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受審二
無明被兩名少年的話驚的呆立當場，又被顧蒼溪的大喝驚醒。
她當時被人從身後偷襲，之後便什麽都不知道了，怎麽可能去行凶殺人！
“我沒有！你們說謊！”無明望著那兩名弟子，眼中滿是不置信，她明明不認識他們，“為何要陷害與我！”
那兩名弟子看著無明憤怒的樣子，麵上都露出些怯意。要不是他們真的親眼所見，他們也不敢相信這位小師叔會做出此等事情來。想起當日他們看到的血腥場麵，年紀小的侑仁腿還有些發軟顫抖。
琩明比較鎮定，對上座的人拱手回道：“弟子們敢向祖師爺發誓，所言句句皆是自己所見事實。還請掌門師尊明察。”
無明也緊張地看向林無諱：“我真的沒有殺人……”
“住口！事到如今你還狡辯！”
顧蒼溪也親自去看過那兩名弟子的屍體了，那兩名弟子的屍體的慘狀，隻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他本來還念在雪無塵的麵子上，給無明一個認罪的機會。隻要她肯老老實實認罪，他也不會讓她受太多罪。可是現在她居然還敢不承認，實在是讓他太失望了！
“我問你，當日你可見過慘死的那二人？”
無明老老實實回答：“見過。”
“那你還不承認他們是你殺的！你被發現昏倒在屍體旁邊，你又作何解釋？！”
“不！不是！弟子隻是觀微見到兩名弟子私自上山，聽他們的話，似乎是要對弟子不利。弟子因為術法被禁製，沒有自保能力，所以就打算躲到無心洞裏去，可是剛走到無心崖附近就被人從後麵襲擊，暈了過去，醒來之後就在牢房裏了。弟子真的沒有殺人，求掌門師尊一定要明察啊！”
無明仰頭看著林無諱，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她是真的沒有殺人啊！
“哼……”紫羅冷笑，出列對林無諱和顧蒼溪行了一禮，示意自己有話要說。得了允許便走到無明麵前質問，“你還真是會叫屈。你說有人襲擊你，是誰襲擊你？你為何又會被人發現滿身是血的躺在屍體旁邊？”
地牢內昏暗，無明神經又一直處於緊繃狀態，所以一直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模樣。此刻聽紫羅一說，低頭一看，自己衣衫上果然沾滿了血漬，手上，臂上，全是幹了的血汙，就連指頭縫裏也塞滿了令人惡心的殷紅色。
無明看著自己的手，眼中滿是驚恐的低喃：“這……這是怎麽回事……”
“夢無明！明明就是你魔性不改，私自衝開禁製想要逃走，不知怎麽被那兩名門中弟子發現，便起了殺人之心。卻不料因為解開禁製耗費太多靈力，致使身體虛弱，所以在殺完人後便無力逃離現場，昏倒在那裏。你還有什麽可狡辯的！”
紫羅收了對著無明時臉上的狠戾嘲諷，轉身恭敬地朝林無諱躬身揖禮，一臉義憤填膺：“請掌門為死去的人主持公道！”
紫羅的一番推斷讓人覺得合情合理，讓在場的弟子都點頭同意。不知是誰在下麵喊了一句：“她可是妖魔！”
這一句話瞬間讓底下的人都記起了無明的另一個身份。便又有人喊道：“妖魔就是妖魔，就算是流著一半仙人的血也改不了她殘忍的本性！”
“她就是殘忍的妖魔！為死去的人主持公道！”
“殺了她為師兄報仇！”
“殺了她！”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加入聲討，無明瞬間被四麵八方充滿敵意的視線包圍。
敖琰拔出隨身的彎刀，作勢就要上前，卻突然感覺身體瞬間變得無法動彈。低頭看向腳下，果然不知何時被人畫了符印，施了鎖縛之術。
敖琰看向坐在高位上的林無諱和顧蒼溪，知道一定是他們動的手腳，敖琰眼中滿是怒火。
“不……不是的……”
仿佛全世界都在一起否定自己的存在一樣，那是何等讓人絕望的一件事情。無明不斷地搖著頭，可是她的申辯之聲完全被群情激奮的聲討聲給淹沒。
看著越發激動的弟子們，又見林無諱一句話都不說，九月著急地衝到殿中跪下：“掌門師尊，無明師叔天性善良，絕對不會殺人的！求掌門明察！”
“弟子也相信小師叔，求掌門師尊明察！”
青陽子也走到九月旁邊跪下。
一直站在林無諱身邊的玄清子邁出一步，對著林無諱躬身開口：“師傅……”
“你也認為不是她？”
沒等玄清子開口，林無諱看了他一眼，先問了句。
玄清子看了一眼跪在堂中，已是一臉傷心絕望的無明，心中一陣酸澀心疼。那個昔日一直無憂無慮的小女孩，如今已經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明媚笑容。這……該怪誰？
玄清子回過頭，對林無諱堅定地道：“是。弟子相信！”
林無諱也看看底下已經放棄再辯駁的少女，此刻她隻是靜靜地跪在那裏，承受著來自周圍的敵意，似乎完全失去了生氣。
祖師殿上怎會容得大聲喧嘩，可是顧蒼溪卻任由那些弟子們喧嘩吵鬧，完全沒有製止的意思。林無諱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
“肅靜。”
若鍾鳴般肅穆厚重的聲音在殿中響起，嘈雜喧鬧瞬間歸於寂靜。弟子們全都恭謹地看著他們的掌門，等著他宣判殿中跪著的少女的罪行。
“夢無明，你可是不承認殺人一事？”
無明緩緩抬頭，看向林無諱。看到他依舊溫和如水，不帶半點敵意的眼神，這才點了點頭。
“我沒有殺人。”
“既然如此，”林無諱看向玄清子，“去將玄光寶鏡請出來吧。”
玄光寶鏡是歸雲仙山的法寶之一。雖不能像昆侖西王母所有的天機鏡那般有能洞察天機，知曉古今的神力，但是也是上古的寶物。玄光寶鏡有其中一個神通是可以通過人的眼睛，將其看到的情景再現。
林無諱此言一出，眾弟子便都緘口不語了。這人死之前所見的情景是做不了假的，玄光寶鏡是上古神器，更是無法作假的。真相到底如何，寶鏡一照便知分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