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若如初見
“你究竟是想要做什麽？”如華輕聲問道，她已經陪著連暮雲在普通人所在的地域之中遊走了一遍，連暮雲像是怕她會逃走，竟是將她的靈脈封住，靈力也全都封印起來，如今的她看起來就跟尋常人沒有兩樣。
連暮雲就是帶著變成了尋常人的如華，一同藏跡於人間。
“你不喜歡與我一起麽？”連暮雲柔聲道，他低頭望向如華，伸出手摸摸如華的發頂，“凡人的生活很平淡，但是我想與你過這樣的生活。”
聞言，如華隻是靜默不語，她如今對連暮雲已然是沒有了多少的感覺，所以在聽到這樣的話語的時候，也都心如止水，一點波動都沒有。
“師弟，你亦是入了妄執啊。”如華歎息著說道，她已然是有些看不清連暮雲的想法了，在最開始的時候，連暮雲似乎就隻是想將她帶走而已，但是接下來的行動卻是令她感到有些匪夷所思了。
連暮雲沒有對她做什麽，隻是牽著她的手，來到了一個幾乎是與世隔絕的小鎮上，慢慢行走。這裏的人滿對於外界發生了什麽似乎是一點都不知道，依舊是過著早出晚歸的生活，街道之上也算得上是熱鬧。
而他們此時就走在這個小鎮的街道上，為了不引起注意，連暮雲已經將所有的氣息都收斂了起來，並且布下了幻術，使得別人看他們的時候就隻是相當於看到一對尋常的人而已。
“夢瑾，你又叫錯了，我不是你師弟，而是連暮雲。”連暮雲這樣說著，“你看我們牽著手，在別人的眼中，我們就是一對夫妻。”
如華抿抿唇，已經沒有了說話的力氣了。
隻是對於她來說，不管是與連暮雲有著怎樣的關係都好，卻是絕對不會是夫妻的關係，兩人之間隔著的距離已經太遠，隔著的時間也實在太過久遠，久遠到，她已經找不到最初的感覺，也都忘記了心跳是怎麽樣的感覺。
“連暮雲，你清醒一些，我們……”不可能的。
最後的幾個字尚未說出來，連暮雲忽然將她的唇捂住，似是不想她說出來。隻是這樣的事情，即便是不說出來也都是一樣的啊，不管是對誰來說都是如此，連暮雲不可能與她在一起，而她也不可能再動一次心。
更何況，此時在連暮雲心中的人是蘇夢瑾而不是作為如華的她。
“什麽都別說，我隻是想帶你在這裏走走，以前是沒有意識到即便是這樣與你在一起也都很滿足了，如今我有了時間也有了能力，你可別再拒絕。”連暮雲說話有些混亂，如華聽了，隻是微微皺眉。
她不會拒絕，即便是拒絕了之後也是沒有任何的作用。
連暮雲從路邊賣花的小姑娘的花籃裏麵買了一朵紅色的花朵，遞到如華的手中，“拿著。”
如華沉默著，看了看手中的話，嬌柔的美麗，但是並沒有多少的力量，這樣的一種較弱的植物，究竟是有著怎樣的生命力？
“回去吧，我有些累了。”如華道。
許久都不曾走過這麽久路，她的身子自是有些吃不消。
對此，連暮雲也同意了，他似是發覺了如華確實是累了，在點頭的時候，十分自然彎下腰去，在如華震驚的目光之中，將如華一把抱起來。
“這樣就不累了。”連暮雲笑著道，眼中的紅芒尚未完全消退。
原是想要抵抗的如華對上那一閃而過的紅芒，忽然就安靜了。
“連暮雲，你還記得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麽？”如華忽然問道，“那時候我在心裏想，世界上怎麽會有長得這樣俊的人，雖是有些冷。”
連暮雲靜靜聽著，忽而埋首在如華的脖子之中，輕聲道：“我記得。”
是啊，他記得的。
不管是與如華第一次見麵，還是與蘇夢瑾第一次見麵，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第一次見到如華的時候，他隻覺得見到了世間的精靈一般，純淨與美麗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純真、纖塵不染。
隻是在這樣的如華麵前，他有的就隻有自卑。他經曆過最為黑暗的階段，也經曆過世態炎涼，內心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波動，即便是死亡來臨也沒有半點的感覺，風滿將他帶回去，他也依舊死那副冷漠的模樣。
而誰都不知道的是，在見到那個精靈一般的姑娘的第一眼，他的心不由自主跳動了一下，眼皮也跟著跳動了一下。
她的身上似乎是有著最為耀眼的光芒，而他就連靠近都覺得自慚形穢。
於是對待如華的態度上，就顯得更為冰冷，那隻不過是不懂得如何與這個精靈一把的姑娘如何相處而已。
而第一次見到蘇夢瑾的時候，他多年都未曾有過波動的新咋辦亦是跳動了，並且不隻是一下，隻是那並不是心動而是對於失去了海靈珠的憤怒。
但是蘇夢瑾就連一點自覺都沒有，竟是對他沒有多少的防備，休息的時候直接就將變成了小孩子模樣 他抱入了懷中，一點都不避嫌。
而那時候他竟是對這樣的懷抱一點都不覺討厭，反而是有些溫暖。
不管是如華，還是蘇夢瑾，他記得的都很清晰啊。
連暮雲沒有將如華帶回到客棧之中，而是直接將如華抱到了小河邊上，他將如華放在自己的大腿上，背靠著自己，一同坐在河邊。
“你……你將我放開！”如華麵上浮現了一絲絲的紅暈，終是有些不太自然了起來。
但是連暮雲卻是十分坦然，“為何要放開？我想要抱著你，不想鬆手。”
這樣直白的話語，如果是正常狀態下的連暮雲，那是絕對不可能說出口來的！
如華白雪一般的麵容上紅暈更加濃重了，她閉上雙眸，深深呼吸了幾下，“師弟，你不能這樣。”
這樣說著，如華嚐試著自己伸手將連暮雲推開，但是沒有了靈力，那一點力道就像是撓癢一般，沒有多少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