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兩難抉擇
李漁抬腳，踢開被鐵膽碎片刺瞎雙眼的倒黴拳手。
他麵無表情一步步上前，瞥了眼生死不知的呂山，淡淡開口：“把香香帶過來，另外，誰出的主意抓她？”
“我提醒過柳如絮，也警告過姚百金，你們怎麽就不聽呢？”
聽到柳如絮的名字，傅雲雷想起先前的話，頓時暴怒，揮舞著另一條手臂衝來，怒吼道：“老子讓抓的，受死！”
砰！如此近距離之下，饒是後天六品的龔戰，也隻是看到一道殘影，然後傅雲雷便被踢飛出去。
如果不是，被拳台的圍欄擋住，這一下不定讓他飛出多遠去。
李漁不緊不慢的走過去，用腳尖扒拉下吐血的傅雲雷，微微低頭道：“確定是你？”
“你完了！咳！”傅雲雷開口咳出大口鮮血，滿是恨意道：“我保證，你和你身邊所有人，都死定了！總堂絕對不會放過你！”
李漁咧嘴露出個猙獰笑容，抬起腳搭在他心髒處，笑道：“你想多了，不過，我倒是可以先送你去死！”
“等一下！”背後的龔戰突然開口，他想調口氣警惕著，可卻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李漁回頭，微微皺眉道：“原來你這個六品，還是個帶傷的，不堪一擊！”
“我知道……”龔戰臉色有些不好，趕緊掏出藥瓶吃了點，才道：“李先生，事情並沒有那麽嚴重，你沒有任何損失，而我們……損失慘重！”
說出最後這四個字，龔戰幾乎帶著哭腔，聚義堂常青分堂，真的如這家夥來時所說，全完了！
“你們無視了我的退讓，更觸碰了我的逆鱗，死不足惜。”李漁淡漠開口。
“李先生，請聽我說！”龔戰趕忙道：“香香姑娘真的毫發無傷！趕緊把人放了啊！”
隨著他的話音，拳台對麵的小門打開，早就從門縫看清這一切的兩個堂會成員，顫抖著給香香鬆綁除去眼罩，隨後不爭氣的狼狽逃走。
“小漁哥！”香香眼睛通紅，大概哭了很久，適應光線之後看到翻越拳台衝過來的李漁，眼淚又不爭氣的滑落。
“小漁哥你終於來了，嗚嗚……”她是在很嚇壞了，直接撲進李漁懷裏嚎啕大哭。
李漁柔聲安慰著她，想了想悄然出手讓她睡過去，也正好恢複下。
抱回拳台上小心讓她躺好，李漁才轉身道：“是毫發無損，但被嚇壞了，你們不應該付出代價嗎？”
“可我們已經付出慘重代價了啊！”龔戰欲哭無淚，整個堂會能打的都被重創，根本就相當於被一鍋端了。
“還不夠！”李漁再次抬腳走向傅雲雷，喃喃道：“不讓你們足夠疼，你們的那什麽總堂，怕是不會長記性。”
“李先生！”龔戰慌忙再次開口：“我必須提醒你，傅雲雷他是總堂堂主的得意弟子，對他視如己出，你若殺他，可就真跟我們整個聚義堂不死不休了！”
“你在威脅我？”李漁挑眉嗤笑：“不是說聚義堂義氣為先嗎？我廢掉你們所有人，你們總堂就能善罷甘休了？”
“我沒對你出手，是不屑，也是想讓你給你們總堂帶話提個醒，可你竟然在威脅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名震常青周邊的龔戰，此刻看著李漁狠戾的目光，竟然有些心虛。
“李先生，這件事起因是我們不對，您有如此本領自然來曆不凡，總堂不會貿然報複的，可如果傅雲雷出事，事情再無餘地，我這是好心提醒啊！”
李漁看了看陷入昏睡的香香，微微搖頭道：“多謝提醒……可我不需要！我可以留他一條命，僅此而已。”
說著話，李漁再次抬腳，準備徹底廢掉傅雲雷。
“住手！”可就在這時，龔戰突然掏出一把槍，黑黝黝的槍口對準李漁，他獰聲道：“我好話已經說盡，整個常青堂會也全被你毀了，你還想怎樣？”
“你是瘋子嗎？我們根本沒傷害到你和你身邊的人啊，你非要把事情做絕？”
李漁眯著眼，緊緊盯著那槍口。
他沒料到龔戰敢動這東西，更沒料到，被這東西指著，竟然有如此強烈的危機感，明明小小的體積，卻仿佛一隻猛獸般危險。
“之前，你們威脅到了我親近的人，現在，你又在拿這東西威脅我。”
李漁冷聲道：“換句話說，如果我不是我，我和香香今天會是什麽下場？”
龔戰愣住，冷汗淋漓說不出話來。
“很明顯，如果我沒有應對你們的能力，如果相比之下，你們更強，你們便可以掌控我的生死對吧？”
李漁聲音愈發冷冽：“既然如此，既然是我更強，憑什麽，我就不能掌控你們的生死呢？”
龔戰無法反駁，因為這是個很殘酷的事實。
他握緊手中槍，獰笑道：“我承認你說的沒錯，這個世界歸根結底就是這樣，弱者的命運，從來都是被強者掌控的，不是嗎？”
“而現在，你再一次淪為被我掌控，哪怕你是七品，也做不到刀槍不入吧？敢動，我就斃了你！”
李漁冷冷盯著到：“我本沒想傷你們任何人性命，包括這個傅雲雷，也隻是想廢掉他而已，但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這是槍！”龔戰怒吼道：“知道這東西的威力嗎？你一個山溝溝裏出來的上門貨，怕是都沒見過槍吧！”
“那不妨我來告訴你，即便你是是後天武者，不管你哪學來的一身本事，就算你是傳說中的九品，要害中槍也必死無疑，聽懂了嗎？”
李漁不動，靈氣在氣海和封玉空間之間瘋狂流轉，凝神以待。
他是沒見過槍，但卻能憑借封玉帶來的對危機的感知，大概判斷這東西對他的威脅程度。
“那你就開槍，試試能不能殺了我！”
李漁突然咧嘴笑道：“殺不掉的話，我送你們一起歸西！”
龔戰感覺很難受，像是再次被洪荒巨獸給鎖定一般，他感受到了李漁濃重的殺意，對傅雲雷，更是對他。
突然，槍口調轉，直接指向了拳台邊緣的香香！
“你敢！”李漁瞬間怒目圓睜，聲音仿佛來自九幽一般：“放下槍，否則我保證讓整個聚義堂灰飛煙滅，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哈，你怕了？你竟然也會怕哈哈！”
龔戰突然怪異笑道：“我承認你很強，很可怕，比我見過的任何高手都強，我甚至都不敢對你開槍，因為我很懷疑，你會躲多去！”
“但是，她隻是個普通人不是嗎？哈哈哈！就算你能麵對槍口規避要害，難不成還能幫她擋住子彈嗎？”
看到李漁身形微顫，龔戰重燃起信心驅散了驚恐。
“方才求你你不應，現在，老子給你兩條路！”
龔戰獰笑道：“要麽，親眼看著她斃命，相信我，這個距離之下，你再強也不可能替她擋住子彈！”
“要麽，自廢武力，以後任由我驅使，你那一身醫術和用賭之術，對我和堂會依然有用！雖然那樣勢必很慘，但好歹能活命不是？”
“現在，做出你的選擇吧，該死的上門貨！”
時間仿佛就此停止，四周那些沒昏死卻重傷的堂會之人，也紛紛屏住呼吸，隻盼著龔戰扣動扳機，斃掉這個怪物！
李漁默然不語，眼中沒有糾結掙紮，有的，隻是無盡的冰冷殺意！
此刻的他，突然對未來要走的路十分明確。
也突然發覺，第一次麵對如此危機的他，竟然能夠心如止水，就好像……這種摧毀危機掙脫束縛的事，才本就是他該做的一般！
下一刻，李漁手中出現數根銀針，陡然發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