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不敢相信
“誒！嫂，嫂子……”
“好啦好啦，和你開個玩笑，幹嘛這麽當真呢？真沒趣兒。”穆語身體一轉，衝他猛眨了幾下眼睛才放開手。
容劍錯愕地看著突然變得滿臉盈笑的她，還想著和她與秦晉桓解釋，但不待他出聲，她又轉身拉開了秦晉桓，一邊挽住秦晉桓的胳膊搶先出聲，“得了，不和他鬧了，我餓死了，我的早餐來了沒？”
“少奶奶，您的早餐已經買來了。”站在邊上的翁雲趕忙應聲，一邊將兩個袋子呈至她麵前。
穆語看著袋子反問：“哪份是我亦涵哥的？”
翁雲揚了揚右手：“這份。”
“嗯。”穆語隨手接過他左手的袋子，“那份你替我給亦涵哥送去吧，我都快餓暈了，必須先吃點東西。”
“好的，少奶奶。”翁雲隨即轉身。
穆語衝秦晉桓和容劍揚了揚手中的早餐笑問：“你們都吃了早餐嗎？如果沒吃的話就一起吃點吧？”
“謝謝嫂子，我已經吃過了。”容劍指了指醫生辦公室方向陪笑建議，“這兒沒桌子，不如去醫生辦公室吃吧，那兒有桌椅，可以坐著吃。”
“到底怎麽回事兒？”待翁雲的身影消失在拐彎處，秦晉桓才冷著臉質問容劍。
“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咱換個地方說。”容劍邊說邊引他們往前走去。
穆語沒理會他倆的對話，很小心地往拐彎處瞅了又瞅，確定辛亦涵已經不在那裏了，才垂眸長歎一口氣。
“小心燙，找個地方吃。”秦晉桓十分體貼地接過了穆語手中的餐盒，拉她跟上容劍的腳步。
顯然此時他倆都明白了穆語剛剛為什麽會有那樣的突變。
穆語也明白他們知道了自己的意思，也沒再說什麽，默默地順從秦晉桓、跟著容劍來到了走廊盡頭一間沒有病人的病房。
“嫂子，我並沒有懷疑辛總的意思，我再強調一下，我真的隻是就事論事，隻是覺得尹筱恬的行為十分異常，所以多想了一些。”一關上門容劍就急聲向穆語解釋。
不過與其說是同穆語解釋，倒不如說是向秦晉桓解釋，因為他說話的時間眼睛是看著秦晉桓的。
“懷疑辛亦涵？懷疑他什麽？”秦晉桓不解地看著他。
“懷疑亦涵哥才是這一係列凶殺案的真凶。”不待容劍出聲，穆語再次搶了話。
“他是真凶？！”秦晉桓的眉頭瞬間擰成了一條線，“如果他是真凶的話……那尹筱恬就是替他頂罪？！你們懷疑他是真凶有什麽依據？”
“依據就是……”
“嫂子，我們能不討論這個問題嗎？”容劍有些沮喪地打斷她的話，“這事兒完全沒有頭緒，咱在這裏討論根本就是浪費時間和精力。與其在這裏浪費時間，我們還不如說做點意義的事兒。”
秦晉桓睨著他反問：“什麽事兒有意義？”
“比如陪嫂子吃早餐。”感覺秦晉桓的目光如利箭般射過來，容劍趕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說你陪嫂子吃早餐最有情趣。”
說完他又看向穆語，主動替她把擱在小桌上的袋子解開，一邊解釋，“嫂子，那個話題我們就到此為止吧，別讓不相幹的人從偷聽到我們的爭執，把錯誤的信息散布出去，以對辛總產生不必要的困擾。更不能讓辛總聽到這些，他現在的狀況十分糟糕，不能再受刺激了。”
此時他心裏其實十分後悔與穆語探討那些話。
他原本的目的隻是想提醒下穆語，讓她有點心理準備，省得到時候萬一查出辛亦涵是凶手讓她一時接受不了。
隻是他沒想到一不小心就用力過猛，讓聰明的她立刻覺察到了他的根本目的，立刻就有了受不了的反應。
此時此刻，他隻能這樣說來平複穆語的心情，緩解她的焦慮。
而穆語會如此失態，都是因為太緊張辛亦涵，而之前突然捂住容劍的嘴是因為她遠遠地看見了辛亦涵的身影出現在拐角處——她知道容劍要向秦晉桓解釋什麽。
她的亦涵哥最近實在太倒黴，先是為了救她而被刺傷胳膊，胳膊還沒好又連續被碰著磕著，差點沒變殘廢。而相比於這些在麵上的倒黴，他更倒黴的是娶了個像尹筱恬狠毒心腸的老婆，處處算計著他，甚至妄圖要他的命——她完全不相信尹筱恬替辛亦涵頂罪一說，她覺得那完全是無稽之談，因為打死她也不會相信她的亦涵哥是一係列凶殺案的真凶。
這個係列案她從頭到尾都有參與，完全沒感覺到那一樁案子裏有她的亦涵哥的氣息。
當然，最主要讓她不相信的還是辛亦涵和淩小冬完全不一樣的長相——淩小冬的大學檔案照片她曾仔仔細細看過，看著淩小冬的照片她從來聯想到辛亦涵，根本沒辦法將他倆重合，而淩小冬上大學也不過是七八年前的事，作為成年人，別說七八年，就是十年二十年，就算長胖變瘦，原來的樣貌也是變不了的。
翁雲應她安排帶早餐去找辛亦涵了，那一定會盡心負責地伺候好辛亦涵的這頓早餐，所以她此時不擔心辛亦涵會出現在這間病房外聽到他們的對話。
此時見容劍這麽說，她也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過於失態，卻沒有道歉，隻是急切地反問容劍尹筱恬在認罪後反常的行為能否證明尹筱恬是無辜或是替人頂罪的。
“這個不好說，因為除了那五起案件的相關，其他的事兒我問什麽她都是一副懶得說的態度。也許凶手真的是她，她的反應是因為落網，則不是別的深層原因，應該是我多心了。”
容劍很擔心自己的實誠話會給穆語再次帶來不適，所以趕忙又將話折回來，然後試著轉移話題，“嫂子，我是辛總打電話叫過來的，我現在得去見見他，看他有什麽話要對我說。”
“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還能有什麽話好說？肯定會求你快點把尹筱恬斃了，他好無後顧之憂。”
“亦涵哥怎麽可能是凶手？”秦晉桓突然插進的話讓穆語大動肝火，“這可是人命關天的事兒，你別證據就沒別說話。”
“如果他是真凶，在哄得尹筱恬認罪後，又想辦法讓她替他去死，那也忒沒人性了吧？”顯然容劍也不太認同秦晉桓的話，“還有，如果他是真凶，在前麵五起案件中他除了殺導致小夏死的那幾個罪魁禍首外，都沒有傷及無辜，雖然手段非常殘忍，但也能看出他本質上並不是窮凶極惡之徒。所以阿桓你說的這種沒人性的事兒，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來的。起碼我做不出來。”
“我也做不出來。”因為容劍的改口，穆語此時心情倒是輕易了不少。
“不過至於辛總心理到底在想什麽，我去他病房找他聊聊不就得了？”見穆語的臉色緩了很多，容劍遂起身，“是他打電話叫我來的，這會兒他應該吃完早餐了，我去找他聊聊。”
“你可別把尹筱恬懷孕的事兒告訴他啊，不管這個孩子是不是亦涵哥的，他的存在都等同於在他喉間卡的刺，就算拿鑷子取掉了，還是會經常戳得喉嚨出血。”
容劍沉默數後才抱著僥幸的心態出聲：“既然尹筱恬求了我不要把她懷孕的事兒告訴辛總，那她自己就不會親口把這事兒告訴辛總吧？”
“天知道她有沒有耍心機。”穆語對尹筱恬早已無半點好感，隻要提到尹筱恬，她就會想起辛亦涵受的傷害，心裏就非常不痛快，以至於對尹筱恬如此冷漠。
“她有沒有心機，我們走著看不就是了？我得去找辛總了，他一定等急了。嫂子，你趁熱吃早餐吧，涼了吃對胃不好。我去那邊看看，有情況我打你電話。”見穆語的情緒看似乎恢複了，容劍也暗鬆一口氣，轉身快步出了病房。
“阿桓，你覺得這事兒有沒有蹊蹺？”穆語並沒拿筷子，而是待容劍出去後轉問秦晉桓。
“管他蹊不蹊蹺，先把早餐吃了。”很久都沒出聲的秦晉桓已將餐盒一一打開，遞了雙筷子給穆語，“想事兒費腦子，多吃點兒。”
“我吃不下。”
“人是鐵飯是鋼。”他將一個水晶包呈至她唇邊。
穆語悶悶地推開了，一想到她的亦涵哥與殺人案有關，她根本沒胃口吃東西。
“我不信亦涵哥與這個案子有關。阿桓，你說我們怎麽才能消除容隊對亦涵哥的嫌疑？”
“容劍懷疑辛亦涵與凶殺案有關，是因為他懷疑辛亦涵是淩小冬。隻是他還不能證據證明這點。如果你能證明辛亦涵不是淩小冬，那他不具備殺人動機，就可以消除他的嫌疑。”
“證明亦涵哥不是淩小冬能洗脫嫌疑？”穆語想了想才繼續出聲，“亦涵哥和淩小冬的老師提及的淩小冬身高差不多——胖瘦就不說，這個都是自己能控製的，除了身高，好像我還沒發現亦涵哥和淩小冬有相似之處。我覺得亦涵哥不可能是淩小冬。”
她往秦晉桓身邊靠些了些，“容隊一定會去調查亦涵哥。阿桓，你找兩個放心的人替我關注一下這件事兒吧。”
“你的意思是阻止容劍調查辛亦涵？”
“不是。”穆語目光黯淡，“如果亦涵哥真的是凶手，我肯定不會姑息他。我隻是想在第一時間了解情況。阿桓，我很害怕。”
她的聲音哽咽了，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他明白她的心情，輕輕將她攬入懷中輕撫後背，卻沒說什麽。
“嫂子，我決定了。”容劍去而複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