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狐狸精
沒想到,那棺材裏的女子,生的是極其的貌美。
唇紅齒白,身材勻稱,閉著眼的模樣,更加是清純迷人,還散發著一股淡淡的女兒香。
這董新田從來都不是好色之徒,那日,卻忽的鬼迷心竅。
整個人爬進了棺材裏,輕薄了那具絕色的屍身。
待董新田快活夠了,忽的山體開始劇烈的震動,應該是山頂出現了岩崩。
那董新田連褲子都來不及穿,什麽珠寶玉器也不拿了,便要往洞外跑。
可此時已經來不及,那董新田剛行至洞口,方才費了好大力氣鑿開的小口,竟然被山上滾下來的山石給堵死了。
隨著一聲巨大的轟隆聲,岩洞坍塌。董新田就那樣被活活埋在了岩石之中,了卻了性命,死時還不足四十歲。
卻說這董渾,自父親死後,便就此無親無故了。一個人在社會上胡亂討生活。
最終,也是因為腹饑難耐,並子承父業,幹起了老本行,做起了倒鬥的買賣。
這董新田生前對神靈還是有些敬畏,每盜一處墳,還會記得墳主的名字,回去給其供個長生位。
那董渾可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按他自己的話講,便是天王老子的墳,他也敢撅。
並且,這董渾不止是倒鬥,就連屍體的主意,他都打了起來。
他若盜的墳,墳主是個男的,或者屍體腐爛,已成白骨,這樣還則罷了。
墳主若是個才貌雙全的二八佳人,那便可就遭了殃。
這董渾是連屍體都要給一起抗走的,然後隨意買賣,當真是缺德事做盡。
有一次,董渾手裏又短了銀錢。於是摸到了一個女人的墓。
卻不曾想,他摸到的並不是個普通女人,而是一隻狐狸精的墓穴。
這事兒倒還要從一位大嫂談起,那位大嫂姓賈,單名一個青字,今年二十又七。是平城南關村人。
這賈青的丈夫叫孫文濤,今年三十出頭。
夫妻二人平日裏感情不出。成親多年,雖然沒有子嗣,但也極少拌嘴。
可是,三個月前,那孫文濤上山砍柴時,無意之間看到了一隻被捕獸夾,夾到了的白毛狐狸。
孫文濤救了那隻狐狸,把它帶回了家。
夫妻二人便商量著,馬上要過年了,自家連二兩豬肉都買不起。倒不如把這狐狸養肥些,過年殺了吃肉。
便是這樣想著,賈青便整日吃飯時,自己省下一口,也要喂給那狐狸,生怕把它餓瘦了。
可是時間一長,賈青便發現出了不對勁。
丈夫孫文濤,總是在子時前後起夜,借著夜尿的名義,一出門,便要大半個時辰。
有時,甚至一夜都不回來,待到第二日天明,孫文濤好歹回家了,卻也是無精打采,不思茶飯。
那賈青和孫文濤睡在一張床榻上多年,丈夫有了問題,那賈青豈能不知。
這夜,賈青一直都沒敢合眼,隻等著,那孫文濤再次起夜。
果不其然,剛將要到子時,那孫文濤便起了身,出了屋子。
這賈青待孫文濤出門有了那麽片刻,才躡手躡腳的也跟著下了炕。
怕出聲音,便連鞋子都沒敢穿。就赤著兩腳,偷著跟出了房門。
果不其然,自家相公的確是有問題。
那賈青親眼見到,自家相公打開了關著白狐狸的籠子,那白狐從籠子裏一躍而出,頃刻間便化成的一個白衣美人。
那孫文濤和那白狐化作的女子在自家的倉房裏耳鬢廝磨,行那苟且之事。
賈青隻認為自己的丈夫被狐狸精給迷住了。便強忍著滿腔的怒火與淚水,轉身回房。
第二日一早,
雞還未鳴,孫文濤便回了來。也不睡了,去院子裏打水洗臉,直接便上了山。
待賈青再一出院子時,那白狐狸已經鑽回了籠子裏,在籠子裏麵蜷縮著呼呼的睡覺呢!
賈青當即出了門,瞞著丈夫,去街角看命的馬瞎子那,求了一支簽。
這馬瞎子常年在南關村村頭擺攤占卦。
他是個真瞎子,小時候跟著大人們湊熱鬧,看人家用炸藥炸山。
離得近了些,被崩開的碎石子把一雙眼睛崩瞎的。
後來,年歲大些,也沒個出路。是個半殘廢,力氣活也幹不了。就開始號稱自己在昆侖山學過道,擺起了這算命攤來。
其實南關村的老人家,都知道這馬瞎子有那麽幾斤幾兩。他打小連趟遠門兒都沒出過,更別說去昆侖山學道了。
可這賈青是後嫁進南關村的媳婦。哪知道那馬瞎子其實啥都不是,隻會誆人。
這賈青在馬瞎子那求了簽,是一隻下下簽,賈氏的心裏頓時就是一咯噔。
其實,這馬瞎子的簽筒裏總共就那麽兩種簽,一種是下下簽,還有一種是上上簽。
你若是抽到了下下簽,他便張羅著要幫你解厄,出幾個餿主意,那錢便來了。
你若是抽到了上上簽,他便送你幾句吉利話,然後朝你要賞錢。
這馬瞎子,要是真會算命,當年還怎麽會被那石頭子崩瞎了眼。
可是賈青不知啊,這邊還抽到了下下簽,便想著可是完了,自家的男人沒救了。
坐在掛攤前,就開始嗚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馬瞎子看不見,耳朵倒是靈敏。一聽見,這前來算卦的小媳婦兒哭了。忙上趕著去詢問。
“你這是怎麽了?遇上什麽事兒了?我在昆侖山學過道的,嘛事兒都能解。”
那賈青一聽,這馬瞎子嘛事都能解。
便把自家相公被狐狸精給迷住了的事,悠悠地跟那馬瞎子道了個幹淨。
這馬瞎子也是頭回聽過這樣的事,世界上還真的有狐狸精!別說是狐狸精了,他瞎的歲數早,連個狐狸長什麽樣都不知道。
但是他還得端著,不能說自己不知道,要表現的平心靜氣。
最終那馬瞎子,腦子一晃,給賈青出個主意。
讓她買包耗子藥,包在包子裏,喂給那狐狸精。
這狐狸精若是被藥死了,便不能再出來作惡。
賈青信了馬瞎子的話,給了那馬瞎子一個大子賞錢。
急忙上街買了兩包耗子藥。
回到家裏,挎著土籃子,上山薅了一整日的野菜。
待到臨近黃昏,賈青才下了山。和好麵,也來不及醒,就包那死麵兒的包子。
賈青將那些野菜收拾幹淨,用菜刀攔了幾下。和上點大粒鹽,再蒯上一大勺豬油。
一切準備齊備,賈青特地包了兩個放耗子藥的,為了不讓自家的相公生疑。便也沒做什麽特別的標記。
隻是把這兩個放了藥的包子,放在了最上麵的屜上,那一屜就這麽兩個包子,錯不了。
待過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包子出門鍋,賈氏最先把這兩個有耗子藥的包子放進了狐狸窩,親眼看著那白狐狸吃了進去,這才放心。
那賈青回了屋,和孫文濤難得的吃了一頓好飯。
孫文濤還埋怨她。“上好的白麵兒包子,給了畜生去,太破費了。”
此時,架不住那賈青心裏高興,又除去了心裏的隱患,還難得地吃了一頓白麵。索性便多吃了兩個。
待到入夜,賈青突然間腹痛難忍,腸子好像被什麽東西給磨斷了一樣,她在炕上輾轉反側,止不住地出了一身的汗。
那孫文濤見狀,也是嚇了一跳。忙急忙起身穿衣服,連夜去找大夫。
孫文濤前腳剛出門,賈青這邊就隻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了。
隨即,魂魄飄飄然,離了身軀。再定睛一看,自己的屍身躺在炕上,忽的睜了眼睛。
原來是那隻白狐狸上了她的身。
自此以後,那白色的狐狸精,就附身在賈青的屍體之上,與孫文濤過起了普通夫婦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