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神魂殘缺
盡管覺得有些太巧合了點，可李漁還是很感謝臥龍山的那位三師兄。
不管怎麽說，如果不是那位三師兄恰好在的話，這次雖然救出了師父李戰旗，恐怕自己也交代了。
跟顧子京溝通了一番當時的情況，倆人都算有了比較滿意的答案，隨即便一同前往青靈苑，看望李戰旗。
“漁哥，你好歹給個話啊，到底準備怎麽感謝我？”顧子京嘟囔了一路：“不感謝我和大山師兄，也得感謝下三師兄吧？我們為了救你，可惹了道宗啊！”
“感謝，當然得感謝！”李漁有點受不了這貨，無語道；“可我就是個小散修，跟你們沒法比，三師兄又是臨淵宗師，你幫我想想怎麽感謝吧！”
“真的？”顧子京大喜，樂嗬道：“我跟大山師兄的謝禮，就用煉丹抵用吧，至於三師兄那邊，好像確實不需要啥，他隻想知道，你是怎麽破開的五品大陣，把人帶出來的，說是你身上有個高階法器殘留氣息，是不是？”
兩人已經來到青靈苑後門口，李漁聞言有些驚訝，挑眉道：“這都能感應到？”
“那必須的啊！”顧子京嘚瑟道：“三師兄可是煉器宗師啊，對法器靈兵之類尤為擅長。”
李漁微微點頭道：“不愧是宗師，我的確是用法器破開的地牢，也是用那個牽製住血魔，可惜東西被我給毀掉了。”
“毀掉了？你這麽敗家的嗎？”顧子京瞪眼道：“三師兄說那至少是五品六品之間的高階法器氣息啊！”
“沒錯！”李漁笑道：“名為血玉法戒，是我從三等三堂手裏搶來的，說是很厲害，而且因為血煞權限很高，所以能打開那五品大陣也能壓製血魔。”
顧子京沉吟道：“我明白了，三師兄跟五師兄一向交好，他倆可能是溝通過這事，一個研究法器一個研究符陣，才想問清楚這事的。”
“那你回頭給兩位帶個話，關於那五品大陣和法器的事，他們想知道什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漁說著話，直接踏進青靈苑，剛進門就察覺到了符陣氣息，而且還是臥龍山的。
看來顧子京在這裏布置了防護法陣，也算是很用心，很夠朋友了。
“多謝了啊顧少！”李漁咧嘴笑笑，隨即大步朝裏麵走去。
“哈哈客氣，你可是我的財神爺啊！”顧子京沒著急跟上，樂嗬擺手道：“你先去，我問問三師兄和五師兄有沒有啥想知道的。”
李漁頭也不回的擺擺手，快步前行，他既然已經醒來了，又確定事情被臥龍山處理幹淨，這才敢來見師父。
書上說近鄉情更怯，李漁從沒有過這種心情，眼下倒是有點體會到類似的感覺了，他心跳加速，不知道師父眼下是什麽模樣。
血虎等人之前主要是虛弱，眼下都已經恢複，都守在小院外寸步不離。
見李漁過來，幾人紛紛躬身行禮，如今跟之前相比，倒是更多了幾分恭敬。
李漁微微詫異，不過看到血虎眼神便明白過來，之前白龍會追隨李漁，主要是盤著李漁能幫忙報仇。
而如今大仇得報，白龍會上下，似乎徹底做出的了決定，那就是繼續跟隨他。
雙方原本就已經是類似的關係，如今自然不需要另外再溝通，白龍會的人隻是轉變了心態而已，從原來的想著報仇，到現在，全心全意要追隨李漁而已。
“大先生怎麽樣？”見他們幾個狀態還不錯，李漁拍拍血虎問道。
“先生，大先生……還是跟之前一樣。”血虎猶豫了下道：“他老人家似乎不知道身處哪裏，也不在意。”
李漁聽的心頭微沉，在門口糾結良久，深吸口氣才推門進了小院。
小院裏分外幽靜，桌子旁的藤椅上空蕩蕩的，隻有一道人影窩在牆角裏，蹲在地上抱著那個稻草編製的草魚，迷茫的看著刺目的日頭。
李漁唰的眼淚就滑落下來，輕輕掩門，緩步走上去。
“咿咿呀呀登仙台，等了眾仙來，仙人心也壞，抱著小漁兒藏起來，嘿嘿，藏起來了……”
李戰旗似乎並沒察覺到有人靠近，依舊眯眼看著陽光，喃喃的又開始哼唱。
“師父……”李漁撲通跪在他麵前，瞬間淚如雨下，泣不成聲道：“師父……您受苦了……”
“都是妖魔鬼怪，都是壞人，快跑，哈哈小漁兒快跑哈哈哈！”李戰旗突然跳起來，抱著草魚就開始滿園子轉圈。
跑著跑著他突然跌倒在地，把懷裏的草魚給丟了出去。
不等李漁上前攙扶，李戰旗又連滾帶爬起身，把草魚撿起塞到桌子底下，緊張道：“他們來了，壞人來了！小漁兒你睡覺不要出聲，師父去打跑他們……”
轟！這一幕讓李漁模糊的記憶瞬間清晰，當年他渾渾噩噩的那個雨夜，便是同樣的一幕，師父讓他安心睡覺，說去打壞人。
這一去，就不複返，直到如今……再次重逢。
“師父，小漁兒長大了啊！”李漁伏在地上失聲痛哭，他無法接受，當年高大冷峻的師父，如今被折磨成了這般模樣。
他不但瘋了，跌跌撞撞間露出的肌膚幾乎每一塊完整，心口處更是被剜去好大一塊，瞧著就令人不寒而栗。
這，究竟是承受了怎樣的痛苦和折磨，才變成了如今的模樣啊？
就在這時，李戰旗突然停下，猛然甩掉懷裏草魚，大喝道：“惡賊，有本事來取我性命，來啊！想要這草魚嗎？送給你們啊哈哈哈！”
李漁悲痛不已，他突然明白過來，那些人也懷疑過小漁兒的身份，可師父卻用這種方式遮掩過去，瘋了卻還知道遮掩，隻為了保護他的存在。
可讓他不解的是，既然那些人抓起師父嚴刑拷打，怎麽沒去過餘家凹抓自己呢？
眼看著李戰旗突然衝上院桌，李漁趕忙擦去淚水去攙扶，生怕他不小心跌落下來摔傷。
如今的師父氣海被毀心脈殘缺，遍體鱗傷的他甚至不如普通人，如此瘋癲爬高處自然危險。
普通人？李漁恍然明白過來，當年的自己不但沒有靈氣，甚至還是個傻的，大概因為這個，才逃過一劫。
畢竟那時候就算去打聽，也都知道他是傻的，沒人會認為李漁有任何特殊。
收斂心思，李漁不得不暫時製住李戰旗，催動天醫之術給他好一番療傷，又調動靈氣和功德之力，護住他心脈。
如此一來，師父起碼不會再胡亂發狂，而他似乎對靈氣這些也有些反應，抬眼看向李漁的目光變得充滿了疑惑。
封玉靈氣和功德之力的雙重作用下，李戰旗身上被血煞之氣侵蝕造成的損傷，得到了很大程度的恢複，但依然治標不治本。
李戰旗不再發瘋，開始打量周圍打量李漁，可惜眼中卻沒有任何神采，很快就麻木茫然的又到牆角去坐著，怔怔發呆。
李漁心裏難受的仿佛被人用手揪住，顧子京不知何時進來的，見狀歎口氣道：“你能給老先生護住心脈治療身上傷痛，已經很好了。”
“尋常瘋病對我而言不在話下，可我即便疏通心脈，為什麽還是不能清醒？”李漁很疑惑。
顧子京走過來拍拍他道：“我瞧著，老先生好像不是瘋病之類，而是神魂殘缺造成的神誌不清渾渾噩噩。”
“神魂殘缺？對，神魂殘缺！”李漁麵色狠戾起來，“那個魏成行提到過，他們那些人，生生摧毀了我師父的神魂啊！”
殺機，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