兵放下金吉,抬起一條腿,擺出一幅進攻姿態。


  蕭雲山!

  “哇,老蕭!你失蹤了這麽久跑哪去了?”沈弋一邊護住金吉一邊問,小丫頭被救下來第一件事就是哭。


  “你還是問問阿顏吧,這都是他叫我這麽做的。”蕭雲山聳了聳肩。


  張顏笑了笑:“這是我之前埋下的暗棋,本就是在計劃出問題時救場所用,我讓老蕭想辦法混進敵人的部隊裏——一個人可比幾個人要隱蔽多了,開始還以為派不上用場呢。”


  “厲害啊!”白銘磊了張顏一拳。


  “顏叔真厲害!”“看來顏叔你還挺聰明的嘛。”齊夢瑩和淩霜都誇讚道,張顏的尾巴一下翹到了天上:“哎哎都是小意思!!”


  “哼……真想不到,”西蒙的臉色已經徹底陰沉下來:“你的真是身份到底是誰?!”


  “我嗎?”張顏嘿嘿一笑:“聽好了。吾乃侍奉無上至尊之人!作為先鋒而來,宣告汝等死亡!!”


  “我靠,顏叔的中二之啊!”沈弋道。


  “但很有氣勢啊。”白銘評價。


  那一邊敵人就顯得很慌亂了,大祭司手忙腳亂地試圖讓失去磁歐石的祭壇保持運轉,而士兵們則全都亮出了武器。


  “哼,什麽無上至尊,什麽宣告我的死亡。”西蒙的臉色沉得能滴出水來:“你再聰明又有什麽用?這裏是我的主場,你覺得,你們能活著出去嗎?”


  要動手了!


  眾人都紛紛握緊武器。


  “小白!”張顏低聲呼叫白銘:“還記得我跟你講的那個嗎?”


  白銘看著自己的右手:“你的意思是……”


  ————————


  PS:《亞特蘭蒂斯之戀》,原曲來自VK大神的鋼琴曲,有興趣可以去聽聽,很不錯的一首曲子。


  張顏裝逼的台詞來自《over lord》骨傲天第二季的台詞,無實際作用單純是作者中二之魂爆發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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