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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穆語的推測

  秦晉桓眼眸一凜:“誰?!”


  穆語沒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你可知道尹安然離開安城後去了哪裏?”


  “安然?!你懷疑是安然在背後指使人害你?”


  “除了她,我想不出來還有誰恨不得我死。”


  “也許是董悅芸呢。”秦晉桓才說完,又怕穆語生氣,趕忙快聲解釋,“我沒有偏袒誰的意思,我是就事論事。我認為易雲哲也有嫌疑,尹安然也有嫌疑,所有有嫌疑的人我都會仔細調查。”


  穆語不想再就尹安然的事和他爭執,也沒再說什麽,拿起睡衣悶悶地進了衛生間。


  反鎖上了衛生間的門,她卻沒有立刻開水洗澡,而是站在浴鏡前怔怔地盯著鏡子裏的自己。


  其實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她是非常後怕的,隻是一直強撐著沒表現出來而已,因為她怕自己但凡表現出一點點害怕心理,秦晉桓以後也不會允許她參與案情調查。


  今晚投的是氫化物啊!

  昨晚那把尖刀的目的顯然也是要刺進她的心髒!

  這個人竟然一再想置她於死地!

  秦晉桓認為董悅芸和易雲哲都有嫌疑,但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件事和尹安然有關!因為這明顯是衝她來的。


  或許她應該……


  “咚咚咚”。


  敲門聲伴著秦晉桓的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小語,容劍來了。”


  “容隊?”穆語立刻開門,“容隊來這兒了?”


  “嗯,就在外麵。”


  穆語沒再理會他,快步出臥室,看見容劍和辛亦涵正在客廳說話,趕忙迎過去:“容隊,你怎麽來了?”


  “嫂子,你沒事兒吧?”容劍一臉擔心地看著她。


  知道他的擔心,穆語表示沒事,隨即又緊張地問道:“你怎麽來這兒裏了?萬一讓嶽家人……”


  陡然想起嶽水保一家已經悄悄搬走了,她頓時有些沮喪地改口,“嶽家人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連夜搬走了。”


  “我已經知道了這事兒,所以晚上才敢過來。我過來是有話和你們說的。”


  “坐下說吧。我給你們倒水去。”程祥說話時已將他蓋的被子疊好擱在了一邊的凳子上。


  “你們是討論案子吧?那我不打擾你們,先回房休息了。”辛亦涵說完衝他們點頭微微笑了笑,然後自顧自地回了房,將房門關上了。


  此時客廳隻有容劍、秦晉桓、穆語和程祥四人,見穆語和秦晉桓都坐下了,容劍隨即也坐下,一邊說道:“我們已確定襲擊嫂子和給嫂子投毒的是同一人,他叫餘波濤,今年二十歲,是個癮君子。至於他這麽做的動機目前尚不明確,華城警方正在配合小凡和黃博全城找他。應該很快就能找到他。”


  “有沒有查查最近和他聯係密切的人?”穆語問。


  “正在查。因為現在這個時間點,查起來有些困難。”


  “隻要餘波濤落網,真相就大白了,那這個查不查問題都不大吧?”程祥給他們倒水時,忍不住插了句。


  “查肯定是要查的,萬一餘波濤抵死不承認呢?”容劍說完話音又是一轉,“嫂子,這兩天郭飛和喬子涵根據你之前提供的嶽大媽的線索去老街調查,但沒有什麽收獲。”


  “沒收獲?”穆語很驚訝,“怎麽會沒收獲呢?我向嶽大媽打聽孫美蘭,她明顯變了臉色,說明她是認識孫美蘭的啊!六年前嶽大媽家住的地方和工作的地方都在老街,難不成她還是在別的地方認識的孫美蘭?”


  說到這,她突然猛地拍了拍腦門,“我知道問題出在哪裏了!”


  “哪裏?”容劍和秦晉桓同時表示疑問。


  “我們打聽的方式不對!你們向人打聽都是問認不認識孫美蘭,而不是認不認識甘阿牛,對不對?”


  這話讓容劍愣了一下,隨即也拍了下自己的腦門:“我怎麽沒想到這一層呢?都是慣性思維害的啊!”


  早在兩年前甘阿牛就因為癌症去世,所以他們在安城調查孫美蘭的鄰裏關係時,都是直接以孫美蘭的名義提問,而沒有提及甘阿牛。以致到華城來調查時,他們也是這麽問的,一時忽略了六年前甘阿牛尚健在。


  程祥適時再次插入一句疑問:“既然大家都不知道孫美蘭的名字,單單嶽大媽知道呢?”


  “因為嶽大媽也姓甘,和甘阿牛同姓,人總是會對和自己同姓或同齡或同鄉的人不由自主地親近一些,可能就是因為這層關係,所以嶽大媽知道孫美蘭其人吧?”穆語試著猜測。


  “我想我知道嶽大媽為什麽知道孫美蘭的名字了!”容劍很興奮地插入,“因為嶽大媽叫甘美蘭!”


  “甘美蘭?”


  “對!她叫甘美蘭!和甘阿牛同姓,和孫美蘭同名。肯定是她和甘阿牛或孫美蘭聊天時說過這些,畢竟是件很有緣份的事。”


  眾人聽言才恍然大悟。


  容劍又繼續猜測,“六年前甘阿牛和孫美蘭到華城謀生,在老街租住肯定是以甘阿牛的名義。”


  穆語反問:“要是他沒用真名在房東那登記呢?那個時候可以不用身份證登記的啊。”


  容劍隨即反問她:“如果不需要用真名登記,讓你隨便寫個名字,你又沒犯過事兒,不需要刻意隱瞞身份,而將來你身邊的人還會以這個名字稱呼你,你會寫什麽名字?”


  穆語想了想應道:“如果不寫自己的真名,應該會寫自己熟悉的名字,比如微信或扣扣昵稱,又或者是自己的小名什麽的。”


  容劍點頭:“我記得甘阿牛的綽號叫老牛,在安城調查孫美蘭死因時有個鄰居無意中提過一句。如果甘阿牛在華城老街登記的名字沒用甘阿牛或阿牛的名稱,那就一定是老牛。”


  說完他邊出掏手機,一邊編輯信息一邊說道,“我給郭隊發個信息,讓他們順著這個線索明天再找老街的街坊再打聽打聽。”


  見他打字有些慢,程祥撇嘴:“打電話多快啊?”


  容劍聽言笑了笑:“這幾個晚上他們都是淩晨幾點才睡,極度缺少睡眠,今晚因為處理私事,所以讓他們回去休息了,這個點他們應該早睡了,如果被電話吵醒回頭肯定會睡不著。”


  明白他說的處理私事的意思,想到劉小凡他們又要一夜不眠,她一時有些愧疚,卻也沒說什麽,因為她知道就算叫他們別查他們也不可能會停。


  “也不知道這案子什麽時候能水落石出。”靠著側邊沙發的程祥打著哈欠問了句,說完突然想到老板在,意識到自己此時不應該像和穆語相處時那樣隨意,頓時有些慌,趕忙坐正,訕笑著呲牙。見秦晉桓的注意力完全沒在他身上他才鬆了口氣。


  “為了破這個案子,大家確實都辛苦了。”穆語歎了口氣。


  容劍倒顯得很有精神:“隻要能破案,辛苦點也無所謂。我總覺得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穆語馬上附和:“我也有這種感覺。”


  “真相就在華城。”秦晉桓接話。


  “我們不妨再仔細分析下這幾起案子的共性吧?你們等等。”穆語說完起身跑回臥室把記錄本拿出來,然後問道,“容隊,你對這幾個案子有新的想法嗎?”


  “新的想法倒是有一點。”容劍也拿出了他的記錄本,“不過我想先聽聽你的推測。”


  “好。”穆語立刻坐下,翻看了幾頁筆記後才把自己最近的想法快速說出來,“我們之前推測這四個死者之間的某個交集就是導致他們四人被殺的原因。我認為這個交集應該是某一個事件,也就是這個事件導致了錢小玉口中的那個女孩的死亡。凶手是為了給那個女孩報仇,所以製造了這一係列殘忍的凶殺案。”


  程祥插話:“這麽說來凶手和那個女孩有密切的關係!”


  穆語點頭:“凶手和女孩可能是夫妻或戀人關係,也可能是父女或兄妹關係。死者被割掉的某個器官應該都象征著他們身上的某種罪惡。比如孫美蘭極其毒舌,所以被割了舌頭;趙永利為利不擇手段,所以被剜了心;李建雲則是被剁了雙手,我們之前以為是他好色所致,現在想想他被剁雙手應該是緣於他的好賭,錢大慶才是因為好色而死的,被割了生殖、器。他們身上的種種罪惡加起來直接導致了女孩的死亡。”


  “不妨說具體點。”容劍很有興趣。


  “你們不會覺得我在天方夜譚吧?”穆語有些沒信心。


  “不會,我覺得你的話很有道理。”


  雖然受了鼓舞,但並沒給穆語多大信心,她遲疑了一下才繼續出聲:“我有個推測想說給你們聽,如果你們覺得荒謬就當是聽我講故事吧。”


  “不礙事兒,你說吧。”容劍繼續鼓勵她。


  “行,那我說了。”穆語略微理了理思路,又清了清嗓子,很認真地說起來,“六年前,李建雲因為賭博欠了很多錢,不得已走上盜竊的道路。那天他來到趙永利的便利店,見店裏沒什麽人,就起了歹意想偷點什麽,不想才得手就被發現,情急之下他把髒物塞到了來店裏買東西的女孩包裏,趙永利把女孩當成賊,揚言要報警,正好錢大慶經過,見女孩長得很漂亮就裝好人替女孩解圍,女孩非常感激他,沒想到他把女孩帶到僻靜地方後強奸了女孩,這事兒被孫美蘭看見了,不但沒救女孩,還添油加醋把這事兒說了出去,女孩在身心的雙重打擊下選擇了輕生。最在乎她的那個人痛不欲生,在六年後製造了這一係列凶殺案替她報仇。”


  “老婆,你的猜測很有道理啊。”一直沒出聲的秦晉桓終於找到了一句奉承她的話——他知道她還在因為之前他說的不止尹安然有嫌疑的話生悶氣。


  “嫂子的推測確實有一定的道理,但……”


  容劍的話沒說完,手機就響了,見是劉小凡的電話,他馬上接通。


  “什麽?!餘波濤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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