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小米(六)
張徹捏捏眉心,沒想到林瑤青宅在竹園還能變著花樣的給他闖禍。他有些無奈地返回臥房,卻看見妻子像個沒事人似的躺在榻上,顯得悠閑又自在。
“長膽子了?”張徹走上前去捏住林瑤青的後頸,“前腳剛答應不跑了,怎麽後腳就開始幫著別人跑了?嗯?小米到底去哪裏了?”
“我真的不知道。”林瑤青被他捏得有些痛,“我隻答應你我不跑,可沒答應不許別人跑呀!”
張徹快被她氣死了,捏住她衣領的手順勢向下滑去,想著今晚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這隻不聽話的小白眼狼。
林瑤青察覺到他的意圖,忙蜷縮著身體往後移動,顫抖道:“我知道你又想用強,每次我犯了錯你都會這樣,但明天行嗎?我現在有點不舒服,真的,今天我一直很難受。”
除了臉色有點蒼白,他沒看出來她哪裏不對勁,想必又是裝出來可憐的模樣用以躲避懲罰。張徹沉默不語地跪在她的兩側,隻自顧自的解開衣服然後一層層脫掉,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
林瑤青見勸說無效,深知今晚的虐待不可避免,還不如早死早托生,她趕緊閉上眼睛等待他的暴.行。
張徹也果然不出她所料,緊接著密密麻麻的吻鋪天蓋地而來,就在兩人深.吻之際,林瑤青忽覺反胃,唇齒之間皆是酸氣,對著張徹的嘴就要吐出來,“嘔!”林瑤青側身坐起,“嗚!”
她竟然對著他吐!
“你找死!”張徹頓覺尊嚴受到冒犯,掐住她的喉嚨惡狠狠質問道:“我親你讓你想吐?”
“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林瑤青啞聲辯解道:“剛剛我就說過了,今天我一天都不舒服。”
“騙誰呢?”張徹麵容猙獰,“謊話說多了就沒人信了!”
林瑤青本就難受,被他鉗住喉嚨之後呼吸都變得困難,嘔吐的感覺越發強烈,“嘔!”
再鬧了一陣,張徹才覺得林瑤青不像是裝的,他立刻叫來月無影問了情況,才知道妻子今天確實有些異常。
“月無影,你讓屈眠過來看看!”
“是!”
“等一下!”林瑤青製止道,“我沒事,我不用看大夫,休息休息就好了。”
張徹總覺得林瑤青有事瞞著他,偏偏非得讓屈眠過來瞧個究竟。
屈眠和采苜大半夜的背著藥箱趕來了。隔著紗巾,屈眠診了很久很久也沒下定論,張徹催促問道:“少夫人怎麽了,有何病症?”
屈眠抬頭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少爺,已然猜測到夫妻二人方才在行周公之禮。他抱拳謹慎答道:“少爺,少夫人今天的脈象很亂,屬下不敢妄下斷言。但少夫人目前體質極其虛弱,未來一個月恐怕都無法承受房.事,還請少爺莫要強求。”
一聽到未來一個月都不能同房,張徹有些煩躁:“少夫人到底得了什麽病?你說清楚點!我可忍不了一個月!”
他竟當著外人的麵說這種話!林瑤青又羞又惱。
“少爺莫急,屬下今晚就擬定一個藥方,以後每隔兩日都會過來請安做出調整,近期定能給少爺一個答複。”
話都說到這份上,張徹也不好再苛責,命屈眠先行告退了。
林瑤青的臉色似有狡黠的微笑,張徹一把將人拉到懷中,“你以為你能逃得了?”
“什麽?”林瑤青茫然之際,張徹的吻又落了下來,“不能睡又不是不能親!看我怎麽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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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燭火吹滅,月無影送屈眠至竹園門口,屈眠小聲抱拳道:“月管事,可否借一步說話?”
月無影見四周無人,與他走到一角落處:“屈大夫,什麽事神神秘秘的?”
“月管事,是關於少夫人的情況。”屈眠壓低了聲音,如同耳語一般,“剛剛當著少爺的麵我不敢說,少夫人可能是懷孕了,估計快兩個月了。”
“什麽?”月無影大驚,“你剛才為什麽不跟少爺說?少爺若是知道這個好消息一定高興極了!”
屈眠搖搖頭,“我不敢說啊!三個月以下的胎兒不穩極易滑胎,我一是擔心自己看錯了,二是擔心少夫人萬一有個意外,少爺會誤會少夫人是故意的打胎的,莫要再生了嫌隙。”
“屈先生的思量不無道理。”月無影也冷靜下來,“依著我家少爺的性格還真有可能做出極端的事情來。”
“是,所以我剛才沒敢與少爺說,想著先與月管事通通氣。且不管少夫人是懷上了還是沒懷上,請月管事就當少夫人已經懷上了,飲食住行都需格外注意仔細,關於詳情等回頭我讓采苜再仔細與你說一說。再過小半個月,等少夫人的胎相再穩定穩定,我再跟少爺稟報。”
“屈先生思慮周全,我定會好好配合。”
“多謝月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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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逃到城郊的城門口處,卻未能如願出城。
因最近命案頻發,進出錦涼城的檢查本就嚴格,再加上張徹又四處貼了小米的畫像,更是讓她無處落腳,隻得一路東躲西藏。
街道上時不時能聽見夜衛巡邏的腳步聲,小米不敢住店,脫掉張家的衣服後在路邊買了一套粗布衣裳,先跑到山上去躲一躲。
月黑風高的山林令人感到恐懼,偶爾還傳來幾聲猛獸的吼叫之聲。
小米時不時掐自己一下以保持清醒,生怕睡著了一個不注意自己就被什麽老虎豺狼叼走。
直到第二天快天明的時候,小米才漸漸打起瞌睡,稍稍閉眼眯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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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透過薄霧照入森林,一獵戶上山打獵,順便揀點柴火燒菜。爬山路過時看見一年輕女子躺在草垛之後,連忙上前將小米拍醒:“姑娘!你還好嗎?姑娘你醒醒!”
小米睜眼一看,是一個背著拾柴的農夫,約莫二十歲左右的模樣。想必來者是個好心人,她不願對方受到牽連,微笑道:“謝謝大哥!我沒事的。”說罷起身就要離開。
許是因為一夜沒睡好,小米站得太猛有點頭重腳輕,差點跌倒在地。獵戶伸臂扶住小米:“姑娘,你真的沒事嗎?你家在哪裏?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回不去了,我沒有家了。”小米知道奴隸叛逃的後果,她不敢再回家牽連家人,默默推開了獵戶的胳膊。
“姑娘可是遇到什麽麻煩?”男子善心問道:“若是姑娘沒有地方住,可先去我家暫住幾宿未來再作打算。這山上野獸出沒頻繁,你一個女兒家實在是不安全。”
小米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可架不住獵戶的熱情,連拖帶拽的被他帶回了家。
獵戶家住在陽麵的半山腰上,應是個樸實的人家。推門入院再進小屋,家裏放眼望去沒有過多的裝飾,但收拾的井井有條。獵戶放下背筐,指著一個軟榻道:“姑娘若不嫌棄,可在這將就幾宿。”
“不嫌棄、不嫌棄,我已經很感激了。”小米無奈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