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師兄，可以把劍還給我嗎？
赤精子越想越覺得不可思議，這怎麽可能？
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
這妖怪是怎麽回事，他哪來這麽大膽子？
師尊是怎麽回事，這怎麽連妖怪都收了？
赤精子一度懷疑玉渺素是瘋了。
怎麽會有人這樣不知進退，連師兄都敢得罪呢？
話不投機半句多，赤精子也不願與玉渺素過多言語。
二人直截了當立下約定，誰贏了誰做師兄。
玉公子是做事嚴謹的人，口說無憑，立字為證。
有了字據，赤精子就沒辦法再抵賴了。
玉渺素拿出懷中的白色帕子寫下二人約定的內容。
因為還要去救出被無極真仙抓走的王猛和蘇迅，玉渺素今日出劍的速度比平日快了數倍。
赤精子因有八卦紫綬衣的保護，像穿了金絲甲一樣刀槍不入，所以並未被玉渺素的劍傷到，但是也沒討到什麽便宜，隻是勉強抵擋住攻擊，毫無還手之力。
玉渺素攻勢淩厲，手中的純雪劍壓製著赤精子的水火鋒完全沒有出劍的機會。
赤精子從單手握著水火鋒到後來雙手握劍笨拙地抵擋玉渺素手中的劍。
玉渺素依舊是右手單手執劍，左手握著劍鞘背在身後，打了半個時辰的架，也沒換過手，依舊是臉不紅氣不喘。
反觀赤精子這位仁兄早已經是汗流浹背，四肢發軟，手腳無力。
打到現在，毫無疑問，赤精子已經沒有反敗為勝的機會了。
玉渺素拋出劍鞘打落赤精子手中的水火鋒，隨後挽了一個劍花歸劍入鞘。“師弟老哥哥，承讓了。”
赤精子單膝跪地沒有力氣起身，兩隻手的手腕疼得抬不起手來，“玉渺素，你不要高興的太早了，師尊不會答應的。”
玉渺素冷冷一笑，“赤精子，我玉渺素既然敢與你賭，就有讓師尊答應的本事。從今天開始，天尊大人的二弟子是我，你排在第三位。乖，叫師兄。”
初次交鋒，就這樣敗在一個氣焰囂張的小白臉手上，赤精子自然不甘心。“讓我叫你這妖孽師兄，你休想。”
赤精子奮力站起來結了一個道印，口中說了一聲，“起。”
水火鋒伴著紅藍兩道光芒如風車一般旋轉起來，沒過多久，數以萬計的劍雨朝玉渺素襲來。
“哼，雕蟲小技。”玉渺素拋出手中的劍，一柄劍化作千萬柄，當即破了水火鋒的劍陣。
赤精子準備收劍的時候，被玉渺素先一步奪走水火鋒。
玉渺素走向赤精子，“你我師出同門，初次相見，你就想奪了師兄的性命嗎？赤精子，若是我將此劍呈於師尊麵前，你說，他老人家會如何處置你呢？”
赤精子應道：“師尊最討厭的就是爭強好勝，以大欺小，與同門打鬥，以他老人家的脾氣，杖責五百，閉門思過五百年。”
玉渺素睜大了雙眼，“五百年！我還沒活到五百歲呢！關那麽久不是要把人悶死了？”
兵刃被人家握在手中，此刻的赤精子說話也沒了底氣，“師兄，可以把劍還給我嗎？”
玉渺素漠然道：“你說什麽，我聽不見啊，聲音那麽小，蚊子都未必能聽得到。”
赤精子心裏再不服氣，也隻能選擇低頭了，萬一捅到師尊那裏，吃虧也隻能是自己，與其被天尊大人重重責罰一頓，莫不如低頭先認了這個師兄。
恭恭敬敬深施一禮，“師兄，小弟多有冒犯，還望師兄見諒。小弟還要回太華山，請師兄行個方便，將劍還給小弟。”
玉渺素腹誹道：“拿師尊壓我，以為叫一聲師兄，我就能把劍還給你，哪有這麽便宜的事？這胡子留的比頭發都長，看著真是礙眼，本公子就順便幫你打理一下好了。”
赤精子見玉渺素沒有回應，又叫了一聲師兄，“師兄，殺人不過頭點地，你還想怎樣啊？”
玉渺素冷笑道：“赤精子，這話應該我問你吧？明明是你出爾反爾在先，不願遵守約定，又企圖謀害我的性命。
現如今叫了一聲師兄，就想讓我把劍還給你，赤精子，你未免想得也太便宜了吧？想讓我把劍還給你，也不是不可以啊！
拿出你的誠意來，隻要你的態度足夠真誠，那做哥哥的自然不會與你計較啊，我累了，先坐一會，你也累了吧？跪著吧。”
赤精子眼中怒火難掩，“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靠著樹狀坐下的玉渺素頭都沒抬，雙眼專注地看著地上的腳印，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我欺人太甚，我哪有？這青天白日的，天地良心，你可不能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紅口白牙的汙蔑我。”
赤精子暗暗歎了一口氣，心中感歎自己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罷了罷了，人在矮簷下，哪能不低頭？
赤精子甩開衣袍，屈膝跪下。“師兄，方才都是小弟魯莽無知，粗鄙無禮，得罪之處，請您多多見諒。”
玉渺素抬眸，“我也沒想和你計較，等我行了拜師禮之後，我會告訴師尊，你是高風亮節，主動讓賢，心甘情願讓我做師兄的。”
“多謝師兄成全。”
“應該是我謝謝你，赤精子，這劍我可以還你，但是你得遵守約定給我信物，我們原本約定是一件，但是你剛才不守承諾，所以應該多拿一件。”
赤精子問道：“說吧，你想要什麽？”
玉渺素轉動雙目，“簡單，也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一個是你收在懷中刻著名字的玉牌，另一件就是你的胡子。”
赤精子搖了搖頭，“不行，胡子可以給你，玉牌不行，那是師尊所贈之物，不能給你。”
“你覺得自己如今還有與我講條件的資格嗎？”玉渺素手起劍落，赤精子的胡須被刮了個幹幹淨淨，胡須齊刷刷地落在地上，與此同時，他懷中的玉牌也落到了玉渺素手中。
“不必謝我，你的大胡子我瞧著不好看，就幫你剔了，現在看起來就舒服多了。”
赤精子驚魂未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憤然道：“你，你怎麽如此野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