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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浸竹籠(三)

  秦氏的話音一落,在座皆是一驚。


  “浸豬籠?這刑罰會不會太重了些?”二夫人開口替甄氏說話,“畢竟甄姨娘也是府裏的老人了,即便犯了錯,咱們賜她一死也就罷了,沒必要擺出浸豬籠的大陣仗啊。”


  秦氏決絕回複:“正是因為甄姨娘入府已久,更要嚴懲。若此事我們不光明正大的懲罰她,傳到別族耳中,豈不是會質疑咱張家血脈純正與否?”


  張勳思忖了片刻,冷厲道:“就按大夫人的意思辦吧!白家那邊我親自去說。兩邊都不能放過。”


  預感事態嚴峻,張嶸忙忙起身:“父親,這是兒子的家事,不如交給兒子自行處理。”


  張勳輕嗤了一聲,“哼!你若處理得好,就不會讓自己的女人跑到野男人家裏去了!此事交由大夫人全權處理!其餘人都回去吧!”


  眾人應下,不再多言。


  *

  張家有一處暗房,專門用來懲罰不守家規的族人。陰森森的房間裏昏暗至極,兩麵牆壁掛滿了刑具,各式各樣的皮鞭、閘刀、火爐、烙鐵令人望之生畏。


  秦氏坐在主位,林瑤青坐在副位,兩人複審了甄氏。秦氏呷了一口茶,問道:“甄姨娘,你在張家衣食無憂的,你為何要去找個廚子苟且呢?”


  甄氏跪在地上苦笑:“大夫人,與其浸豬籠遭人唾棄,您還不如直接賜我一死呢!又何必在這與我廢話?”


  “甄姨娘,我勸你乖一點,不要試圖惹怒我。”秦氏手指揮向牆麵上的刑具冷冷道:“我有一百種辦法讓你開口,你大可以試試。若是你想少受些皮肉之苦,不如老老實實的回答我的問題。”


  環望著四周淋血的尖刀鋼釘,甄氏冷不丁打了一個寒戰。


  事已至此,隱瞞也沒有意義,甄姨娘想著與其被大夫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她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全說出來,“好,大夫人,您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吧。”


  “二老爺待人也算隨和,不會輕易打罵你們,你為何放下張家的好日不過,要跑出去找個廚子糟蹋自己呢?”


  “好日子?”甄氏嗬嗬冷笑著,“二老爺已經七年沒有碰過我了。妾身入府十年有餘,如今年老色衰,老爺連看我一眼都懶得再看,這算什麽好日子?”


  秦氏沒料到是這種答案,她皺眉道:“哎,都是老夫老妻了,誰家老夫妻還天天親熱,日子不是都照樣過的嗎?”


  “妾身剛滿三十,正是如虎的年紀,不願過這種守活寡的生活,所以犯下了這糊塗事。唉,如今後悔已是太晚。”


  秦氏又問:“你們多久見一次?”


  “之前是七天見一次,因他每隔七天能有一天休息的時間。最近他新教出來一個徒弟可以獨自掌勺了,偶爾能替他一陣,遂最近見的勤了些,兩三天便見一次。”


  “你還真是不知滿足!哼!”秦氏轉念一想,“看那廚子年紀也不小了,他的家室你可知曉?”


  “嗯,他有一個妻子,三個孩子。”


  “一個巴掌拍不響,那白大廚為何要勾搭你呢?”


  甄氏答:“白大哥是廚師,因身上經常帶著油煙味,他的妻子嫌棄他不願與他親近,隻能長久以來壓抑著,直到遇到我才幹柴烈火的燃燒起來。”


  “你又是怎麽瞞過二老爺的?頻繁出府不會被他發現的?”


  “大夫人,二老爺連看我一眼都不願意看,我哪天在家哪天不在家,他怎會知道,又豈會管我?”


  秦氏歎息,“也幸虧你沒有孩子,不然這孩子一輩子都要因你這個母親而備受議論。”


  “幸虧沒有孩子?我有沒有孩子二夫人可是最清楚了!”甄氏仰頭大笑:“當年我的孩子若是順利生產下來,我若能有個孩子守在身邊,也斷然不會落得今天的下場!”


  *

  白府。


  白掌櫃剛剛向白弘遠匯報了事情經過,張勳已經派小廝遞了信過來,信箋上寫著張家決定將甄氏處以浸豬籠的刑罰,以警示後人。


  白弘遠愛才,自是不舍得白大廚,且白大廚係白家的遠親,手藝很是不錯,已經勤勤懇懇在白家做了二十餘年的餐飲,他實在不忍心狠心棄之,於是親自去了一趟翠竹酒樓的柴房審問一番,且看看還有沒有一絲轉圜的餘地。


  柴門打開,白大廚見族長來了,連忙從草堆中過去抱住白弘遠的雙腿:“族長饒命!族長饒命!求您看在我任勞任怨在白家幹了二十年的份上,饒過我這一次吧!千萬不要告訴我家媳婦啊!不然我家中老母和孩兒們以後可怎麽辦啊!”


  “白大廚,你糊塗呀!你找個什麽女人不好,非得找個有夫之婦呢!”白弘遠眉頭緊鎖,“咱家發你的月銀還不夠多嗎?千嬌閣的女子不夠你玩的還是怎樣?”


  “都怪那個小賤人,是她勾引我的!”白大廚辯白道:“都怪那個小賤人,說他家的老家夥沒用,不如我體力好,我一時衝昏了頭腦,才鑄成大錯!族長,求您救救我啊!”


  “你和張家的姨娘在一起多久了?”


  “就這一次!”


  白弘遠踢開大廚,憤恨指責:“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講實話!”


  聽族長的語氣,許是甄氏那邊已經都招了,白大廚恍然坐地,哀聲道:“半年有餘。”


  “半年?你偷腥一次兩次就算了,怎地還能玩半年?”


  “族長,求您看在這幾年我為了白家兢兢業業,做了上千頓宴席的份上,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若隻是一次兩次,白弘遠或許還能勸一勸張勳,可他們一連苟且半年,白弘遠是拉不下這張老臉再去求人家了。他呸了他一口:“你個蠢貨,光天化日的勾引有夫之婦被人逮了一個正著,以後哪個良家女子還敢來咱白家吃飯?豈不是個個來了回去都要受夫君猜疑。”


  “族長,以前但凡錦涼城的盛大宴席都是由小人掌勺出力,各種婚宴喜宴喪宴百人宴小人可謂是盡心盡力,求您看在小人曾經的功勞上就饒了小人一次吧!”


  “你做菜確實不錯,可惜做人不行。”白弘遠終是無力回天,“張家既下定決心要嚴懲,我也不能厚此薄彼,隻得與張家那邊保持一致。這次我算是保不住你了,頂多是給你家人補貼一點銀兩,維持生計罷了。”


  “敢問張家想怎麽懲罰?”


  “浸豬籠。”


  白大廚聞之,一屁股癱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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