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塵番外三
子昭麵頰緋紅,心跳加速,但仍然站直了身子,昂起頭來,輕咳了兩聲,強作鎮定道:“你來靈詔做什麽?”說到這裏,不由狐疑的打量著他道,“不會是敵國的奸細吧?”
“公主誤會了,我隻是來找人的。”
“找人?找什麽人?”
本來不打算透露姓名,可是他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孤身一人來這裏找一個並不容易找到的人,確實不知道要尋到何時,而眼前這女子是靈詔的公主,或許消息比自己要靈通,於是思慮片刻後,說道:“薑子謀,你可認識?”
“你要找我師父?”
林傾塵一聽,頓時一驚,連忙抓住她的手臂問道:“你認識他?他現在在哪裏?”
“好痛~”子昭掙脫出手來,看了看自己被攥紅的手腕,不由生氣道,“看你這人長得挺溫柔地,怎麽這麽暴力啊。”
知道自己衝動了,他抱歉道:“是我魯莽了,可是你能告訴我他在哪兒嗎?我有急事找他。”
想到口口聲聲都是找人,子昭有些心裏不是滋味了,不由賭氣道:“在宮裏,想要找到他就隨我來。”說罷便轉身上了馬車,一落紗簾,心情不是大好的吩咐車夫起程。
車輪滾動,林傾塵沒有其他辦法入宮,隻好跟在一邊隨車隊緩緩前行。
子昭透過車簾的縫隙悄悄望去一眼,隻見他氣質風流而姿容絕美,微風拂過他額前的發梢,同時令她心頭一蕩,再次麵紅耳赤起來。
“該死的!”她暗罵一聲,罵自己怎麽會突然不忍心欺負他,想了想,還是算了,就暫且先壓壓他的氣勢吧。
行至太明宮宮門前,侍衛向守門的士兵出示牌令,之後順利進宮,當林傾塵經過時,一名士兵見他穿著打扮與本國人格格不入,不由攔下他質問道:“你是什麽人?”
聞言,子昭看好戲一樣回頭偷偷看著他。
林傾塵想了下,很快說道:“我是六公主帶回來的人。”
“六公主帶回來的?”那士兵顯然不太相信,再次問道,“可有令牌?”
這一問,他有些棘手了,眼見車隊即將走遠,宮門欲要關閉,他連忙喊道:“六公主!請等一下。”
子昭心情不錯的吩咐車夫道:“停車。”
馬車悠然停住,林傾塵幾步走上前,態度和緩的低聲說道:“事關緊急,還請六公主再次幫一幫在下,隻要讓我見到薑子謀前輩,不管你讓我做什麽都行。”
“做什麽都行嗎?”她忽然有些興趣了。
“盡我所能,隻要我能辦到的,我都會答應你。”
聞言,子昭笑說道:“好,那你先上車吧。”說完,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車轎很大,裏麵的空間足夠坐下五六個人。
“這……”他猶疑問道,“隻怕是不合規矩吧?”
“你不是要進宮找人嗎?不上我的車,這一路總被侍衛阻攔盤問,你不怕耽誤時間我還怕呢。”她悠然說道,說的很是有理順其自然的樣子。
“好吧。”林傾塵隻得上了馬車,找了一個離她最遠的位置在她旁邊坐下,落下車簾的一刹那間,忽的,一股少女的清香氣息迎麵撲來,這是一種陌生的味道,淡淡的蘭花香,雖很香甜,但在他眼裏,還是周喬身上的體香令他懷念,想到周喬,不由得,他輕輕皺起眉來。
“我還沒問你呢,你找我師父做什麽?”子昭奇怪的問他道。
即便他靠在對麵窗前,與之隔得遠,但馬車再大也就這麽些空間,少女明媚的臉龐近在咫尺,他皺眉,沉聲說道:“救人。”
“救什麽人?”
“我夫人。”
“什麽?!你有夫人了?”子昭一臉震驚道,林傾塵不明所以的看著她,她頓覺自己有些失禮,連忙平靜了下心情,又解釋道,“你別誤會,我是見你年輕不像是成過親的人,話說,她一定是病的很嚴重吧,否則你也不會千裏迢迢跑到這裏來找我師父。”
“你說的沒錯,她病的確實很重,而眼下我能想到可以救她的人也隻有薑子謀前輩了,聽朋友說他醫術非常高明,如果連他老人家都沒有辦法,那麽不管以後發生什麽,是生是死,我都陪她。”
“她對你來說有這麽重要?至於陪她一起去死?”她非常不理解,而此時她的心裏非常的不舒服,說不上為什麽,隻是聽到他對妻子一往情深的感情以後,尤其不是滋味。
林傾塵看著她,正色說道:“她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是這個世界上我最珍視的女人。”
“你也倒算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我怎麽就遇不到呢。”她不由小聲嘀咕了一句道,也不管他聽沒聽到,忽然想起什麽,她突然轉過頭繼續說道,“對了,忘了告訴你我的名字,我叫子昭,以後你就這麽叫我就可以了。”
“好。”他淡淡回道。
馬車行至昭陽宮,兩人前後下了馬車,林傾塵一看四周布景,就知道這是女子的宮邸,再看牌匾上的三個鏤金大字-“昭陽宮”,不用想,應該就是眼前這位公主的寢宮。
“隨我進去吧。”子昭笑著叫他道。
兩人一前一後向前走去,林傾塵隨她來到寢殿,長案茶幾,香爐嫋嫋,但見百花屏風後麵青帳繚繞,想必便是她平日睡覺休息的地方,見她繼續往屏風後麵走去,林傾塵突然停住腳步。
她轉過身來,把兩邊的侍女打發下去,待關門聲一響,故意捉弄般的笑著對他道:“怎麽不走了?”
林傾塵麵露尷尬,緩緩說道:“我不明白你帶我來你的寢殿是何意,但我隻明確的告訴你,我是來找人的,沒有多餘的時間浪費在這裏,而且,”他頓了一下,繼續正色道,“你身為女子,怎能與我孤身共處一室,這樣若是傳出去,我倒沒什麽,恐怕對你的清譽不好。”他好心提醒道,雖說憑感覺看她心思單純並非什麽居心叵測之人,但從方才讓自己上馬車開始,這一連串的動作不知道究竟打得什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