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凶手是誰？
屋內隻剩下暮芸汐和東方翊。
東方翊聲音虛弱的道：“你過來一些。”
暮芸汐看著他，把耳朵湊過去，“你說。”
“皇爺爺情況如何了？”
暮芸汐以為他要問他自己的傷勢，沒想到卻是牽掛九千歲。
“已經好多了，但是皇爺爺畢竟年紀大了，且病久了，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徹底好起來的。”
東方翊道：“本王這裏不需要你了，你入宮去繼續侍疾吧。”
“可是你危險期還沒過，如果我走了，你萬一傷口複發，就趕不回來了。”暮芸汐詫異道。
他一隻腳還在鬼門關裏呢。
“本王心裏有數，這一關，本王算是撐過來了。”東方翊道，臉色蒼白，縱然如此，他的神情還比較冷硬。
暮芸汐驚歎。
看來是個不怕死的硬漢
“我暫時多留兩天。”暮芸汐搖頭，“等你情況穩定一些，我再入宮。”
“讓你去便去！”東方翊皺起眉頭，這個女人，真是無法給她好臉色。
暮芸汐幹脆不理他。
“你”東方翊眸色一怒，手往床邊一錘，卻連被褥都沒撼動，隻是軟軟地垂下罷了。
暮芸汐幸災樂禍的笑了，“傷病期間，戒驕戒躁！”
“本王殺了你！”看出她眼底的嘲弄之意，東方翊怒火中燒。
暮芸汐轉身拿了一把手術刀丟在他的床前，“來！”
東方翊腦袋轟的一聲，羞辱，絕對是羞辱。
暮芸汐冷哼一聲：“有本事就來殺我，若殺不了，還得聽我的。”
襲擊他的人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此刻暮芸汐感激這個人。
“你”東方翊瞪著眼睛。
“別瞪了，伸出手來，掛針了。”暮芸汐掛針之後，回紫月閣洗漱，順便給自己看診。
那茸明湯令暮芸汐心裏有些不安，然而，她還沒騰出時間來檢查，巧兒就來報，燕王妃來了。
暮夢憐帶著侍女，直接進了院子。
頭戴金玉鳳尾釵，一身粉色繡花錦簇緞裙，嫋嫋動人。
燕王上前牽著她的手，柔聲道：“坐馬車累嗎？”
“不累。”暮夢憐回以溫柔之色。
兩人手指交纏，一同上了石階。
暮芸汐站在門口，神色淡淡地看著他倆。
暮夢憐不著痕跡地抽回與燕王交握的手，對著暮芸汐福身，“秦王妃好。”
用的是宮廷禮儀，盡顯大方。
暮芸汐可沒什麽心思去猜測，她淡淡點頭：“嗯，好！”
嗯？燕王瞪眼，架子還擺上了？
按照禮儀，她應該說一聲燕王妃好，而不是嗯好。
暮夢憐伸手壓了壓燕王的手背，衝他微笑搖頭，示意不必與暮芸汐一般見識。
燕王看到暮夢憐這般明白事理，不禁替五哥抱怨，竟娶了一個這樣不通情理的女人做王妃，簡直造孽。
“我們進去！”燕王再去拉暮夢憐的手，暮夢憐卻已經先跨步進去了。
暮芸汐沒進去，跟個吃瓜群眾一樣扶著門往裏看。
暮夢憐走到了床邊，抬起了擔憂而焦慮的眸子，“王爺可好？”
“不礙事，謝謝燕王妃的探望。”東方翊淡淡道。
暮夢憐望著東方翊受傷的眉眼上，暮夢憐心中震撼，便是這般，他依舊俊美得讓她心髒亂跳。
這個男人，為什麽不爭氣一些？若他能做了太子，她何至於此呢？
“你我情如兄妹，這個謝字，就不必說了。”暮夢憐輕歎，美麗的臉上是精致而滴水不漏的妝容，隻是籠著一層哀愁。
燕王站在她的身後，自是沒看到她的表情。
東方翊臉色平靜，沒有說話。
“到底是什麽人下的狠手？”暮夢憐問道。
燕王冷聲道：“若知道是誰，本王定剁了他！”
暮夢憐回頭看了他一眼，眼底有些無奈，又轉身看著東方翊，“王爺心裏想必有數，是誰下這麽重的殺手？”
東方翊眸色倦怠，“不知道。”
“連王爺也不知道？”暮夢憐蹙眉，“那京兆府調查出來沒有？”
燕王搭腔：“還沒有人來報。”
暮夢憐哦了一聲，便站著不知道說什麽了，其實她心裏很明白，正如皇後所說，暮芸汐能得九千歲賞識，有人比她們更著急，這就出手了，她一直追問凶手，是想引發秦王與端王的矛盾，以便坐收漁人之利。
倒是東方翊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像是很困倦的樣子。
燕王見狀對暮夢憐道：“你先回吧，五哥該休息了。”
暮夢憐沒動，一味的問東方翊：“王爺若知道誰是凶手，不妨說出來。”
東方翊仿佛已經睡著，沒再出聲。
燕王看了暮夢憐一眼，怎麽她似乎十分關心凶手的事情？反而沒問五哥傷勢的情況呢。
“別問了，我們走吧！”他牽著暮夢憐的手道。
暮夢憐見東方翊確實像是睡著了的樣子，隻得與燕王一同走出去。
走出門，暮夢憐站定了身子看暮芸汐，“妹妹，你好好照顧王爺，別惹他不高興了。”
暮芸汐笑了一聲，“燕王妃想多了。”
燕王不悅，怕暮芸汐再說難聽的話，拉著暮夢憐：“走，甭管她，不就是皇爺爺讓她回來照顧五哥嗎？看把她得意的。”
暮夢憐眸色一怔，卻已經被燕王拉出去了。
暮芸汐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就聽到暮夢憐問燕王，“是皇爺爺叫她回來照顧五哥的麽？”
燕王不答反問：“你為什麽總是問凶手的事情？”
暮夢憐一怔，隨即道：“我當然是為你著想，現在有人要殺秦王，難免就會有人想對你下手，我是擔心你，你怎麽也不明白。”
暮芸汐把門關上，扭頭看了一眼床上的人，閉著眼睛，但是氣息很亂，肯定在裝睡。
待走近，發現東方翊的臉色很難看，難道是燕王與暮夢憐方才的話他聽到了？
東方翊忽然睜開眼睛，“你看什麽？”
“沒什麽！”暮芸汐拿來墊子鋪在床前坐下。
“你的傷，全好了嗎？”東方翊問道。
暮芸汐奇怪的看著東方翊，懷疑自己聽錯了，東方翊也直勾勾地看她，眼神複雜。
暮芸汐想了想，其實那五十大板也是情有可原的，道：“傷口已經好了！”
東方翊麵無表情：“對不起！”
暮芸汐跟見了鬼一樣的瞪大眼睛。
啥情況？道歉？
五十大板，好歹也賠償一些醫藥錢吧
暮芸汐覺得對不起三個字一點價值都沒有。
可是說出口的話卻是：“算了，算了，都過去了希望下次，你多信任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