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一種傲骨
朱崇明在職位上,跟賀老是一個級別,但是,賀老還有其他的身份。
因此,賀老的影響力,比起朱崇明,卻更高一籌。
朱崇明對賀老,都十分的恭敬。
“賀老,對不起,我來晚了。”
朱崇明走到了賀老的身前,鞠了一躬,倒也表現得十分恭敬。
賀老點點頭:“客氣了,你我都是一樣的職位。”
“可是,你是老前輩,不一樣。”朱崇明微笑著說道。
“賀老。”朱震旦也看著賀老,鞠了一躬,“節哀順變。”
“嗯。”賀老不動聲色,點了點頭。
朱震旦這時候,看著侯東又說道:“確實,今天中午,我們是去找林家,給子強跟林汐提親,後來侯東從中破壞,沒有成功。”
“下午的時候,我陪心情不好的子強喝了點酒,我爸找我有事,我就跟子強分手了。”
他又道,“我才走沒多久,就聽說了子強被人當街槍擊,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麽人,這麽膽大包天,敢對子強動手!”
他說話時,也一副咬牙切齒的樣子。
這卻也讓賀家的人,對他產生了好感。
“侯東,你還有什麽好說的?!”賀海洋大聲嗬斥道。
賀老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侯東。
“我需要給你們解釋嗎?”
侯東冷冷地看了一眼賀海洋,然後目光在朱震旦的身上掃過,又看了一眼朱崇明。
他冷笑一聲,“鬼蜮伎倆,沒用的。”
他又看著賀老,“賀老,您是前輩,我對你一見如故,我再解釋一次。”
他說著,頓了一下,目光堅定,“賀子強得罪過我,但是因為你的原因,我沒有對他怎麽樣。”
“當時林禎也在場。”
“我給你麵子,放過了他,也讓林禎帶話給你,我雖然把你當長輩。”
“但,我決不允許任何一個人,毫無底線地對挑釁我,甚至於傷害我。”
“所以,我那一句話,也是為了警告他,讓他不要惹我。”
他隨即,淡然道,“我如果真的殺了他,我不會不承認的。”
他說完,對賀老微微欠了欠身,表示尊敬,“節哀順變,我要說的說完了,我要做的也做了,告辭。”
隨即,他轉身便要走。
“站住!”
賀海洋等人立即大喝一聲,顯然,他們對侯東的態度十分的不爽。
並且,根本不相信他的話。
不過,侯東並沒有理會他們,已經走了出去。
夏飛、諸葛月跟了上去。
“小東。”
這時,賀老似乎沉思了片刻,還是開口喊了一聲,侯東停了下來。
侯東回頭看著他。
他也看著侯東,麵色沉凝,“我問你,如果子強傷害了你的女朋友,你會怎麽對他?”
“嗯?”
侯東眉頭一皺,他已經感覺到,賀老似乎對他已經有一些不滿了。
不過,這就是他立世的準則。
既然已經公開了自己的身份,那麽,他就不可能再如同以前忍讓、委曲求全了。
他雙手插袋,淡然道,“視情況而定,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還之。”
“像,真像!”
賀老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樣的光芒,然後苦笑一聲,“你們都有一個很大的問題,就是寧折不屈。”
他一擺手,“你去吧,這件事,我會調查清楚的。”
“賀老,告辭。”
侯東感覺,他與賀老已經有了芥蒂。
不過,他也沒有太過痛苦,隻是有一些失望罷了!
如果賀老從此以後,跟他不再往來,萬億項目隻是小事,少了一個能夠交心的長輩。
這才是最大的遺憾。
說著,他大步地往外走去。
眾人看著侯東離去的背影,每一個人的心情是不一樣的。
賀海洋夫婦,是一種憤怒,一種仇恨。
而朱崇明父子兩人,看起來是憤怒,實際上,內心不知道有多竊喜。
至於賀經飛一家人,對侯東倒也沒有太過的矛盾,隻是之前先入為主,而後侯東救了賀老爺子,他們反而有一些感激。
當然,最主要是,侯東的那個性格,雖然對賀老有一些冒犯,但卻讓他們比較佩服。
畢竟,能夠在賀老麵前這樣說話的人,實在不多。
而最複雜的人,莫過於賀老。
賀老整個人的內心,都是一種撕裂,他的喪孫之痛,讓他尤其的難受。
但,他對侯漢遷的那種情誼,也不是說割舍就割舍的。
不過,無論這些人怎麽想,侯東都沒有放在心上,直接乘電梯下了樓。
“侯東,你這樣做,會不會已經徹底得罪了這個賀老?”
諸葛月都有一些擔心侯東,因為她在京城,所以,她知道,權貴的勢力與手段有多可怕。
“嗬嗬。”
侯東卻淡淡一笑,揮了揮手,“要與我好的,一定會與我好,無論我的態度。”
“額……”
諸葛月愣了一下,看著侯東那無所畏懼的模樣,反而有了一種更深層次的悸動。
這樣的男子,無論換成是哪一個女人,恐怕都會動心。
夏飛也怔了一下。
之前侯東與朱崇明的態度,就已經讓他對侯東非常的佩服。
而現在,他與賀老的一種對話,不但顯示出了他不懼權貴的一麵。
更體現出了一種他內心的固執與剛強。
甚至於,一種傲骨!
這樣的傲骨,不是流於表現的那種傲慢,而是發自內心的自我認知。
他甚至於,可以對天下的任何人不屑。
這樣的人,對賀老的那一番話,其實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是一種極大的尊重了。
隻是,別人不一定會接受。
“對了,你這段時間有沒有事啊,我覺得,你還是跟我去一趟京城。”
諸葛月突然轉移了話題。
侯東看著她,淡淡一笑:“我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改天吧,反正一時半會兒死不了。”
他頓了一下,“等這半年時間,你我的約定到了,我跟你回去。”
“這……”
諸葛月有一些無語,越是這種病,一個月都拖不得,他竟然要半年。
她剛想在勸一勸,但想了想,放棄了。
侯東這樣的人,勸也勸不了。
“侯東?”
這時候,醫院的廣場上,停了一輛車,下來了幾個人,為首的是一個穿著紫色襯衣的中年男人。
這個人看起來很眼熟。
他卻一眼認出了侯東,微微一笑,“你好,我是孔尚學,孔尊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