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天尊大人的秘密
元始天尊欣慰地看著玉渺素，“以後的生辰，老伯都會給你慶祝的。”
玉渺素抬眸，“老伯，不用這麽麻煩，新鮮一次就夠了，您給我的已經夠多了，我也沒什麽好奢求的了。”
愛徒自然是要比其他的徒弟能多一些好處和特權。
今年的重陽節，對於玉渺素而言是最特別的一天，也是在元始天尊身邊過的最開心的一天。
這天晚上，玉渺素擁有了一場專門為他燃放的煙花。
元始天尊這麽多個徒弟裏，他也隻為自己的這個愛徒慶祝過生辰。
絢爛的煙花綻放在高空，這美麗的情景，勾起了玉渺素對往事的追憶。
上一次和玉渺素一起看煙花的人，是活在他心中的女子，而這一次，是他的恩師。
玉渺素在思念一個人，他旁邊的元始天尊，似乎也在思念一個人。
元始天尊的目光並不是注視著眼前的煙花，而是專注地望著天空的繁星，眼中流露著傷感和歉疚，每次看見繁星滿天的時候，元始天尊都會是這樣的神情。
玉渺素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元始天尊這樣的神情，他在猜想或許，老頑童心裏也有一個自己想守護而又守護不了的人吧。
元始天尊神情專注，玉渺素的眼中也是同樣情意滿滿，他還是在思念著心中的石清婉。
這一夜時間過去之後，師徒二人在第二天一早啟程返回玉虛宮。
關於天尊大人的秘密，是玉渺素在二十年之後去紫霄宮請安的時候才知曉的。
眾多徒孫中，鴻鈞老祖最喜歡的就是現在闡教的副教主玉渺素了。
鴻鈞老祖是任何事情都是無所不知的。
元始天尊和玉渺素這對師徒，雖是情同父子，但心中卻有一份隔閡。
玉渺素還是不能接受元始天尊幫他了斷情劫的方式。
做徒弟的並不是為此怨恨師父，隻是做不到坦然接受。
放棄一個相思入骨的人，割舍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玉渺素做不到。
同樣，也有人做不到。
許多年前的元始天尊並不是這副老者的麵容，他也曾是個翩翩公子，瀟灑倜儻，與自己的妻子有兩個兒子，一家四口幸福快樂，其樂融融的生活在一起。
兩個孩子六歲的時候，這家的女主人再一次懷有身孕。
原本以為會從幸福的四口之家變成五口之家，但結果，卻是事與願違。
一屍兩命，母女雙亡。
元始天尊傷心過度，痛徹心扉，一夕之間白了頭發，麵容也跟著變了蒼老了許多。
若不是因為自己還有兩個年幼的孩子要照顧，萬念俱灰的元始天尊也不會在留戀這個人世了。
兩個孩子長大成人，到了二十歲的時候，元始天尊又經曆了一次生離死別。
那一年，魔界在人間大肆屠殺，霎時間血流成河，屍橫遍野。
當時，能有足夠力量與魔界首領抗衡的人隻有元始天尊一人。
這一戰，就是整整七天七夜。
魔界首領最終落敗，命喪於元始天尊劍下。
魔界的其他兵將，也都是同樣的下場。
妖邪雖除，但是人間已經是籠罩在陰暗之中。
那些不計其數的冤魂找不到輪回的路，遊蕩在人間擾亂著生者的安寧。
怨氣滔天，人間見不到光明。
想讓人間重現光明，恢複平靜，就隻有找到兩個陽年陽月陽日陽時出生的男孩。
用他們的血做一盞指路明燈，為那些往生者指路。
這樣命數的人百年難遇，但也並非是找不到。
元始天尊的兩個孩子就是恰逢這樣的命數。
已經失去了妻子和女兒的人，如何還能再接受失去自己的兩個兒子呢？
上一次失去親人，由不得他作主，這一次也是一樣。
這兩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在大義麵前，挺身而出，勇敢獻身，化作漫天的繁星點亮昏暗的天空。
往生者找到了前行的放下，到了他們該去的地方。
所有人都是合家歡樂，唯有昆侖山中的老者，形單影隻，孤身一人。
玉渺素心中為元始天尊的事情感傷，“師祖，那兩位哥哥，就沒有辦法救回來嗎？”
鴻鈞老祖眉頭緊鎖，“他們兩兄弟用自己的精魂封閉著魔界入侵人間的路，若是救回他們二人，就又是一次生靈塗炭，哀鴻遍野的浩劫。”
“那師母呢，師尊就沒去找過她的轉世嗎？”
鴻鈞老祖答道：“找不到。”
“為什麽？”玉渺素難以置信。
鴻鈞老祖緩緩道來，“仙族的力量，妖族難以承受，上一次孕育子嗣，已經耗盡了她大半元氣，再次孕育，她更是不惜用自己的性命去保住孩子，隻是，她的力量過於薄弱，搭上自己的命，魂飛魄散了也沒護住自己的孩子。你師父趕回來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來不及聚集魂魄，也沒辦法那個孩子。”
“那是為何？”
“那個孩子隻有人形，而無人心。像塊硬邦邦的石頭，根本就沒有辦法安上心髒。”
“師母是妖族？”玉渺素還是不敢置信。
鴻鈞老祖點點頭，說道：“是一隻雪狐。”
故事聽到這裏，玉渺素已經沒有心情再留在紫霄宮了。“師祖，渺素還有事，先回玉虛宮了，改日再來看您。”
“好，去吧，有空多過來坐坐。”鴻鈞老祖將人送到了門口。
“師祖請留步，渺素先告辭了。”玉渺素隨即離開紫霄宮。
玉虛宮中，元始天尊正在與南極仙翁研究要不要再建造幾處宮殿。
玉渺素匆匆闖入，“師尊，大師兄也在啊。”
南極仙翁應道：“神出鬼沒的，你回來的時候就不能先說一聲嗎？”
“習慣了。”玉渺素站到元始天尊身邊，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南極仙翁開口數落，“在外麵到還像個樣子，一回來就沒個正形。”
玉渺素也不會白白聽著，“大師兄，外麵是外麵，這不是在家裏嗎？還要做戲，你不嫌累嗎？”
元始天尊看見玉渺素心事重重的樣子，便準備將南極先問給打發走，“老大，你先去看看找幾處地方，過兩日，我們再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