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考慮
秦嵐用手掩著嘴唇嗬嗬一笑。開口盡是諷刺。
“別急嘛,遇見你好幾次了都不知道閣下尊姓大名呢?”
陸景琪沒有空和秦嵐寒暄:“陸景琪。”
秦嵐毫不在意:“想必我不介紹你也應該知道我是誰了。”的確,那幾天鋪天蓋地的報紙新聞,想不知道都難。
可是秦嵐還是要鄭重的宣布一下身份。
“我是秦嵐,我就是賀封的未婚妻。”她的頭高高的昂起,就像是在宣誓自己的主權。
陸景琪這下又覺得這個小姑娘有些幼稚了,因為她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盡是會對別人炫耀自己的所有物,她們才是真正的可憐,他們連愛都不懂得,隻有自己越缺少的東西,才需要一遍一遍的提及。
但秦嵐絲毫沒有看出陸景琪的情緒變化,她自顧自的講著。
“既然我們介紹完了,就進入正題吧。”
她清了清嗓子說到。
“我希望你能帶著蘇佩永遠的離開這個市。”這句話陸景琪終於聽進去了。
“為什麽?”陸景琪問到。
“很簡單。”秦嵐放下手,走到走廊裏的座位上坐下來。
“隻要你和蘇佩永遠的離開了這裏,賀封也就再也找不到蘇佩,這樣的話,賀封就再也不會惦記蘇佩。而你……”她意味深長的拉長了語調。
“而你,也可以永遠的把戲演下去,找一個沒人認識蘇佩的地方,永遠的做她的丈夫,這對我們來說,可都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情啊。”
秦嵐不禁要為自己的智慧鼓掌了。
是啊,隻要陸景琪帶著蘇佩離開了,這樣的話賀封找不到蘇佩就會放棄了,到時候自己再好好的安慰賀封,關心賀封,隻要自己一直陪這賀封,到時候賀封也會把目光轉向自己,隻要賀封看到自己,那自己就有機會讓賀封愛上自己,更何況,他們本來就有婚約在身。
到時候就一切都不是阻礙了。
秦嵐還是這麽一意孤行,她一直認為賀封不愛她的症結是因為蘇佩,卻從來沒有把賀封的那句,“即使不是蘇佩也不會是你”放在心裏。
陸景琪猶豫了,他不得不同意秦嵐的說法,離開這裏確實是一個好主意,因為隻要離開這裏,找一個沒有人認識蘇佩的地方,那他的謊言就永遠都不會有人知道。
蘇佩就可以永遠和自己在一起。他也永遠不用忍受賀封再從他的麵前把蘇佩奪走了。但是,他猶豫的是,這一切真的好麽?
本來他瞞著蘇佩說自己是蘇佩的丈夫就已經夠對不起蘇佩了,如果還把蘇佩徹底的帶離這個2地方,那不是根本就不考慮蘇佩了嗎?蘇佩想要離開嗎?趁著蘇佩什麽都想不起來,欺騙她讓她沒有選擇權這樣真的好嗎?
秦嵐看見陸景琪不說話,出言提醒到:“你考慮的怎麽樣?”
陸景琪無力的靠在牆上,就這麽一個簡單的選擇,像是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他看著頭頂的天花板,回答道:“我需要考慮一下。”
秦嵐不明白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考慮的。她站起身。
“你還需要時間考慮?你別忘了,隻要我現在告訴蘇佩一切,你是個騙子,那你就完了!!”她看見陸景琪這個樣子有些急。
“我知道。”陸景琪苦笑到。
“我知道啊,但是我做不了這個選擇,如果你要去說的話,我也攔不住你,也許這就是命吧,我不能得到蘇佩。”他開口的語氣有些1頹喪。
秦嵐這會兒真急了,如果她告訴了蘇佩,那蘇佩不是還會找到賀封。到時候自己才是真的麻煩。她揚言說要告訴蘇佩實情,也不過是要把陸景琪的軟肋捏在手裏。
可是這下,陸景琪全然不在乎了,好像讓她一拳打進了棉花裏麵一樣。秦嵐不禁有些鬱悶。既然這樣的話,她隻能先退一步說話了。
她開始妥協:“那你需要考慮到什麽時候?”
陸景琪說到:“兩天吧。”
兩天,自己還可以等待,秦嵐點了點頭,取出自己的一張明信片遞給陸景琪。
“那你想好了,記得聯係我。記住哦,不要讓我失望。”於是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陸景琪一個人無力的從牆上慢慢的滑了下來。他苦惱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
蘇佩,蘇佩?我該怎麽辦才好?
他苦於這種求而不得的感覺,他感覺到自己正在慢慢的步入深淵,慢慢的變得跟秦嵐更像。變得因為愛而變得自私,想要把蘇佩占位己有,就這麽欺騙她。
現在他的每個夜晚都睡得不安穩,他總會夢見蘇佩記起了一切,在不停的責怪他為什麽要欺騙她,為什麽不讓他放她去賀封的身邊。
蘇佩,告訴我應該怎麽辦才好,好麽?
他走到病房裏,蘇佩看見他進來,才抬起頭。她的眼淚還停留在眼眶,看的陸景琪的心一緊。他趕緊走過去把蘇佩擁到了懷裏。
他沉默不語,蘇佩像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定。
“怎麽了?發生了什麽事嗎?”
陸景琪把頭埋在蘇佩的頸間,貪戀著這裏的空氣。要是能夠一直就這麽下去就好了。
“沒事,蘇佩,我想問你一件事情。”他從蘇佩的頸間抬起頭來。
“嗯?什麽事?”蘇佩不解的望著陸景琪。
“你願意跟我一起離開這個城市嗎?”陸景琪看著蘇佩,他的眼睛裏迸發出一種光彩,一種期盼。
蘇佩愣了一下,為什麽好好的要離開呢?她雖然忘記了一切,她還從來沒有跟他聊起過自己的事情呢?她其實醒的那一天開始,就沒有跟陸景琪有什麽交流。
她覺得自己跟陸景琪簡直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為什麽要離開呢?我還沒有見過我的爸爸媽媽呢。”蘇佩一直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爸爸媽媽和朋友都沒有來看過自己。
難道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嗎?
陸景琪聽到蘇佩這麽說話,不禁心疼,他雖然說起來是陪著蘇佩養病,但是實質上是在圈禁蘇佩。
她的心裏應該也是寂寞的吧,她應該呆在這裏也會覺得無聊吧,可是自己卻剝奪了她和父母和朋友來往的權利,這麽一想,這個世界上可能再也1沒有比自己更加自私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