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西之國】水下二十一米：印斯茅斯的陰霾
“唉，真的沒想到啊，竟然會搞成這個樣子，一群礙事的糟老頭子！”
有了戰略計劃之後，眾人趁著夜色開始行動，現在他們正在亞特蘭蒂斯人的戰艦上前往印斯茅斯鎮。
印斯茅斯是美國的一個沿海小鎮，本來並沒有什麽特別，但是——
“我們才經曆了那些東西的襲擊，他們集群的時候真的太恐怖了！”聶晴之一些膽戰。
沒錯，印斯茅斯之所以會出名，便是因為哪位鬼才恐怖小說作家洛克拉夫特——克蘇魯神話體係的締造者。而他的恐怖小說《印斯茅斯的陰影》，其中的主角便是那些醜陋惡心而又危險的——深潛者。
“所以說那些複興派的人為什麽會和這些怪物攪在一起？”沈弋問。
“根據問之前打探的情報，複興派似乎和深潛者達成了某項協議，深潛者會幫助複興派摧毀亞特蘭蒂斯。”溫斯頓和賽希斯走了過來。
“某項協議？能具體一點嗎？”白銘問。
“這是我們所掌握關於複興派的最後情報，因為深潛者的介入，我們對複興派的監視就中斷了，因為深潛者的原因，我們的人很難靠近印斯茅斯，也有些探子成功登陸了，但他們再也沒有回來，所以現在印斯茅斯是個什麽情況，我們也不清楚。”
“這麽凶險嗎？”大家都沉默了。
“不過也不是什麽都沒有。”賽希斯遞過一個水晶儀器，按動上麵的按鈕，一張全息投影圖展現在眾人麵前：“這是之前我們獲取的印斯茅斯地圖，但我也無法保證完全準確，畢竟這張地圖已經有一些時日了。”
“大人，我們到了。”一個士兵前來報告。
“好了，這裏就是就是我們能靠的最近的位置了，”賽希斯掃了一眼地圖：“在往前走就有被深潛者發現的風險，接下來的路你們隻能遊過去。”
“還有多遠？”唐崎鬆問。
“很近了，距離你們登錄的位置大概有兩公裏。”賽希斯道：“現在是白日，深潛者大都在休眠，隻要不弄出大動靜都不會被發現。”
“兩公裏！這麽遠……”顏麒還想說什麽，唐崎鬆製止了他：“兩公裏就兩公裏，我們走。”
“慢著。”賽希斯揮了揮手：“請帶上他們，關鍵時候能祝你們一臂之力，他們的身上都裝有監測裝置，可以及時給我們提供信息，便於我們能配合行動和救援。”
一隊亞特蘭蒂斯戰士應聲上前，站成一排，他們都很年輕，帶著滿腔熱血，忠於自己的國家，甘於為之顯出生命。
但同樣，他們太年輕了，不知道自己為何被派出戰，即將麵對什麽，還能否回到家，見到自己的家人。
他們全然不知，自己是作為國家高層的棋子出戰的。
國家高層派他們來，除了幫助作戰，還有試探和監控埃及貓小隊，試探是確認埃及貓小隊是否真的是站在亞特蘭蒂斯這邊，如果小隊是敵人，他們一定會死，而他們的死就相當於是給亞特蘭蒂斯人報警，讓他們能立刻做出應對將損失最小化；如果小隊是站在他們這邊的，那這隊士兵就起到了探子的作用，同時還能監視埃及貓小隊，讓亞特蘭蒂斯人掌握一部分情報主權，不至於完全被動地相信埃及貓小隊。
真是一步好棋，能進退自如，雖然對作為棋子的年輕士兵太過殘酷。
“唐隊長，意下如何？”賽希斯問，眼睛裏閃著光。
意思是，你的下一步棋，怎麽走？
唐崎鬆笑了：“當然沒問題，隻是他們的安全……你也知道，在這種地方，我們都要高度警惕。”
“這個不用唐隊長擔心！”士兵們紛紛捶胸敬禮：“為了亞特蘭蒂斯！拋頭顱灑熱血！在所不辭！”
真是聽話的棋子啊……
亞特蘭蒂斯和大西帝國的戰艦一樣，使用了仿生學，白銘他們乘坐的戰艦就像是一隻巨型翻車魚。
埃及貓小隊從“魚腹”側麵的艙門離開，有腮囊草的加持他們能繼續在海水裏活動。
溫斯頓也跟著一起來了，因為埃及貓小隊是他帶去的，所以他必須要對此負責。
“靠！怎麽冷啊！”從船上下來眾人都打了個寒顫，實力強一點的隊員還能挺住，幾個沒有基因鎖的隊員完全靠主神特供的帶加熱功能的作戰服才能勉強活動。
“這裏是……格陵蘭海……與大西洋交界的南部，年均水溫……隻有六度，平均水深一千四百米……最深的地方有五千多米……”張顏也真是敬業，冷得牙齒打架還不忘解說。
“現在的水深在三百米左右，印斯茅斯在我們的東麵，我們一邊朝那個方向遊一邊上浮。”唐崎鬆目送“翻車魚”離開，隨即道：“上浮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要太快，否則容易患減壓症。”
這段路很長，真正要警惕的東西也不多，除了那隊一直繃著臉的亞特蘭蒂斯人，氣氛還算輕鬆。
“亞特蘭蒂斯人除了心靈交流，還有其他什麽特殊的能力嗎？”白銘問道。
“當然。亞特蘭蒂斯人對海洋動物的親和力很高，因為心靈溝通和魚類海豚鯨魚鯊魚等動物都可以進行溝通。波塞多尼亞在最初建設的時候就少不了海洋動物的幫助。”溫斯頓解釋道。
“哇靠，這麽牛逼了嗎？”齊方想一臉興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眾人都清楚齊方想在想什麽，無非就是老子要是有這個能力，就用腦電波吸引一大群魚。然後隨便抓，爽歪歪嘿嘿嘿。
“亞特蘭蒂斯的科技還沒有發展起來的時候，亞特蘭蒂斯人的軍事力量也主要是動物。”一個士兵補充。
“我問個問題，他們的腦電波波及範圍有多廣？能以動物為武器，那也能用動物來進行偵察吧？”白銘突然有了一個構想，雖然是幫那邊想的，顯得有點多餘。
“白銘閉嘴！”沈弋急忙說道。有一件事情白銘必須承認，他英雄聯盟這類遊戲的技術，雖然是不錯，但是像爐石傳說星際爭霸，這種比較玄學的遊戲，白銘的語言總會產生異常的效果，遊戲中發生的情況，總會和他的語言成相反方向發展。
也就是人們通常所說的毒奶。
因此在跟白銘打過星際爭霸之後，沈弋和齊方想給白銘起了個外號叫白旭東。
“白老仙，你不要說話，你在這個地方發功我們都沒有好下場！”
“狗屁，奶這種東西你說有就有的嗎？大家都是讀過書的人，誰不知道這個誰不知道這個世界是唯物的？社會主義熏陶的好青年，不信那套封建迷信，所以說讀來是不可能存在的，這輩子不可能毒奶。”白銘怒道。
“唉，你們看那邊的什麽啊，看起來有點像鯊魚哦。”
“齊方想我告訴你，你別陪著他演戲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勾結嗎？”
“勾結個屁！自己看看！”沈弋語調突然大變，白銘向沈弋指的方向看去，頓時心中駭然——幾個黑影正在逼近，一溜的全是紡錘形的修長外形，正在朝眾人的方向遊來。
“我靠，鯊魚啊！要不要這麽巧啊？”白銘的科學觀開始崩塌，難不成真真的有毒奶，這種人力嗎？這也算的上是一種因果律武器了吧？
“快躲起來！”聶晴之臉色蒼白。
“來不及了，它們應該已經發現我們了。”沈弋道。
齊方想破口大罵：“死老白，這個你要什麽解釋？就沒見過你這樣話音剛落，馬上見效的。”
這些就是最神秘的鯊魚之一的格陵蘭鯊，通常生活在北部海域，因為遊動速度緩慢看上去就像睡著了一樣，所以又被稱為睡鯊，雖然遊動緩慢，但睡鯊的食物全都是些速度極快的家夥，魚和海豹，甚至還有馴鹿和北極熊，由此可見這些家夥的憨厚老實都是裝出來的，它其實和大白鯊一樣凶殘！外號“海中鱷魚”。
“這些睡鯊，好像……不是普通的睡鯊。”張顏道：“睡鯊……最大的應該能到十來米……但這些……每一條都超過了二十米！而且……”
格陵蘭睡鯊已經靠得很近了，它們圍繞著眾人打轉，嘴裏的牙齒並非正常睡鯊的那種小而鋒利，而是碩大如鋼錐，參差不齊齜出嘴外。
“我靠！主神你夠了！連個鯊魚你都要弄個變種體！”白銘在心裏吐槽。
“亞特蘭蒂斯人和海洋動物的合作關係是像我們的精神鏈接嗎？”唐崎鬆問。
“比較像，但是程度沒有這麽深。至少視覺聽覺感覺這一類的感官共享是沒有的。”溫斯頓回答道。
“那問題就不大了。”唐崎鬆抽出魔動力長槍，雖然他的狀態還沒有完全恢複，但是還是可以利用能力使水海水對眾人的阻力變小。
睡鯊的遊動速度依舊緩慢，但腹鰭卻開始漸漸下垂，這是鯊魚準備發動襲擊的信號。
“準備了。”連白銘在內，幾個近戰實力強橫隊員們與那些亞特蘭蒂斯的士兵一起圍成一圈，把肉搏實力弱的隊員和沒開基因鎖的新手們圍在中間。
“嘶～”一瞬間，一條正在遊蕩的睡鯊突然發動了攻擊！直撲向離他最近的蕭雲山，攻勢宛如一枚**！
“去你的！”蕭雲山反應也被慢，激活了基因鎖，一個大幅度掃腿直擊鯊魚的側麵！
這一下打響了襲擊信號！鯊魚們紛紛發動攻擊！
“啊！”一個照麵就有一個亞特蘭蒂斯士兵被咬中了肩，獠牙刺透了他的整個肩胛！鯊魚一口咬中，將他拖出了包圍圈，立馬就有兩條鯊魚上來搶食！場麵極為血腥！
但這些士兵並未被同伴的死擊垮，幾乎在那個可憐蟲被拖出去的瞬間與他相臨的兩個士兵立馬向中間靠，揮舞武器保證了包圍圈的安全！
雖然年輕，但他們確實是很出色的戰士！
“撕拉！”白銘雙手持刀由下至上穿透了一隻鯊魚的頭部，然後用腳將它踹開，鮮血彌漫，瞬間就有幾條鯊魚圍上了它的屍體，完全不顧這是不是自己的同伴，開始撕咬分屍！
真是一群魔鬼！
這些變異的鯊魚比一般的鯊魚強壯，也更凶猛，有的身上多處受傷都還在瘋狂攻擊，除非能一擊致命，這也讓眾人的防禦頗為棘手。
白銘再一次揮出刀芒，切入一條鯊魚身體的一半還多，還沒來得及再補上一頭眼角就深入一絲陰影，隻好把刀刃橫在身前抵擋。鯊魚的皮膚像砂紙一樣，粗糙厚實，在水中把白銘推著向後退去。白銘咬牙堅持，手上加勁把鯊魚的大嘴切裂。
“這樣不行，沒完沒了的。我們的時間被拖的太多了，再拖下去腮囊草的藥效撐不到印斯茅斯了，要盡快脫身。羅嫣，準備法術。”
羅嫣的法術確實有很大的群體殺傷，但時間很長，上下兩個攻擊方向，為她爭取時間極為困難。
“小心。”一支冰矛擦著白銘的臉龐飛過，濃鬱血腥味，頓時彌漫開來，排名回升一刀把鯊魚的腹部切開，身體已經漸漸開始疲軟。
“我的基因所已經快要支撐不住啦，”白銘大口喘著氣，“你的情況如何？能力劣化還沒有好嗎？”
“還沒有。”淩霜也是很吃力，她的冰元素掌控在她變小的時候會削弱很多，本來在海裏冰元素應該是一件利器。
“等等，你還能製造冰矛嗎？”淩霜突然想到了什麽，眼睛頓時一亮。白銘摘下了手套：“當然可以。”說著三隻冰矛出手，“有這個程度，看來還不是特別消耗體力。”
“海水的溫度也比較低……知道該怎麽辦了，一直放冰矛吧，接下來就交給我。”淩霜說道。
在作戰指揮上，白銘是沒什麽話說的，完全按照淩霜的指揮，開始用神之手製造起冰矛，很快，叢叢冰矛在白銘背後排開，如同士兵林立的長矛方陣，這更加證明了神之手的強大，如果讓這能力成長起來，會給主神空間留下怎樣濃重的一筆？
淩霜的猜想是正確的，神之手會封鎖別人使用法術的能力，但是複製出來的法術，若是白銘允許，其他人是可以幹涉的！
白銘以體力代替了魔力源。
而淩霜對法術進行二次加工。
所有的冰矛都向淩霜的手上匯聚過去，數十支冰矛，被分解成基礎的冰元素，重組成形，這變化快的出奇，令人歎為觀止。
埃及貓小隊還好，亞特蘭蒂斯人已經傻了，他們從沒見過有人能夠操縱冰霜！
所有的冰矛匯聚在一起，在淩霜的手中，重組成為了一支長達八米的巨型騎士投槍！
神之手加上優秀的法師，有可能不是克製，也可以是——如虎添翼！
巨槍墜落，刺進鯊群中央，數條鯊魚被恐怖的重量壓進了海沙，巨槍分割了戰場，它激起的海中暗流將鯊魚震開，讓它們的集群變得支離破碎，不複“海中群狼”的威勢。
“綻放。”淩霜輕輕的張開了手掌。
巨槍再次起了變化，它又一次分解，以它為中心，極長的冰錐飛快地生長，它又成了一棵晶瑩剔透的冰晶樹，恣意舒展著自己的樹枝，仿佛新生，充滿活力，然而，帶來的卻是冰冷的死亡，鋒利的冰叉刺將還未來得及逃走的鯊魚串在上麵！
剩下的鯊魚也因為恐懼四散而逃，全然沒有之前的那種瘋狂了。
白銘呆呆地望著淩霜。
一如既往，她還是那麽美麗，優雅而致命。
“被愣著了！快走！”唐崎鬆道：“搞出了這麽大動靜，深潛者應該過來了！我們要加速登陸了！”
唐崎鬆開啟了領域，眾人加速朝印斯茅斯趕，在離印斯茅斯鎮隻有兩百米的時候腮囊草失效，眾人也紛紛露出了水麵。
趕了一夜路，此刻已是日上三竿，晨霧裏一座水上小鎮出現在眾人眼前，縱使陽光燦爛，鎮子還是透出一股詭異的陰冷。
這個綿延寬廣、建築密集的小鎮，卻透著一種望不見活物的不祥死氣。林立的煙囪管裏也隻飄出了幾縷輕煙。同時，在海平線的映襯下，三座沒有刷漆的高大尖塔若隱若現地筆直挺立著。其中一座高塔的尖頂已經損毀崩塌，而這座高塔與其他那些塔頂上的鍾麵都不見了，隻留下一個敞開著的黑色大洞。大片擁擠在一起、鬆鬆垮垮的複折式屋頂與尖尖的山牆以一種令人不快地清晰姿態傳達出滿是蟲蛀、破敗不堪的感覺。
“這真的是大西帝國的大本營？”齊夢瑩撇撇嘴：“也太舊了點吧，根本就是貧民窟。”
確實，這根本不像是什麽帝國駐紮地，到處破破爛爛，靠近水濱的區域衰敗得最為嚴重，盡是碎石的海灘四處都是丟棄的垃圾和舊漁網，廢棄的海港淤塞滿了沙子，外麵還圍著一段古老的石頭防波堤，防波堤上坐著幾個正在補漁網的漁夫。
“嘿，你好…”白銘想上前打個招呼順帶打聽消息，漁夫隻是瞥了他一眼就低下了頭繼續手裏的工作，但這一眼卻把一隊人都嚇了一跳，窄的額頭，扁平的鼻子，鼓得像燈泡的眼睛，那眼睛就好像永遠不會閉起來一樣。不隻是這一個人，其他幾個人都是差不多的長相，他們的皮膚也不太對勁，粗糙像是結了痂，脖子兩邊全是褶子，或者壓根就是折疊起來的。
“真是奇怪的人。”沈弋皺了皺眉。
“走吧，看樣子他們的樣子應該不打算和我們交流，咱們去鎮上看看。”唐崎鬆轉頭望著那一隊亞特蘭蒂斯人：“你們呢？”
“稍等。”小隊長模樣的亞特蘭蒂斯人擺動尾部，魚尾突然分開來，一層粘液從上麵滑下，他的尾部居然變成了兩條長著鱗片的雙腿，小隊長搖搖晃晃地走上岸，還有些不太適應陸地。有了隊長帶頭。其他士兵也跟著走上陸地，用他們從魚尾轉化來的雙腳。
“我靠，還有這種操作？”一票人目瞪口呆。
“我們是軍務部三縱隊兩棲支隊突擊班的成員，是由基因技術培養出的兩棲戰士，為的就是在戰爭時對大西帝國發動陸上攻擊！”小隊長捶胸行禮，完全不介意自己是個人造生命體，還頗有些以此為榮的駕駛。
他的態度讓白銘莫名的煩躁，那些高層大佬們根本不尊重生命，將人體像工具一樣隨意改造，為他們的目的犧牲，然而這些被改造出來的士兵還完全不介意自己基因混合產物的身份，死心塌地的忠於國家：“你們就沒有怨恨過嗎？身為一個人工的生命，國家造出你們的目的就是拿你們當工具，讓你們去送死！”
“我們這條命都是國家給的，為國家獻出又有何妨。”小隊長還是那副樣子。
“你……”白銘還想說什麽，被沈弋製止了：“算了吧，你說不通他的，對他們的洗腦從他們誕生時就開始了。”
白銘搖了搖頭，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
“總之，咱們先去鎮子裏看看吧，能不能打聽些什麽東西。”唐崎鬆拍了拍手，帶著眾人朝鎮子裏走。
沿著潮濕的鋪著卵石的道路直走，一行人逐漸深入鎮子，印斯茅斯的生活環境確實很糟糕，到處都是廢棄的房屋，而住人的房子也沒好到哪裏去，破舊窗戶裏塞滿了破布，滿是垃圾的庭院周圍扔著貝殼與死魚。一些看起來無精打采的人在貧瘠的園地裏勞作，或是在滿是魚臭味的海灘上挖蛤蠣；也看見幾群肮髒不堪、如同猴子一般的孩童在滿是雜草的門階附近玩耍著，這裏很大部分人都是漁民，靠捕捉格陵蘭大菱鮃魚為生，很難想象他們在斷斷續續、隨意散漫的打漁工作之餘是怎麽打發時間的。
大夥試圖找個人打聽點東西，但這裏的原住民們並不給麵子，他們對外人的態度並不好——也許是因為他們本身性格就是那樣——見到眾人朝他們走過去時都轉頭走人，哪怕被抓住也什麽都不說，而眾人一走，又像鬼鬼祟祟的地穴生物從陰暗的地方鑽出來偷偷觀察這些外來人。
這裏所有人的長相都非常古怪，全都是窄額頭塌鼻子，還有一雙永不眨眼的、也從未有人見過曾閉合上的圓瞪的眼睛，單憑這一點，白銘就覺得這個鎮子有問題。
“看來從這些家夥嘴裏是套不出東西的。”江煙緋搖了搖頭。
“哪那麽麻煩，咱們抓個人嚴刑拷打，或者亂鬧一陣，我就不信大西帝國那群人忍得住。”林樺一如既往的一根筋。
“你腦子裏都是肌肉嗎？”陽龍瞥了他一眼：“要你那樣說那不如直接讓亞特蘭蒂斯人帶著大軍打過來，咱們是來救人的！不是搞黑社會社團活動！”
“各位，我認為我們可以去問問那些非原住民，他們可能知道些什麽。”小隊長道，根據之前的交談眾人得直他的名字叫做索耶.斯威夫特。
“我覺得能行。”蕭雲山表示。
“我也認為沒問題。”白銘點頭。
“好吧，但咱們最好分頭行動，”唐崎鬆思考片刻後道：“這樣不但可以提高效率，最重要的是咱們這麽大一夥人太顯眼了，很容易被盯上，這裏是敵人的主場，我們一定要謹慎，避免不必要的衝突。”
簡單規劃後，唐崎鬆將小鎮的地圖給每個隊員的手表拷貝了一份，索耶也將他的隊伍分了幾個組，大夥化整為零，開始探索整個小鎮。
白銘和淩霜沿著名為費西街的街道向南走，他們的目的地是南邊的港口，那邊應該能找到不少外來者。
一路走出兩個街區，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淩霜忍不住了：“銘哥？”
“嗯？”白銘側了側頭。
“你，是不是在躲我？”
“躲你？我為什麽要躲你？”
“但我感覺得到……你在躲我，除了戰鬥，你都沒有和我說話，能告訴我為什麽嗎？”
“為什麽……”白銘苦笑：“你應該比我清楚吧？我們現在也挺好不是嗎？可以互相幫助，互相扶持，作為隊友。”
淩霜衝到他前麵攔住他：“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
“你一定是在生氣，”淩霜垂下了頭，聲音細若蚊蠅：“能告訴我為什麽嗎？我想知道原因。”
白銘心裏有些悶，一些話悶在心裏太久了，再憋下去會憋出病的：“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給予我希望再親手將它掐滅，看著我落魄的樣子很有意思吧？現在想看的也看過了，能不能放過我？”
說得夠清楚了吧？這樣一來，你就滿意了吧？
“不是的，事情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我隻是想保護你。”淩霜搖了搖頭。
“那真是勞煩你關心我這樣一個沒有價值的玩物了，”白銘看著自己的鞋子：“你明明已經有墨彬了，為什麽不一開始就告訴我呢？那樣我也可以……”他抬頭望向遠方被陰霾籠罩的港口：“走吧，任務要緊。”
淩霜默默地看著他的背影，指甲刺進了手掌心。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