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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人生若隻如初見

  最初,她故意在長亭之內唱的歌咬,引起我的注意。然後把我帶到她們許家小姐的住處,不過是想讓陰山簿之中的人知道,在這陰山之內,竟然還有女眷的行蹤。


  玉淵知曉一個道理,隔牆有耳。然後她將她們小姐得了萬貓蠱毒之事告知與我,不過也隻是想借我的口,將這些事情全部散播出去。


  卻不曾想,我這個人性格孤僻,與旁人不同,素來口角嚴實。


  不過這也不怕,即使我沒有將這些事情說出,她也早都跟這四名死者家屬裏應外合,定是要把自家小姐逼上絕路。


  玉淵作為許成義的幫凶眼線,每日守在許良人的身邊,可以借機給她下毒,二來用美色勾引陰山簿的三名小道士,然後栽贓嫁禍,這一步一步的連環計,簡直讓人防不勝防!


  我冷冷的問玉淵道。


  “可不可以問問你,究竟是為什麽?”


  玉淵聞言淡然一笑,隨意的仰起頭,看著天上皎潔的月光。


  “嗬!今晚的月色可真美呀!就像那天傍晚,咱們兩個人坐在三清供廟的門檻上促膝長談,咱們兩個人喝著一壺油茶,不談風花雪月,隻是自顧自的說著話,也可以說上整整一夜。”


  聽到此處,我的心中由不得一緊。


  那個夜晚的事情,始終在我的心頭蕩漾不散。那夜的玉淵,皎潔的月光灑在她柔和的臉龐上,是那樣的柔美又迷人。


  那天夜裏,她伸出自己的纖纖玉手,攥住我的手腕。我的整顆心髒忍不住的狂跳不止,那樣一個讓人心神蕩漾的女孩兒,為什麽偏偏會是這樣的結局。


  玉淵衝著我莞爾一笑,猶如我當時初見她的模樣,手裏拿著玉淨瓶,身段婀娜的收集著芭蕉葉上的露水。她的口中悠悠的吟唱著洛城小調兒。


  那日的光景,讓人永生難忘!


  玉淵終於還是對我說出了實情。


  “我的身子不幹淨了,我的第一個男人便是給了許家的大少爺。


  我知道他是一個紈絝子弟,我知道他單單隻是空有一副好皮囊,我知道他全部都是花言巧語,從未真心待過我。


  可是,你們不了解一個女人的心。一個女人,一旦篤定般的認定了一個人,我便不再是我了!


  我隻是大少爺手中的一個傀儡,隻是他的一個提線木偶。我連自己的心都交付與他,我問他說什麽,我都會乖乖的照辦。”


  玉淵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絕望。


  “同樣也是一個月光皎潔的夜晚,大少爺挽過我的發髻,擁我入懷。他與我耳鬢廝磨,說了好多重未聽過的甜言蜜語。


  其實,我知道他都是在騙我的。隻不過,女人的耳朵連著心。有些話聽入耳中,這輩子便再也忘不掉。


  我隻有無父無母,賣身許府為奴,我日夜期盼的便是想要一個溫暖的肩膀,一個依靠。


  大少爺貪財好色,他的身上通通都是缺點。可是我仍舊會覺得他可愛,會日夜思念他那剛毅的麵龐,還有微皺的眉頭。


  我想,你們一定會覺得我是一個瘋子。我又何嚐不覺得自己已經發瘋!可是我甚至控製不住自己的思想。


  我瘋的心痛,且快樂!”


  玉淵今年不過剛剛歲,二八佳人,情竇初開的年紀。


  玉淵素來性格內向,玲瓏心腸,她平日裏不大愛說話,一張口卻可以八麵玲瓏,哄著許家主子,仆人都開心。


  隻是這樣一個聰慧伶俐的女孩子,畢竟也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身子交給了誰,心裏也便交給了誰。


  玉淵這樣的女子,我隻能對她哀其不幸,怒其愚癡。


  一切真相皆以大白,徐虎誠隨即揮揮手,一聲令下。


  “來人!把這個殺人凶手,和那四名死者家屬抓起來。明早即啟程,全部扭送至洛城許家。讓洛家老爺親自發落。”


  “不必了!”


  玉淵緩緩開口道。


  “不勞許掌門費心,我自會自行解決!”


  玉淵一邊說著,隻見霎時之間,她竟然七孔流血,直接狠狠地栽倒在地。


  張宏嵊見狀,連忙迎上前去,檢查玉淵的狀況。


  他伸出手指,探了探玉淵的鼻息,轉過身回複道。


  “師傅,這個女人服毒自盡了,現在已經沒有半點生命體征,接下來該如何處置?”


  徐虎誠下令。


  “殺人凶手,死生都逃不脫。把凶手屍體安頓好,一並送回許家。”


  張宏嵊聞言點點頭,揮揮手,叫了自己幾個節義堂下的小弟,讓他們抬走了玉淵的屍體,還有那三名小道士的屍體也一同抬去了我的三清供廟。


  至於那四個死者家屬,雖然一個個情有可原,但畢竟也紛紛做了助紂為虐的事情。隻得一同將他們控製下來,免得這幾個人在我們陰山簿多生事端。


  現在剩下的當務之急,便是那許家小姐身上的蠱毒。


  許家小姐身上的蠱毒越來越嚴重,不僅僅是變成了人身貓首的怪物,甚至已然開始不停地用雙手抓撓自己的脖子,然後仰著頭發出了奇怪的貓叫。


  丹引守在自家小姐身邊,心痛的哭哭啼啼。


  “小姐,你這到底是怎麽了,你可一定要好起來呀!玉淵姐姐死了,你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丹引我也不活了!”


  不過這種事情,自然輪不到我操心。


  隻有徐虎誠為這至交好友的女兒擔憂呢!

  徐虎誠轉過身,急忙吩咐六師伯。


  “老六,把你的針灸包拿出來,現在讓我來給她施針,放血排毒!”


  這陰山簿中的人,一個個都有著百般絕技。玄法捉鬼是一項,般武藝是一項,這針灸治病自然又是一項。


  我親眼見著徐虎誠拿過針灸包,然後在那許家小姐的貓頭上一頓猛紮。


  天靈,中會,玄池,檀中紛紛都有下針。


  掌門人親自治病,不知為何,徐虎誠總像搞這種藏著掖著的事情,估計是怕有人偷師學藝吧!所以,便擺擺手讓所有人全部散去,不得私自留下。


  眾弟子們得了令,一個個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今天晚上雖然解決了陰山簿邪祟殺人之事,可心情終歸是不好。


  於是,獨自一人拖著沉重的步伐,慢慢磨回了三清供廟。


  那幾具道士的屍體仍然被放回了原處,就放在供廟的大堂之中,並且,今夜還多了另外一具屍體,就是玉淵。


  我打開三清供廟的大門,讓悠悠的月光照進大堂之中。


  我獨自守在玉淵的屍體旁邊,默默的回想著和她相遇之後的點點滴滴。


  人生若隻如初見,該有多好!人生若真的永遠隻如第一次見麵那般,便永遠不會曉得人心易變,人心不古。


  我望著玉淵的屍體,淡淡的笑著,自言自語道。


  “你瞧瞧,我都學會背詩了!人生若隻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心人易變……。


  這是納蘭性德的詞吧!”


  我也不知為何,忽然之間就想起了這麽一首詞,那還是在我剛來陰山簿之際,在節義堂裏當新入門的小弟子的時候,教我們詩詞的先生曾經教過我們的一首詞。


  那時的我,不認字,沒有學問。對這些東西重來都是左耳朵聽,右耳朵冒。


  不知為何,今夜此情此景,我竟然會霎時之間想起來,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新奇萬分。


  曾經玉淵也對我說過。


  “你大抵還是需多讀一些書,讀書識字,將來才會有本事!”


  一連幾天的時間,我早已把讀書識字的事情拋在腦後,現在偶然想起來。便去那供廟的香案底下,摸出了那本已經落了一些灰的識字入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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