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什麽也看不清,但那溫暖的掌心卻給予她無盡的安全感。
“顧司鼎?”她低叫著。
“是我。”顧司鼎將她環進懷抱,再次歎息,“想見我,我過來就好,為什麽要自己跑過去?大晚上的,出了事怎麽好?”
夜離心哪裏顧得了這些,抱著他又哭又笑,“我以為你走了呢,所以才會好著急好著急。顧司鼎,現在見你一麵這麽麻煩,你會不會因此而嫌棄我啊。”
“當然不會。”顧司鼎將她拉到岸邊,脫下外套裹在她身上,“認定的人是不可能改變的,夜離心,你這輩子都隻能是我的妻。”
這話,絕對勝過任何情話,夜離心拎著的那顆心終於放下。
“你衣服浸透了,快回去吧。”他輕推她,怕她著涼。
夜離心哪裏管自己身上濕不濕,拉過他,踮腳就親了過去。
她微涼的唇瓣於他來說是最美的罌粟,這一碰勾起了他心底深處最狂亂的因子。他明明知道自己該做的是推開她,勸她回去換衣服,此刻卻根本控製不住,極盡所能地回應她,恨不能直接將她拆腹入肚帶走!
他將她抱上了車……
好久之後,夜離心才發現,他們坐的車並不是顧司鼎的專用車,而是一輛大卡車。這輛卡車中午的時候就過來了,一直停在這裏。
她當初還以為這是一輛運送物質的車呢。
“你……開這車來的?”她驚訝地問,不敢相信他會屈尊坐這樣的破爛車,會等她這麽久。
顧司鼎卻點了頭,“嗯。”
他也覺得自己自製力可以,麵對夜老爺子的刁難可以忍受,可以用理智的方式讓對方鬆口。可最後卻發現,所有的理智都敵不過對夜離心的思念。
讓人把小琰送過來不久,他便來了。
因為知道夜老爺子忌諱自己,他沒有光明正大地出現,而是選擇開一輛破舊的貨車等待。
會做到這一步,連顧司鼎自己都覺得不可理喻。
“老公。”夜離心甜甜地叫著他的名字,趴進他懷裏,“很委屈吧。”
讓他堂堂一個本城的爺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想想都難受。
顧司鼎搖了搖頭,長指撫過她的發絲,“是我不好,不夠完美,才讓你受這麽多的委屈。”
他又自卑了!
“不是你的錯,在我看來,你完美極了!”夜離心一個勁地搖頭,才不要他因為自己的人格障礙而自卑。
她捧起了顧司鼎的臉,“老公,你是最棒的,我最愛的老公,知道嗎?”
說著這話的時候,她的唇瓣兒微微噘起,大眼睛裏滿滿的真誠,還有最真切的崇拜和愛意,粉白的皮膚在暗光裏散發著幽迷的光澤。
顧司鼎剛剛落下的火氣被這一勾,又通通湧了上來,他一個翻身……
大卡車車身微微晃動,傳遞著曖昧的氣息。就在離它不遠的地方,幽暗的月光下,立著一道身影。那身影暗淡幽冷,一雙無波的眼睛死死鎖在那輛晃動的市場價不過幾萬的半舊卡車上。
夜琳琅!
早在夜離心跑下樓時,她就跟了下來,所以將兩人私會的畫麵看得一清二楚。
那輛破得幾乎晃蕩的車子不僅沒有讓她覺得顧司鼎衰,反而愈發地嫉妒夜離心。能讓一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男人屈尊降貴,開著一輛破卡車來與她見麵,夜離心絕對第一個!
為什麽這樣好的男人自己就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