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2章 飛天小能豆
夜深。
小蠻的房間裏還透著微弱的亮光，在寂靜的夜晚特別的吸引人的注意，簪菊起來上茅房，順便進去看看怎麽回事。
“吱呀”一聲，簪菊用力推開了緊閉的房門，本以為是小蠻忘記了吹滅蠟燭，沒想到她正在趴桌子上瞪眼看著進門的簪菊。
小蠻由於這兩天的熬夜，小眼睛已經已經變成了眼袋很大的死魚眼，看起來很像桃花眼，還有重重的眼袋，頭發蓬亂的看著簪菊。
“小姐怎麽還沒有睡？”簪菊打了一個哈欠問道。
哈欠是傳染的，小蠻憋了一個晚上沒有打，這一下子被簪菊給帶了出來，流著眼淚打出了一個：“我還在看書，你先睡啊。”
看書？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簪菊詫異，眼睛瞥了一眼她手裏的東西，果然是在看書，貌似還是醫書。
簪菊將書房桌上的燈挑亮，幽幽的問道：“小姐啥時候對醫書感興趣了？”
小蠻自顧自的翻閱著，即使有很多的字不認識，還是勉強的能看懂。
“還不是驢膠作坊的事情嘛，我要自己研究出一種用重要熬製成的阿膠，第一無二，配方保密，嘻嘻。”
簪菊耷眼一看，她看的書可不就是通通關於阿膠的，什麽《貢膠典》、《驢膠錄》的。
摸了一把小蠻的腦門，簪菊鬆了一口氣，“哎呀，沒有發燒，小姐你趕緊睡吧。”
自顧自的翻著，小蠻沒有理會簪菊，不認識的字她都圈起來了，想問問簪菊可是又開不了口，好歹自己是大家小姐，知書達理，怎麽會不認識字呢。
緊盯著簪菊數分鍾，她斜眼看著目光色迷迷的小蠻，咧嘴問道：“小姐，你想幹什麽？”
簪菊不自覺的捂緊了身上的褻衣，看著小蠻圍著自己轉了一圈又一圈。
“別激動，我想問你，這些字怎麽念而已……”
“小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這些字您都不認識？”簪菊驚訝的張大了嘴巴，可以塞進了一個雞蛋。
小蠻眯著眼睛裝可憐，“我不是不認識，我懶得看，你念給我聽吧.……”
簪菊半信半疑，拿起了她手中的書開始念，其實她也是一個半吊子，也隻是簡單的識幾個字，那還是小蠻小的時候請教書先生時她偷著跟著學的。
“嗯，阿膠主治，燥，燥熱，止血，還有血虛陽痿.……”
簪菊吭嘰了一會念了起來，剛說出了一句話，就被小蠻打斷。
“慢著，陽痿？啥時候聽說過它能治陽痿了？”小蠻吐了吐舌頭。
“這上麵就是這麽寫的呀。”簪菊據理力爭，其實那個字是萎黃.……
“好吧，你接著念。應該沒錯。”小蠻無語，隻得選擇相信。
翻出了比較古老的醫書，上麵曾經記載過普通阿膠的配方，既然是普通，那就不能再用，聰明的小蠻決定將幾種亂七八糟的藥混合一下放在一起，每樣都試試，總有一款適合自己。
“念吧。”
“加黨參、黑芝麻、枸杞、當歸、還有鹿鞭.……”
“慢著！”
小蠻蹙眉，鹿鞭這玩意也能放進去？“你沒有念錯吧？簪菊姑娘。”
簪菊重新看了一眼書，非常嚴肅的回道：“是的，反正小姐你是亂放試試，那就試試吧。”
其實，那上麵寫的是鹿茸.……
?
路過宋四小姐門口的人都匆匆掩鼻而過，屋子裏不知道是什麽怪味一直往外鑽，好事的人將此事告訴了宋夫人，為此驚動了她。
隔著窗戶就能看清楚裏麵火光隱隱約約的閃著，宋夫人走的越近，心裏麵越擔心，恐怕一不小心這裏著火了。
“這個小蠻到底在搞什麽鬼？!”
宋夫人邊走邊罵，捏緊了手裏的帕子，身邊的丫鬟沒有一個敢在這個時候接話。
小蠻在房間中起了個大鍋，將從涇泗村買來的驢皮放在了大鍋中用烈火正熬著，鍋底的火大，熏得簪菊睜不開眼睛。
按照昨晚記得藥材，小蠻已經熬製了一上午，反複的試驗，結果都成了一坨翔，這是她最後一次的試驗。
剛把藥下鍋，宋夫人來勢洶洶的命人踢開了緊鎖的門，一股青煙和怪物刺激的門外人睜不開眼睛。
“哎，我說，小蠻你在幹什麽，你要點了房子嗎？”
宋夫人捂住了口鼻瞪著眼睛喝問，後麵還跟著湊熱鬧的宋允靈哥哥。
簪菊傻傻的立在一邊不敢說話，小蠻帶著自製的口罩從鍋底站了起來，一臉的黑炭，手中還拿著一捆的柴火。
“熬藥啊。”小蠻不假思索的回道。
宋夫人命人將窗戶通通的打開散氣，一邊讓人用水將鍋底的火澆滅。
“熬藥，用這麽大的鍋？你這是給全家人都吃的嗎？”
其實宋夫人口中所說的大，是真的很大，一點都不誇張，這種鍋一般隻有給豬做飯也就是熬豬食的時候才會用到。
“哎，你們幹嘛，不許澆滅！”小蠻胳膊一伸，攔在了鍋子前。
一臉的狼狽樣惹得身後的哥哥宋允靈一通的亂笑，尤其是瞧見了那根鹿鞭後臉上的笑意忽然僵住。
宋允靈下巴快掉了下來，驚聲問道：“小蠻，那根是什麽東西？”
“鞭啊，你沒有見過嗎？聽說你吃的不少呢。”
小蠻斜眼看他，居然還裝純，不拍遭雷劈啊。
其實宋允靈當真是吃了不少各式各樣的補藥，原因是成親近四年，還是沒有一兒半女，徐傲珊沒有啥毛病，問題可能就出現他的身上。
宋夫人應聲重重的咳嗽了一聲：“大姑娘家的用這些做什麽.……”
話畢，伸手將一盒鹿鞭低調的揣在了懷裏，於是，小蠻猜想，這一定是給爹吃的，爹好倒黴。
一來我往說話間的功夫鍋底的火都滅了，小蠻剛想低頭添柴的時候才發現鍋裏熬得東西已經非常的粘稠了，隻要倒在了刻好的模子裏就成型了。
“呀，我成功了，我熬成了！”
小蠻扯著嗓子尖叫，刺痛了眾人的耳膜，看著她手舞足蹈的滿屋子跑了一會，然後因樂極生悲一頭栽在了炕上。
小心的將鍋裏的精華倒在了刻好的模子裏，長方形的褐色阿膠就這麽的出來了，原來來訓斥小蠻的宋夫人及看熱鬧的宋允靈也擠在一起看小蠻的傑作。
成型了是成了，可是能不能吃還是另一回事，首先，得找個試藥的人。
小蠻拿著阿膠轉了一圈，遞給了簪菊，“要不，你先來吧，不拍，出了啥事我養你一輩子。”
簪菊吞了一下口水，連忙推辭：“小姐要是不讓我試，我謝你一輩子。”
小蠻又拿到了宋允靈的麵前，宋允靈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宋夫人就更不說了，她才不敢陪著小蠻冒險。
剛才跟來的丫鬟小廝什麽的，一聽說試藥都在一瞬間嚇跑了，回家各找各媽，各摟各媳婦。
“你看看你能的，你現在就是羊屎蛋子插雞毛，裝飛天小能豆。”宋夫人瞥了小蠻一眼，覺得她的腦子可能中邪了，怎麽可能弄這些亂七八糟的。
小蠻沒有理會宋夫人，眉心緊皺的看著用紅棗熬出來的阿膠，心裏思量著不如自己大義凜然的豁出去了，反正放的藥材都是大補的。
應該不會出啥問題。
下定了決定，小蠻在眾目睽睽之下、猝不及防的情況下，用小勺子嚐了一口，剛放進嘴的那一刻，嚇得宋夫人差點見了閻王，哭著喊著讓小蠻趕緊的吐出來。
粘稠的液體緩緩的入了喉嚨，一股濃鬱的腥臭味加上藥味湧了上來，小蠻瞪圓了眼眶，自己忘了放糖。
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著小蠻瞪圓了眼眶心中不妙，剛想叫喊著請大夫的時候，隻聽得“咕唧”一聲，她咽了下去。
舔了舔嘴角，小蠻享受的發出了聲音，“哎呀，真好喝。”
好喝？沒事，宋夫人等人重重的鬆了一口氣，宋允靈看著小蠻一臉享受的樣子搓著手掌：“妹妹，要不要讓我嚐嚐？”
小蠻撅嘴，“剛才讓你喝，你不喝，現在我才不給。”
宋允靈賤賤的求著小蠻，在她身邊墨跡了一會，好話說了一大堆，小蠻才故作忍痛割愛的將碗遞給了他。
其實，這這碗阿膠紅棗粥真的很難喝，而且安全係數不能保證，小蠻不過想逗他玩兒，所以才裝作很好喝的樣子。
宋允靈偏偏中計，非常貪心的一口喝了半碗，咕咚兩聲全咽了下去，等到咽下去的時候味蕾才開始告訴他這喪心病狂的難喝。
宋允靈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差一點就吐出來了，胃裏不斷的翻湧著，眼睛一瞪，小腿一伸，竟然直挺挺的暈了過去。
“呀，允靈！”
“哥哥，你不要嚇我啊！”
華麗的昏倒後，簪菊慌忙的叫人，幾個小廝手忙腳亂的將宋允靈抬出了房間，抬出去的時候他的嘴角還在冒著不明的液體，身體抽搐著。
小蠻臉色煞白的站在原地，腸子都悔青了，恨不得去撞牆，本想開個玩笑，沒有想到開大發了，這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娘親肯定恨死自己了。
嗚嗚嗚，宋允靈你福大命大，可不要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