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他的手段
“沒有遇到合適的人,我一直在等,好像……”他側頭看向她,“我已經等到了。”
這麽明顯的表白,恐怕任誰都能聽得出來,麵色泛起紅潤,左靈繡眼神遊移開,不敢直視他。
沒想到幸福來得這麽快,來的這麽淬不及防,她甚至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暗暗掐了自己手背一下,“嘶”的暗痛出聲,是真的,這不是夢。
此時,她什麽都想不到了,心裏隻有慌亂,雖說她一直認為林傾塵身上有那人的影子,可是,這樣又有何妨?隻要自己喜歡,隻要他愛自己,她什麽都不在乎,她寧願自欺欺人,一直把他當做他。
這一天,兩人還是沒有將最後那層窗紙捅破,時機未到,林傾塵知道不能太急,太急則太假,而左靈繡想法與他幾乎如出一轍,太急則顯自己不夠穩重,於是兩人從此陷入了曖昧階段。
連著十日,林傾塵每天都會來上一次,很是規律,而且更花心思的是,每次來都不忘帶上一些討女孩子歡心的小禮物,而他時常不經意間吐露的甜言蜜語與浪漫,已然讓左靈繡第一次有了戀愛般的感覺。
這一日,輕紗飄揚,室內暖融融的,不知是酒精作用還是炭爐溫度太高,左靈繡與他不過對酌了幾杯,臉上便染上了紅霞,含嬌帶羞,目光很是大膽的望著他。
而林傾塵今日抱著勢在必得的心,故意比平日多喝了幾盅,趁著酒意,漂亮的桃花眼與之對望,眼角那顆淚痣愈發灼灼。
與那人真的幾分像呢……左靈繡幸福的一塌糊塗,醉的不輕的她,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
時間不過剛剛靜止,林傾塵便趁著這個主動送上門的好機會將她猛然鎖至懷裏。
下巴抵在他的肩上,身體緊緊與他帖服,即便再醉,她也清楚地知道,他不是那些輕薄的恩客,這個男子喜愛自己,於是抬起手攬住他的腰肢。
閉上眼睛,聞著他身上淡淡的梅花香。
她不知道的是,這梅花香,還是早上他與周喬一起纏綿後留下的。
周喬愛梅,君早知……
“願意和我回魏國一起生活嗎?”
林傾塵終於表明了態度,隻待她點頭同意。
醉意朦朧的她,這一刻仿佛聽到了世間最美的聲音,閉著眼睛,欣然點頭。
林傾塵等的就是這個,他繼續道:“好,等我報了仇,我便帶你離開這裏。”
還在沉浸於幸福之中的左靈繡,忽而聽到這句話,心中一凜,離開他的身子,皺眉問道:“報仇?報什麽仇?”
“殺父之仇!”他一副嚴肅的表情認真回道,繼而又道,“我此番來南璞國的目的便是要殺掉那賊人以報血海深仇。”
左靈繡恍惚點頭,對此深信不疑。
“好在,在這裏結識了你,等我,等我報完仇以後,我們就去魏國。”
“你要殺誰?”左靈繡擔心的望著他。
隻要報完仇,就帶自己走嗎?帶自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再也不用給誰賣笑臉,再也不用沉淪在形形色色的男人胯下,她等待這一天太久了,恨不得現在就跟他走。
林傾塵麵露隱晦,那種不好開口的神情演的十分到位,此時是關鍵,他決不能出半點披露。
見他皺著眉抿唇不語,左靈繡疑惑道:“怎麽了?是不是不方便……”
本還在為他不敢直言相告而有些不爽之時,林傾塵已經打斷她道:“蕭遼。”
她一驚!連忙環視了一遍四周,幸好沒人,鎖向他:“你說,你的殺父仇人是我義父?”
“然。”
聞此,她一時說不出話來,心裏無比複雜,這可是個棘手的問題,首先,蕭遼曾在她最艱難的時候幫助了她,雖然後來種種的做法表明他其實隻是利用自己做事而已,可是,畢竟還是有恩的,麵對這種處境,她真的不知如何是好。
林傾塵歎息道:“實不相瞞,我來這裏也是因為知道你和他的關係不淺,所以起初是心懷打聽的想法接近你,可是……”他深情地望著她,“卻不想,世事難料,在第一眼看到你時,我便對你一見鍾情,直到現在,已深陷的難以自拔。”
讓她對自己的目的產生質疑,不如自己先承認為好,這真的隻是他的伎倆,在官場之中,用的樂此不疲。
聽到他親口承認這些,還是不免有些心涼,不過見他對自己坦白,還說愛上自己,左靈繡更為動心,覺得他甚是可靠,於是心安的將他起初的目的拋之雲外,隻因這一刻,她感受到了他的真摯。
“繡兒,你不會揭發我吧?”他問她道。
當然不會,諸多事實已告訴左靈繡,既然蕭遼不仁,就休怪她不義!
“我不會揭發你,可是,你打算怎麽做?蕭遼權勢不小,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這話一出,足以明了她有心在幫自己,林傾塵暗自舒了一口氣,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女子的心真真夠狠的,其決絕,完全不在自己之下。
一事論一事,隻要成功,他可不管她心腸有多毒。
“那以你所見,可有什麽辦法?”
眸色深了又深,似是在下著狠心,這一路走來,她什麽沒有經曆過?隻是擔心事情敗露一切皆輸罷了,而林傾塵隻待她一句話,一句願意挺身而出的話。
很幸運,他等到了。
“我幫你。”
“這……不太好吧,我會擔心的,這是我的私事,還是我自己解決吧。”
她目露嚴肅的搖搖頭:“我與他關係親近,方便下手,而你不同,一旦戳破,必無回旋餘地。”
林傾塵故意作著思想鬥爭,左靈繡這時又道:“不用為我擔心,我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將事情搞定。”這時又突然想到了什麽,她捧住他的手,滿目情意的望著他道,“記著答應我的,隻要他一死,你便帶我走。”
她真的再也受不起這樣的感情打擊了,不是她多疑,而是經曆了這麽多波折,她真的不敢輕易付出愛了,到了如今,她還能相信誰?這一次,她真的是在拿自己的命來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