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神似故人

  雙手疊放於身前，葉悠然頷首謝恩，禮節恰到好處。


  見她這模樣，皇後眉眼微垂，神色裏多了兩分心疼，“多伶俐的丫頭啊，陛下，這深宮寂寞，臣妾膝下無女，今日倒是同悠然合了眼緣，陛下能否應允臣妾，日後能讓悠然多陪陪臣妾？”


  皇後說的情真意切，葉悠然看不出絲毫問題來。


  隻是見了一麵而已，可不知為何，葉悠然總覺得，皇後看她的神色不對。


  與其說是在看她，倒不如說是在透過她的容貌，念著心中故人。


  聽了皇後的話，皇帝大笑一聲，一手拍在龍頭扶手上，“別說皇後你了，就連朕，也喜歡這丫頭。隻不過……”


  皇帝忽然停了下來，壓低了語氣，精明的眼睛朝葉悠然看過去，才悠悠開口：“也不知這丫頭肯不肯呢。”


  聲音不大，卻暗帶威壓，葉悠然眉頭微皺，這情況，哪裏容得她拒絕。


  “能得娘娘青睞，是悠然的福分，隻是悠然離家數年，爺爺又忽然病倒，未盡孝道，悠然於心不安。”


  葉悠然抬眼朝皇上看去，問心無愧的回答。


  “是本宮心急了，悠然你莫要為難，等老將軍身體康複後，你可要多來陪陪本宮。”皇後麵上的失落一閃而過。


  葉悠然又行一禮：“臣女謹遵皇後懿旨。”


  “老將軍到底是生了什麽病，近日可有好轉？”皇帝話鋒一轉。


  這是要探她的口風？


  葉悠然搖了搖頭：“臣女不懂什麽醫理，隻是聽二哥說，爺爺並無大礙，應是臣女被尋回來，爺爺太歡喜了，一時觸發了舊疾。”


  葉鎮南是天啟王朝的大將軍，飲血殺敵這麽多年，總會有些舊疾的。


  果然，皇帝眯著眼睛思索了片刻，便沒了疑心：“葉將軍終究年紀大了，不過好在你葉家兒郎都爭氣，有葉洛在，葉將軍過不了多久就能痊愈了。”


  “朕還有奏折沒批，天色還早，你留下來陪陪皇後吧。”說罷，皇帝起身去了禦書房。


  一時間，殿中隻剩了皇後和兩個丫鬟，如此一來，皇後的目光更強烈了。


  一直被人看著，葉悠然有些不自在，撓了撓脖子：“娘娘，我臉上有東西嗎？”


  聽她發問，皇後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掩麵笑笑，眼底卻隱匿著傷懷，像，真是太像了，這幅麵容，她足足記了十餘年。


  “老將軍上了年紀，身體怕是吃不消，本宮這裏有些丹藥，雖不及葉洛給的，卻也是些難得的補品，你拿些走吧。”


  皇後拿出了一個白玉瓷瓶，交到了葉悠然手中。


  還沒等葉悠然道謝，皇後又開口道：“悠然，這個世界上，元力太重要了，你沒有元力，萬事都要小心。”


  關切的神情，讓葉悠然心中一暖。


  “悠然記下了，多謝娘娘關心。”雖不知皇後是敵是友，可這份關懷，葉悠然能察覺到，這是真的在擔心她。


  皇後慈祥的摸了摸她的頭，無奈搖頭，“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日後莫要再謝恩了。”


  兩個人沒什麽話可說，可即使相對無言，皇後也沒有讓她離開的意思，直到宮門落鑰前，皇後才肯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