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雨過天晴
卓恒孝風塵仆仆的回府，葉雪芙與葉雪嵐姐弟已站在路口處迎接。他們遠遠看見了外祖父，雙雙跑過去跪其麵前。葉雪芙扯著外公的衣角放聲大哭：“外公，您可來了，快救救大哥啊！”
葉雪嵐叩首道：“還請外公速救大哥性命！”
“乖芙兒，不哭不哭，外公這不是來了嗎？”卓恒孝伸手去扶外孫和外孫女，“雪嵐，昨夜我一收到你的信便立刻啟程趕來了，萬幸不算太晚。”
葉雪嵐疑惑道：“外公昨夜才收到我的信麽？”
“許是今春雨水太多，驛道難行吧！”卓恒孝見兩人跪地不起，忙道：“快快快！快起來，有話別在大街上說，我們回府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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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孫三人坐在書房裏，葉雪嵐一一向外祖父介紹大哥的處境以及錦涼城各族現狀：“錦涼城沒有官府，以往城中大小事務都是以四大族長會為最高準則，若遇疑難難判之事，還會再叫上封家與程家。如今白族長一心複仇，肯定是站我們的對立麵。張族長與林族長之前的態度算是保持中立，但礙於白族長態度強硬又更占理，所以後期開始偏向於白家。二叔父這個葉家族長之位還沒坐穩，根本說不上話，封家、程家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外公，若想救大哥，恐怕要各家各族一一擊破才是。”
卓恒孝拂須思忖了一會，緩緩道：“四大家族都還好說，他們一直都與興城有經貿往來，我尚且有所準備，可封家、程家我不甚熟悉，他們該如何處理是好？”
葉雪嵐沉默不語，葉雪芙先開口道：“外公，程家好說，程家愛財，一直想做珠寶生意，但無奈張家一家獨大，壟斷了錦涼城的珠寶行、首飾行當。程家一直被張家壓製，您可為程家開道小口，運來一些新奇珠寶，讓程家有利可圖，他們必然願意為大哥說句好話。”
葉雪嵐有些驚訝的望著姐姐，不料葉雪芙接下來的話更是令他驚掉了下巴，她繼續甜甜道：“至於封家嘛，外公，封家更是好說！封家的大小姐喜歡咱家雪嵐，就讓雪嵐犧牲一下色.相，直接讓雪嵐娶了她便是！封家女兒都嫁過來了，以後封家還不是事事都聽咱家的？更別說隻是替大哥言語幾句了？”
“哦？”卓恒孝眼睛冒光，握須問道：“雪嵐，此事當真？”
“姐姐，休要胡說！”葉雪嵐正色道。
葉雪芙怪聲怪氣的嗔怪：“哼，也就在外公的麵前，你還肯叫我一聲姐姐，平日裏天天目無尊長的直呼本姐姐的名諱！如今大哥命在旦夕，一切都是為了救大哥而已，況且又不是讓你上刀山下火海，你還有什麽不能犧牲的？”
“外公，雪嵐不是不想救大哥，隻是外孫不喜歡那封家小姐……”葉雪嵐低聲嚅嚅道：“孫兒喜歡的是白家的一位小姐.……”
“白家？哪位白家小姐？”卓恒孝問。
葉雪芙搶先回答：“就是白敬堯的二女兒白嘉荷。”
竟是死者的女兒？卓恒孝皺眉嗬斥：“雪嵐，你糊塗啊！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兒女私情？現在都說你大哥殺了白敬堯，你還妄想娶他的女兒？這可是殺父之仇啊！你們如何成婚？成婚以後又怎麽可能像裝作沒事人一般的和平相處？”
葉雪嵐低首沉默，卓恒孝恨鐵不成鋼地接連歎息道：“雪嵐，你知道咱現在與白家的關係麽？”
“你知道你大哥遭到怎樣的虐待嗎？”
“你大哥在牢裏就快被活生生的打死了！傷人者是誰你不知道嗎？就是那白家人啊！雪嵐，你糊塗啊！”
“外公.……”葉雪嵐麵帶愧色。
“不必說了！”卓恒孝心意已決，“你和封家小姐的婚事外公替你做主了！你們父親母親都不在了，也不指望你二叔三叔，你的婚事外公就替你定下了！”
“外公！”
“好了，你們現在陪我去白家走一趟，畢竟這是件鐵案，救你們大哥總要找個合適的由頭，並且白敬堯的死狀不是與你們母親相同嗎？我一定要親眼看上一看。”
葉雪芙滿口應下，祖孫三人走出書房時，一直沒有露臉的三叔葉茂垣帶著幾個小仆現身了。
“卓老爺！茂垣來晚了，還請卓老爺恕罪！”葉茂垣深鞠一躬。
“原來是三老爺！”卓恒孝抬手回了一禮。
葉茂垣問：“卓老爺可是要出府？”
“正是，老夫要去白家走一趟。”
葉茂垣招招手，一個小仆端來一套嶄新的新衣，葉茂垣恭敬道：“茂垣聽聞卓老爺雨中趕路很是辛苦，想必身上也沾染了泥汙，如今倉促出門恐有損卓老爺清名，不如請卓老爺先行沐浴，換件新衣裳再出門辦事也不遲。”葉茂垣頓了頓，又道：“既然是去白家，不妨稍等片刻，待茂垣準備一下祭奠用品，也好讓白家看見咱家的誠意。”
“是老夫疏忽了，”卓恒孝望了望周身髒漬，“還是三老爺思慮周全，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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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竹園已是風露消散。
陽光透過窗紗灑向屋內，張徹從人生最為歡愉的一夜中醒來，摟在臂彎中的她未著寸縷，依舊睡得酣熟。
****之後，他終於得到她了，他等待這一刻等得實在是太久了。撥開林瑤青臉上的碎發，張徹仔細端詳著她可愛的麵龐，他不知道這張小臉有何魔力，竟令他第一眼見到就心生喜愛。她的睫毛很長，他忍不住伸指逗玩，許是她覺得癢了，乖巧地埋在他的肩頭蹭了蹭。張徹慢慢撐起一條手臂，悠然閑適地觀察著她的小動作，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壞笑。
呼吸交融在一起，他一直靜靜凝眸守望著她，許久許久……
林瑤青漸漸醒來，隻覺得腦袋睡得昏昏沉沉的，她微眯開一道眼縫，竟然發現張徹正衝著她微笑。他的神情令她詫異不已，她佯裝尚未睡醒，翻身換了個姿勢繼續裝睡。
她好像猜不透張徹的心思。她本以為，當他得到她第一次之後，便算是完成了傳宗接代的使命，會立即將她棄之如敝履，可沒想到他整整一夜都不肯放過她，直至她昏死過去。
他似乎很喜歡與她親近，隱隱約約之間，她感覺張徹對她好像是感興趣的，至少他應該對她的身體是很滿意的。從他剛剛眉眼之間的歡喜，她更是堅定了這種想法。林瑤青何曾想過有朝一日她竟需要靠自己的身體來取悅這個男人，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她多了一點跟他談判的籌碼。她昨晚之前還擔心，他若是嫌棄於她，她根本無法挽救葉雪岩的性命，不過從現在的架勢看來，她倒是可以借勢撒個嬌求個情，或許能為葉雪岩的活路博上一博。
張徹知道她已經醒了，視線逡巡了一番留在她背上的吻痕，然後洋洋得意地吻了吻她的側額。他終於不用再避諱與她親近，從現在起，他想怎樣就怎樣，無需再像做賊一般悄悄進行了。
林瑤青被他吻得愈發忐忑，她轉動酸痛不已的身體麵向他，然後緩緩睜開眼睛望著他寬闊的胸膛，故意討好地喊著：“阿徹.……”
他的指腹劃過她的臉頰，嗓音磁啞的應了一聲，溫柔道：“累了吧，再睡一會。”
此刻的林瑤青心中隻有葉雪岩的安危，她靠在他的懷裏，嬌聲道：“阿徹.……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一定能救雪岩哥一命的對不對？”
他原本的欣喜似乎被衝淡了些，他不想在得到她之後的第一個早上就聽別的男人的名字。可是又有什麽所謂呢？木已成舟，自己終究是得到了她，終於徹底地贏了葉雪岩。
“好，我救他。”張徹以吻封緘，覆身壓住她想要再來一次，可林瑤青無心也無力，隻得把臉歪向一邊，瑟縮著肩膀不讓他碰。
她的閃躲明顯令他惱怒，張徹扳正她的下巴，將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身下，聲音冰冷道：“林瑤青，你不會愚蠢的以為陪我一次就算結束了吧？”
他黑眸中醞釀的風暴在她的上方匯聚，事情已經走到了這一步，林瑤青不敢再觸怒這個魔鬼，於是揮拳輕捶著他胸口安撫著：“阿徹.……你誤會我了，我隻是覺得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在一起，以後還不是隨你想怎樣就怎樣。可是雪岩哥明早就要被處斬了，你今天能不能先想辦法救他一命？我不想他成為白家的殉葬品。”
“一輩子”這三個字確實取悅到了他，張徹吻著她的滑嫩的臉頰道，“可是我還沒盡興。事成之後，我要你先陪我三天三夜。”
“好，若你能救下他，我陪你。”林瑤青視死如歸一般地答應，隨後她英眉微挑，發問道：“可是，你若救不了他呢？”
“我放你走。”張徹如是說，“若我救下來，你以後跟著我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