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救命藥貴
秦王東方翊命人痛打了暮芸汐，安撫了婁嬤嬤一番，便氣衝衝的準備離開。
“王爺，王妃那邊，要不要請大夫過去看看？”衛宣追上來問。
東方翊眼底揚起了一抹陰鷙之色，“不必，死了便報暴斃！”
“那安候那邊.……如何交代？”衛宣問道。
東方翊聲音冰冷：“折磨本王的救命侍衛，還需要交代？”
衛宣立刻點頭，“是！”
東方翊大步離去。
衛宣回到矮院，吩咐巧兒趕快去為婁陽抓藥。
婁嬤嬤收拾好那些帶血膿的棉花團，抹著眼淚望著陷入沉睡的婁陽：“能睡著就好，他從受傷到現在一直疼得睡不著。”
衛宣瞧了一眼婁陽的傷口，怔了一下，問“這密密麻麻的針腳是什麽？”
婁嬤嬤連忙抬頭，那小腹上像蜈蚣一樣的線條，是剛才王大夫縫合傷口的？
“咦，這又是什麽東西？”衛宣看到地上暮芸汐沒來得及收拾的東西，取了針管疑惑地問道。
婁嬤嬤瞥了一眼，搖頭表示不知。“是那女人方才扔在這裏的。”
因恨極，隻以那女人來稱呼暮芸汐。
“該不是下毒了吧？”衛宣沒見過這樣的東西。
婁嬤嬤一聽急問道：“大夫走了嗎？”
“走了，留下了方子，嬤嬤先別擔心，我隻是猜測，看樣子應該沒中毒。”衛宣安慰道。
婁嬤嬤抬起紅腫的眼睛，聲音哽咽著對衛宣說“大人，老奴想守著他，能否容老奴……”
“你陪著婁陽就好，你的工作我安排其他人去做。”衛宣點頭。
“謝謝大人！”
衛宣垂頭歎息，“大夫說，大概就是今晚了，你看著點兒，好生陪他最後一程。”
婁嬤嬤捂著臉，匍匐著身子趴在婁陽床前哭，婁小陽也趴在床邊，喊著爹爹。
紫月閣裏。
暮芸汐趴在地上，無法翻身，她能想到自己的後背已經血肉模糊。
勉強用牙齒去拖藥箱過來，咬開藥紙，含淚咽下一粒藥，這是用來淤筋活血的藥，再吞下一粒抗生素，希望能熬過這一劫.……
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暮芸汐心底難免有些害怕，開始籌劃如何逃離。
可是現在處的這個時代，和自己生活的時代大不一樣。
位高權重者，手裏掌握著生殺大權。
而她的命，在秦王的手中捏著。
那侍衛的命若是沒了，東方翊一定會借此機會除去她。
現在不知道那侍衛怎麽樣了，傷口雖說縫合了，但是不繼續用藥，後麵還會發燒發炎，並未完全脫離危險。
昏昏沉沉間，暮芸汐隱約聽到外麵一陣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暮芸汐眉心微動，在她挨板子前，掉落在地上的癢癢粉……那癢癢粉隨風吹散，沾染皮膚後，三天內，都奇癢無比。
“婁嬤嬤，我等你來找我.……”暮芸汐趴在地上喃喃道，她已經想到離開這裏的辦法了。
矮院裏，巧兒抓了藥，煎好以後端來。
婁嬤嬤喂兒子喝了藥，趴在床頭，屏住呼吸地看著睡著的婁陽，就怕他一個呼吸提不上來去了。
“娘……”夜裏子時，一直沉睡的婁陽竟然醒了過來。
婁嬤嬤驚喜得幾乎跳起來，“大夫的藥見效了，見效了！”
“是啊，王大夫的藥見效了！”巧兒也高興地點頭。
此時，王府中的一些侍衛又是另一番光景，他們得了奇怪的病，渾身奇癢無比。
秦王吩咐再請大夫挨個檢查，王大夫從下午被請來王府，忙的一直沒有離開。
衛宣得知婁陽醒來，立刻讓王大夫過去複診。
“這小子命真大，本來都快沒了。”王大夫診過婁陽的脈象，確實比昨天好一些了，身子也沒那麽滾燙了。
“王大夫，”婁嬤嬤跪下來磕頭，“您再開一副藥，救救我兒，以您的本事一定可以保我兒性命。”
王大夫怔了一下，昨天開的藥壓根就不能治婁陽的傷，頂多是止痛鎮靜用的，對傷勢的作用不大。
“許是誤打誤撞對了？”王大夫竊喜。
“叫人去抓藥吧，這付方子連服兩天，還有敷傷口的藥粉，若見好，繼續用藥。”王大夫再開了個方子。
“謝大夫！”
王大夫並不知道婁陽是為救秦王而傷，秦王遇刺自然要保密，問道：“診金藥費誰給？”
昨天以及之前婁小陽受傷的診金，都是王府出的，今日的診金藥費，婁嬤嬤想著自己給。
她搓了搓手，試探地問道：“多少錢？”
“五十兩！”王大夫淡然。
五十兩銀子？
婁嬤嬤驚駭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這麽貴！50兩銀子，夠樓嬤嬤一家不吃不喝攢好多年了。
王大夫露出奸商的嘴臉，“買命錢自然貴，這還是看在王爺麵兒上，打了折的。”
衛宣聽後，趕緊把一袋銀子遞給王大夫，對婁嬤嬤的道“嬤嬤不必擔心藥費的事情，隻要能救治婁陽，不管多少錢，王府都出。”
婁嬤嬤嗚咽的哭了。
巧兒抓藥回來，便見婁嬤嬤躲在一旁偷偷抹眼淚。
“王爺是個好人，侍衛們才甘心為他赴死，可偏偏府中不幸，招惹了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我想起撞門進來的時候，看到她拿著刀子劃我兒的傷口，就恨不得殺了她。”
婁嬤嬤眼中帶恨道：“她入府這半年來，王府沒安寧過一天，王爺遭襲不斷，後院雞飛狗跳，真是作孽啊。”
“小陽的傷還沒好，婁陽又受傷，今日瞧見府中侍衛又都得了怪病，全身奇癢無比.……那女人就是咱們秦王府的災星啊！”樓嬤嬤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