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殺人凶手
“不可能!”皇太妃聽到這話,當即拍案而起,一張臉瞬間怒意橫生,“簡直胡說八道!”
“哎喲,太妃娘娘,您方才也說了,這謀殺皇親國戚的罪名可不是什麽人都能擔的起的。”鬱柄章連忙開口道,“微臣可是派人詢問過了,之前在後花園,不少宮女太監可是親眼看到北棠七七將花公公推到池子裏麵去,想要淹死他的。”
“這怎麽可能!”皇太妃失聲搖頭:花子琪那個脾性,恐怕是他平時折騰七七狠了,七七想法子戲弄一下他罷了。
想到平素七七那軟弱的性子,就連踩死一隻螞蟻的膽量都沒有。現在突然在她頭上扣上了殺人的罪名,恐怕不必皇帝開口審問,她就被嚇死了吧?
“不行,我得去看看!”皇太妃快步從軟塌上走了下來,“你方才說在哪審的?”
皇太妃的話還沒有說完,一道身影就飛快的從她身側閃了出去。
是未容央!
“王爺!”慕容長卿震驚不已的望著未容央,心下驚愕不已。當初自己跟在騰王殿下身邊的時候,他從來都是穩若泰山。即便是東齊十萬大軍壓境,戰火一觸即發,他也從未露出方才那樣擔憂和緊張的模樣來。
從來就風輕雲淡,即便是天下萬物在他眼底都如同螻蟻一般的騰王殿下,居然因為一個又醜又笨的女人,驚惶失措成那個樣子?
那個北棠七七到底給騰王下了什麽迷藥了?
就在慕容長卿打算飛身追出去的時候,卻見那一抹身影已經被那幾十個禦林軍果斷的攔了下來。劍雖然還沒有出鞘,那刀柄卻是毫不猶豫的指向了未容央。
鬱柄章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王爺,皇後有令。在沒有擺脫嫌疑之前,誰也不許離開半步。”
雖然不知道騰王為何突然震怒,但是怒火來的卻是恰到好處。若非知道他們都在這拈花閣,自己也不會親自過來。
未容央歆長的身姿立在門口,周身在這一刻瞬間攏上了強烈的寒意。藍色的眸子也因為怒意而逐漸深邃起來,薄唇微微抿起,冰冷的字從他嘴裏緩緩吐出來,“滾開!”
短短的兩個字,卻帶著無窮的壓迫。那如同鷹一般銳利的眼神讓人心生懼意,那些禦林軍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有些猶疑的望向鬱柄章。
鬱柄章嘴角一沉,“皇後鳳詔在此,你們動動腦子想想清楚,到底該聽誰的!”
那些禦林軍渾身一震,臉上的猶疑褪去,下意識的緊了緊手裏的劍。
“找死!”未容央低喝一聲,整個身子已經騰空而已。掌心一股濃厚的內力瞬間凝結了起來,下一秒,那掌風如同一把利刃,直直的射向那一排禦林軍。
“殿下不可!”慕容少卿大喊一聲,連忙出手,用自己的內力想要將掌風化解。
不過未容央那一掌幾乎是費了九成的力道,即便慕容少卿出手,也還是大的驚人。那群禦林軍受了這一掌,身子一顫,噴出一口血之後,紛紛癱倒在地上。就連慕容少卿也被那力道震得連退幾丈,若非他動了內力穩住自己的身子,恐怕也會像他們一樣受傷。
打傷這一群人之後,未容央幾乎是頭也沒回,飛身一躍,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方才的那一幕看在皇太妃的眼底,也是震驚萬分。原本以為方才未容央說要娶七七隻不過是戲言,如今看到他這般,想來是真的動了心罷。
騰王殿下的名聲和影響力在整個南越都是無庸置疑的無人能及的,這幾年若非有這個神話一般的存在,鬱家恐怕也不會這般忌憚。他現在去昭陽殿,恐怕七七也不會吃什麽虧。自己還是得在這裏,先把鬱柄章打發了才能過去。
眼看著未容央離開,從拈花閣裏麵搜尋完畢的禦林軍正打算追出去,卻被鬱柄章給攔住了,他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騰王殿下想去哪,未必是你們幾個能攔住的。”
說著,他又朝後院看了兩眼,“怎麽樣?”
領頭的侍衛輕輕點頭,而後才大聲道,“裏麵並無異樣。”
聽到這話,皇太妃才一臉怒意的望向鬱柄章,“這下我們可以去昭陽殿了吧?鬱大人?”
鬱柄章嘴角一扯,反正這次的目的已經達到,多幾個人去湊湊熱鬧也無妨。他躬身朝著皇太妃道,“微臣這是例行公事,得罪之處,還望太妃娘娘海涵。太妃娘娘請……”
皇太妃由慕容少卿攙扶著,兩個人快步朝著昭陽殿而去。
鬱柄章回頭看向躺在地上的禦林軍,未容央怒極,那一掌原本能夠全部要了他們的命。可惜慕容長卿半路出手,竟然讓所有人都留了一口氣。
眉頭皺了皺,鬱柄章看向方才那個領頭的侍衛,伸手隨意點了幾個躺在地上的,“這幾個,處理了。”
那個侍衛沒有半點猶疑,快步走向躺在地上的人,掌心凝了內力,飛快的在他們腦門心劈了一掌。那些癱倒在地上的禦林軍幾乎沒有任何喘息的機會,就永遠閉上了眼睛。
見一切布置妥當,他吩咐道,“留幾個人看著這裏,不許任何人進來。剩下的,跟我去昭陽殿!”
【昭陽殿】
富麗堂皇的昭陽殿,是皇帝的寢宮。寬敞大氣的琉璃廳,炫目璀璨的明黃色,無一不體現著昭陽殿主人身份的尊貴。
平素,隻是在皇帝單獨召見大臣的時候才會用到這琉璃廳。今日卻因為封貴妃的事情,讓這個琉璃廳變的熱鬧不已。
原本花團錦簇的含光殿,也因為方才的刺客事件變得血腥。聽說含光殿的舞姬裏麵混入了刺客,皇後和國舅立刻帶著禦林軍衝了進來。震怒之下,鬱皇後更是下令將含光殿裏麵的舞姬全部斬殺,而含光殿裏麵的三十個宮女太監也因為護住不周,被亂棍打死。
這一切,居然都是發生在皇帝的跟前。
皇帝的怒斥,在禦林軍的耳裏幾乎就成了空氣。他們手起刀落,在身受重傷的封貴妃麵前將她的貼身侍女太監一個個斬殺,硬是將封貴妃氣的昏死了過去。這才讓所有太醫束手無策,隻能用人參強行吊著她一口氣。
事後聽說,鬱皇後這樣瘋狂的舉動,不過是想要給皇上一個警告。整個宮裏誰不知道,這個新晉的封貴妃甚得皇上寵愛,皇上已經連續十幾日宿在含光殿了。一下朝,更是立刻到含光殿與封貴妃飲酒作樂,好不愜意。
如今有了一個這樣的契機,鬱皇後自然不能放過。隻是可憐了那些宮女太監,成了殺雞儆猴的犧牲品。
而此時,受了無妄之災的北棠七七正被人押著,淒淒慘慘地跪在昭陽殿的琉璃廳中間。而在她的眼前,放著的是一具被白布蒙上的屍體。
饒是邀月跟在北棠七七身邊這麽多年,如今看到這個陣仗也不免有些心慌。她戰戰兢兢的跪在北棠七七身側,有些擔心的望著自家主子。飄渺宮雖然不小,但是跟皇宮比起來,卻是小巫見大巫。再說了,禦林軍裏麵不可能全部都是廢物。若是自家小姐那性子上來了,恐怕是連天皇老子都不管的。
那樣一來,麻煩可就大了。
要知道,她們在飄渺宮待了那麽久,之所以願意心甘情願的回到南越京都,可不是真的因為與慕容長卿的那門婚事。而是……
此刻,鬱皇後一臉淡淡的坐在皇上身側,彎著嘴角看著北棠七七。塗滿鮮紅豆蔻的手指輕輕劃過身側的紅木扶手,感受著那上好紅木帶來的絕佳觸感:唔,今天心情的確不錯。
太後因為年事已高,這幾年一直就待在清心殿吃齋念佛,對後宮的事情從不插手。而此時,鬱皇後卻是將後宮那些能夠排得上名號的妃子都一並叫了過來。她要她們知道,在這個後宮裏麵執掌鳳印的人到底是誰。身為南越國的皇後,將那些企圖霸占皇上所有寵愛的女人除掉,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麽容易。
七八個嬪妃戰戰兢兢地站在琉璃廳的兩側,一個個神情驚恐,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而此刻北棠七七臉上還頂著厚重的胭脂水粉,水光澄澄的眸子裏麵是錯愕和害怕,心下卻是百轉千回。
方才北棠七七被未容央氣了個夠嗆,正打算回去好好盤算著怎麽對付,不料她跟邀月兩個人還沒有走出拈花閣就被一群禦林軍給攔了下來。
走在前麵的一個宮女指著她就說,“就是她!”
那些禦林軍也是不分青紅皂白的就將她和邀月押到了這昭陽殿,邀月一心想要護主,袖口裏麵的軟劍剛要探頭,就被北棠七七給攔了下來。在這皇宮後院裏麵,要是被人發現邀月隨身帶著武器,恐怕更加說不清楚了。
這皇宮裏麵,恐怕是有人不想留下自己才是。否則,在後宮殺人這罪名壓下來,別說她一個北棠七七,就算是賠上整個丞相府,恐怕也是不夠的。
腦海中閃過方才那個宮女的麵容,北棠七七隱約覺得有些熟悉,但是一時間又想不起在什麽地方見過。
琉璃廳正中央,寬大的龍椅之上,皇上正一臉怒意的望著北棠七七,臉上有狐疑,更有不敢置信,“北棠七七,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