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銀疙瘩
還有個叫碗砣的,初見看不到食物,就看著蒸鍋裏麵蒸個無數隻空碗。
其實實則不然,那碗坨的食物全部在碗底,抹的跟飯碗一個形狀,眼神不好的還當真看不出來裏麵有吃食。
欒平安繼續講解。
“碗砣也是我們陝北特色風味小吃。旁的地方你都是找不到的。做法是用蕎麥仁加水滲透碾壓,漸漸加水,摻成糊狀,過濾去渣,稠度以掛勺為宜。而後將粉糊盛碗入籠,旺火蒸熟後晾涼,從碗中脫出成,故名碗。
其色淺灰,食時切片,狀若柳葉。調拌湯汁用鹽、醋、油潑辣子、花椒粉、薑粉、蒜泥、香菜、芝麻等加水勾兌而成。此為秋冬美食,可獨食,亦可下酒。”
我發現在陝北這個地方,百姓們特別會用主食做成各種各樣的特色小菜。
之前在我們旁處,主食就是主食,糧食就剩糧食。吃主食時必須要佐以菜色。到了這陝北境地,風格反然不同。
就如同剛才我們見到的錢錢飯,火燒,黑愣愣,洋芋擦擦,碗托,這都是用各式各樣的主食做出來的花式小吃。
欒平安還為我介紹了一種主食做的小吃,名叫抿節。
欒平安說,抿節在陝北方言中讀“抿節兒”,節音兒化,所以也寫作“抿尖”。
抿節用的麵是由豌豆和小麥磨合而成的雜麵,將和好的麵團放在密布篩孔的特製抿節床上,用手掌抿壓而下,成一寸來長的小節,呈扭曲狀。食時,將抿節下鍋煮熟,澆以素湯,湯內有豆腐丁、土豆丁、豆角丁等,並佐以韭黃、芝麻、辣醬、香菜等,其味清淡可口,帶一股豆香味。此乃陝北麵食中的佼佼者,食者必點之品種。
看來,這陝北當真是麵食之鄉,百姓們紛紛長了一雙巧手,能將這些麵食煎炒烹炸上鍋蒸,做出千百種不同的樣子來。
我們兩個人最後買的是陝北大燴菜。
據說,這是陝北的最有特色的一道風味,雖然此菜源與內蒙,但是隨著在陝北的落地生根加進去了許多陝北獨特的風味,其主要有粉條、瘦肉、土豆、蔬菜等組成,味道鮮美,回味無窮。
我和欒平安將整個集市從頭逛到尾,不知買了多少他們這邊特色的吃食,每個人雙手提著,抱著滿滿的一大堆吃屎回到羊肉攤位上。
欒平安連忙把這些東西在每個桌子上擺開,然後經曆的推薦起自己家鄉的特色來!
郝大興簡直激動得老淚縱橫。
“自打出了陰山簿,終於過上好日子嘍!”
陰山簿的眾弟子們掰著手指頭算,除了我和嚴七崖這種剛剛進入陰山還不足一年的新人,剩下的像欒平安,郝大興這一批人大多數都已經進入陰山簿十幾年。
張大哥也忍不住感慨道。
“要不怎麽都說台上一分鍾,台下十年功。你們在這陰山簿辛辛苦苦十幾年,放心吧,過不了多久好日子就會到的。”
也的確是如此,前一陣子在我們陰山不剛剛舉辦了丹鼎司的考核。除了國金剛以外,通過的剩下三個人全部出自於我們陰山簿。
而明年就是符籙司的考核,兩年之後就到了珎墓司考核的時間。據說,每年通入三司考核的弟子們,大多數都是來自於我們陰山。
倘若如果可以通過這三司的考核,那可當真是十年寒窗無人問,一舉成名天下知。那麽之前遭受過再多的辛苦,也都是值得的。
我們所有人坐在羊肉湯攤位前,好好的,大快朵頤的飽餐了這一頓,然後套上馬車繼續趕路。
隻需要最後一天的腳力,我們就可以到達任務的目的地,林水原。
林水原是欒平安生他養他的地方。據說,林水原是整個陝北大地上最富庶的一片平原。
而欒平安的父親,就是這片林水原上的大族長。
欒平安每次提起他的父親,臉上都是異常的驕傲,眼神裏閃爍著傲慢的光芒。
郝大興坐在馬車裏,不懂得打趣詢問。
“大族長也就算是個村長唄!一個村子裏的小頭頭,瞧把你給美的!”
張大哥原本也是出生這種大戶人家,他自然明白大族長的重要性。
張大哥跟我們解釋道。
“族長的地位可比村長要大的多。一個村長最多管理的是一個村子的人,充錢量不過幾十戶上百戶幾百個人口。
而一個大族長管理的是一片土地,那一片土地上的每一戶人家,每一個姓氏全部屬於該宗族。
大族長下邊大約最少管理兩三個村莊,最多可以達到十幾個村子吧。
並且一般在那些宗教宗族文化比較豐富的地區。族長就是當片地區的天,可以執掌生殺大權的。
族長就是一小片土地上的土皇帝,宗族裏的每一戶人家對族長說的話,全部都是必須聽從。
自然,族長的責任也是重大。他要負責掌控整個宗族的生存命脈,要對整個宗族負責任。總而言之,能夠被人推選為族長,平安的父親定然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欒平安聞言,自然驕傲的說道。
“我們家裏整整五代人全部都是族長,而我大哥就是平水原上的下一任族長。總之,等你們到了我們給林水原上就知道了,讓你們看看我們欒家在林水原上究竟有多風光!”
馬車轟隆轟隆繼續向前,馬上就要到林水原的境地,欒平安儼然越來越興奮,已經把我們所有人的休息時間全部免去,奮力的趕馬趕路,隻為能早一點到家,見一見十餘年未見的親人。
直到第二日傍晚,我們終於到達了傳說中的林水原境地之內。
那是一片氣勢豪邁的蓬勃土地,放眼望去全部都是金黃色的麥子和稻穀。炙熱的太陽烤著上麵,曬出令人沁人心脾的糧食香味。
有一個老者拉著紅馬拽著犁仗踏進自家的地頭,他把梨頭插進土裏,彎著脊背,開始默默的耕地。
欒平安一眼便認出了這個許久未見的鄉親。
“葛大爺,怎麽一個人出來耕地?咋不見你帶小六子來?”
那個老者隨即抬起眼皮看看路邊,竟然發現一連幾輛風塵仆仆的,從外地趕過來的馬車。
馬車邊上站了一片壯碩的男青年,其中有一個臉型剛毅,平頭愣腦的小子正猛烈的搖著手對他揮舞著。
這個老者有些發懵,該是想著,哪裏來了這麽些外地客,竟然還知道自家兒子的名號。
欒平安對我們嘻嘻哈哈道。
“葛大爺是我們家鄰居,我跟他家小六子可是從小光屁股和泥玩兒的交情。回到老家還真是命好嘞,剛進園子就看到熟人!”
欒平安再次猛烈的對那個葛大爺連連揮手。
“葛大爺,小六子嘞!那小子不該讓您一個人出來耕地,您咋不踹他屁股呀!”
老者聞言有些狐疑,放下手中的犁仗,叕著兩個幹癟的腮幫子問道。
“小夥子,你是誰呀,你咋認識我們家小六子!”
欒平安三步並作兩步急忙跑到那老者的麵前。
“葛大爺,你好好看看,當真認不出來啊!是我,平安呀!族長家裏的三小子,欒平安。”
“族長家裏的三小子!”
那老頭兒不停的念叨著這句話,忽的猛烈的一拍大腿。
“哎呦!是銀疙瘩吧!這一晃十幾年不見,你咋長這麽大了!”
“對,就是我,銀疙瘩。葛大爺,您還記得我呢!小時候我總上您家去玩,天天和小六子混在一起。
那個時候我和小六子兩個人上學堂,最淘最鬧的就是我們兩個。經常讓先生揪著我們的耳朵,打手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