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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侯老太太想揪著侯慕言的頭發,把他給拖走的心都有了!
“聽芙,揍他!”
老太太身子骨不好了,隻能慫恿侯聽芙來幹這事。
侯聽芙嗬嗬的幹笑兩聲。
“侯慕言,你快點吃,吃飽了哪邊涼快就哪邊待著去!”
侯慕言不喜歡吃魚,他把一整條魚放在了自己麵前,就用筷子把魚肉給攪碎。
“我吃飽了,還要和小牧哥哥聊聊人生理想。”
他衝沈牧,笑的很放肆。
這聲小牧哥哥,是十幾年前,老太太讓侯慕言叫的。
侯慕言隻在挑釁沈牧的時候,會叫他“沈牧哥哥”。
“你和小牧有什麽人生理想能聊的?”老太太問他。
侯慕言握住筷子,筷子下的魚肉已經被他攪的稀巴爛了。
沈牧垂著眼睫,沒去看侯慕言。
他和侯慕言之間,沒什麽可聊的,兩人從小就不對盤,小時候還不懂事,不能控製情緒的時候,他和侯慕言三天兩頭的打架,有好幾次,沈牧的臉都被侯慕言給抓花了。
後來在高中的時候,沈牧也試著和侯慕言講道理,想要解決兩人之間相互看不順眼的問題。
然而最後,也是以互毆收場的。
後來沈牧就明白了。
他和侯慕言就是天生相克的,兩人的腦回路都不在一塊,他們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彼此遠離,避免事端就好。
“沈牧,我聽說,你想跟我姐結婚?”
侯慕言手中的筷子,捅進魚的眼睛裏,那根筷子從魚眼睛裏洞穿進去,在魚頭裏麵翻攪著。
沈牧沒回答他的話,侯慕言又說道:
“你看上我姐什麽了?你腿瘸了,她離過婚,你是不是覺得,你們兩很相配啊~”
侯聽芙正要開口,她就聽沈牧先出聲了。
“如果我要和聽芙結婚,那絕不是因為,我瘸了腿,她離過婚,讓我覺得我們兩很相配。
我結婚,那就隻有一個理由,我喜歡那個女人,我願意嗬護她,愛她,護她一生一世,絕不會讓她在後半輩子裏顛沛流離。”
沈牧直視著侯慕言,又道:“你姐姐是個很棒的女人,她的能力,才華,以及容貌,都不會因為離過婚而貶值。
而且,我也不覺得……
失去一條腿的我,就是殘缺的!”
說到這,沈牧輕輕笑了一聲,他看向侯慕言的眼神裏,攜帶上了幾分挑釁的意味。
“身體的殘損,怎麽也不上心理殘疾,侯少爺,我一直覺得你患有……”
“哢嚓!”龍利魚的魚頭,被細長的筷子,切割成了兩半。
侯慕言保持著一條腿踩在椅子上,一條手臂搭在曲起的膝蓋上的姿勢,他扯起一邊嘴角,對沈牧笑的張揚放肆。
好像下一秒,侯慕言就會把手中細長的筷子,往沈牧的眼睛裏戳了。
“嗯?你說我患有什麽?你覺得我有精神疾病嗎?啊?”
沈牧垂下眼睫,不想和侯慕言一般見識。
“對於侯少爺你的心理健康,在你初中時期,我就建議侯奶奶帶你去看看了。”
老太太在一旁歎息了一聲。
“慕言的病,醫生說是治不好的。”
老太太還真帶侯慕言去看過心理醫生。
最後也是以心理醫生被侯慕言揍的結局,而收場的。
“奶奶,我沒病!”
侯慕言在抗議,老太太在小聲嘟囔著,“這幾年,慕言的情緒已經得到很好的控製了,他揍的人也少了,現在可能因為小牧你在……不過啊,以後小牧要真的和聽芙結婚了,你們回大宅子裏來,我就把慕言給趕出去!”
侯慕言抽了一下嘴角。
沈牧要娶侯聽芙這事,八字還沒一撇呢,老太太居然就這麽急著賣孫子了?!
“奶奶。”侯聽芙也想提醒老太太,從老太太口中說出來的話,好像她和沈牧之間真有什麽似的。
可還沒等侯聽芙出聲,侯慕言又一次把筷子摔在桌上了。
“我吃飽了。”
老太太遞給他一個“你趕緊走”的眼神。
椅子的四條腿在瓷磚上磨出了刺耳的聲響,侯慕言起身要離開的時候,他回頭衝著侯聽芙叫道:
“侯聽芙,走啦!你早就吃飽了,別再裝了!”
侯聽芙想把手中的筷子砸向侯慕言的腦袋。
“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侯慕言在叫她,侯聽芙便和沈牧說了一聲“我失陪了。”
今天的晚餐被侯慕言給攪和了這麽一下,沈牧知道,侯聽芙是想先把她的弟弟安撫住。
他對侯聽芙點了點頭,就看著侯聽芙跟著侯慕言走了出去。
兩姐弟走到了第三層的旋轉樓梯上,侯聽芙看向自己弟弟的背影,她就道:
“我不可能和沈牧結婚的,你姐姐我,從來不會遵從什麽豪門聯姻。”
當初她願意嫁入燕家,在別人眼裏,是兩大家族之間的聯姻。
可在侯聽芙眼中,她不過是嫁給自己一直喜歡的那個人。
侯慕言輕哼一聲,“燕南潯那家夥的事,我聽小幽說了。”
為了避免侯聽芙誤會,侯慕言又補充了一句:“我問她的。”
他發覺了侯聽芙的異常,才找鹿小幽問的。
侯聽芙輕輕扯了扯一邊的嘴角,“你在關心我?”
“屁!”侯慕言立刻否認。
侯聽芙知道她弟弟最會口是心非了,她眯起眼,勾起嘴角,在心裏悄悄笑著。
侯慕言在三樓的走廊上停下腳步,他轉過身,向來陰鷙的眉眼間多了幾分認真的情緒。
“燕南潯現在失憶了,但以後,他肯定會恢複記憶的。”就算燕南潯自己不能恢複記憶,龍熙涼那邊,也會幫著燕南潯恢複記憶。
燕南潯不止是龍熙涼的朋友,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更是龍氏最強的哨兵。
龍熙涼不會放任龍氏最強哨兵,失去記憶的。
“你最好和沈牧劃清界限,免得燕南潯恢複記憶後,被他看到了你和沈牧……他又會像之前那樣……”
侯聽芙仰了仰臉,她怔了一下。
“像之前什麽樣?”
看著侯聽芙一臉茫然的模樣,侯慕言笑的張狂又肆意。
“侯聽芙,你不會不知道,燕南潯對沈牧做過什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