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究竟是什麽?
都說她與連暮雲之間關係不好,時常會吵起來,但是對於她來說,那兩次的相救卻是對兩人之間的關係改變了不少,明麵上還是老樣子,但其實已經改變了不少。
蘇夢瑾將連暮雲扶起來,盤腿坐在修煉台之上。
她將自己的靈力源源不斷輸入進了連暮雲的體內,想要了解此時連暮雲的狀態如何,也就隻有這樣一個辦法了。連暮雲不會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知曉。
蘇夢瑾閉上了眼睛,凝神,靜靜將靈力緩慢地在連暮雲的體內遊動起來。
有些意外地發現,即便是在這樣的時候,連暮雲對她的靈力也是一點排斥都沒有。一般說來,身體對靈力的容納性並不是很高,但是若是在清醒的時候兩人同時運轉靈力,那就能夠很容易接受,但是在昏迷的時候那就有些難控製了。
她與連暮雲的靈力,分明一個是陰性的,一個是陽性的,竟是能夠如此契合!
“也許就是孽緣吧!”蘇夢瑾想道。
但是靈力在連暮雲的體內運轉了一周了之後,蘇夢瑾緊皺著眉頭,神色有些陰冷。
連暮雲,他的傷原來已經是這樣嚴重了的,但是她一直都沒有看出來,即便是上次昏迷的時候葉都沒有發現。
連暮雲的體內已然是千倉百孔,還有一股不知來曆的力量在作祟……
那是一股異常強大的力量,蘇夢瑾的靈力在尚未靠近的時候就能夠感受到了脅迫感。
“那究竟是什麽東西?”蘇夢瑾輕聲道,但是心底已經有些明白了。
一直以來折磨著連暮雲的,也許就是那一股力量,強大如連暮雲都奈何不了的力量,那對於她來說,當然是不能起半點的作用。
“連暮雲,你都傷成了這樣,為何宗主還是不知道,就連師祖也都一樣。”蘇夢瑾心頭冒出疑惑,此時的情況她也不能做什麽了。
正在蘇夢瑾準備出去找宗主之時,卻是發現自己已經被一雙手抱著,細若無骨的腰身被緊緊環著。
蘇夢瑾眉頭一皺,若是放在平時的話,她必定是不會容忍,但是如今是麵對著這樣的連暮雲,她還真是不知應當如何是好。
她到底是在什麽時候開始改變了?蘇夢瑾走不了,試圖將那雙手掰開,卻是沒有成功。
“連暮雲,鬆手!你這是要找死了麽?”蘇夢瑾既是無奈又是無語,“我出去找宗主過來,這個時候也許就隻有宗主能夠幫助你了。你的傷勢太重了。”
這些話語是在連暮雲的耳邊說的,但是此時已經陷入了昏迷之中的連暮雲哪裏聽得到,他將靠近自己的人抱住,隻不過是出於本能而已。
見自己的話沒有半點的作用,蘇夢瑾有些怔然。
若是連暮雲沒能夠撐過這一次,徹底失控了,她該怎麽辦呢?蘇夢瑾有些出神,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伸出一隻手在連暮雲清俊的麵容上,輕輕覆著。
怎麽就變成了如今這樣了。
蘇夢瑾在心頭歎息著,輕輕將連暮雲抱入自己的懷中。
這個人的懷抱很舒服,不冷不熱,卻是能夠令人有種安心的感覺。蘇夢瑾閉上了眼睛,將頭靠在連暮雲的肩膀之上。
“我不會讓你死的。”蘇夢瑾輕聲道,“不管付出怎樣的代價。”
此時能夠救連暮雲的,除了宗主之位,就隻有風滿了。
在青衣宗之內,這兩人的修為最高……不,還有一人也許能夠對連暮雲的傷勢能夠有幫助!
七長老!
天工峰不僅是作為青衣宗的武器以及各種用品出產之地,更是作為丹藥的煉丹之地,對於內傷,七長老多少應當也是懂一些才是。
想到這裏,蘇夢瑾連忙抱著連暮雲起來,但是環在自己腰上的那雙手一直都沒有放開。
蘇夢瑾沒有辦法,隻能放任這樣的姿勢兩人一同出了修煉洞府,上了天工峰。
見到蘇夢瑾出現的時候七長老有點驚訝,但是最為令她震驚的是她的身上還掛著一個人——連暮雲。
而兩人進來之時的姿勢,更是令人難以啟齒。
七長老忍住了詢問的念頭,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連暮雲身上。
“大長老這是怎麽了?”七長老轉移注意很成功,將蘇夢瑾引到了一張木床邊上。
蘇夢瑾搖搖頭:“我也不知。方才我去找師尊的時候,才發現師尊昏迷不醒,才將師尊帶了過來。”
蘇夢瑾閉口不提為何自己與連暮雲如今保持著這樣的姿勢。
在不久之前才參加完了會議,若是沒有這個會議的話,七長老也許會對蘇夢瑾的這些會產生懷疑。
“還請七長老救治!”
七長老眉頭緊皺,“我先看看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大長老的身體一直都很好,為何會突然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唉,修煉之人就是一點都不注意自己的身體,拚命修煉,即便是到了極限也都不死心。”
蘇夢瑾默默無言。
如果能夠死心的話,連暮雲也不會在這裏了。他那傷勢應當就是舊傷積累下來,一直都沒有痊愈。而他就是拖著這樣的一副軀體進入了魔界之中麽?
蘇夢瑾的心頭不知是一股怎樣的滋味,隻是對於她來說,能夠進入魔界之中救她的人,已然是將自己的生命都拋到了腦後。更何況是拖著這樣的一副身體。
那是不是已經不準備回來?
還是說將自己所有的一切全都作為了賭注?蘇夢瑾想不明白,如果換做是她的話,她相信自己是不會放任自己去做一件沒有把握的事情,更何況是救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無關緊要。
連暮雲,你不是很冷血的麽?那又是為何要救我?蘇夢瑾怔怔望著臉色慘白的連暮雲,朱唇緊抿著。
“過來幫忙。”七長老的聲音響起來。
“他如何了?”蘇夢瑾低聲問道,聽不出究竟是有著怎樣的一種情感。
但是那時候的她,已經是連七長老的聲音都幾乎聽不到了,腦中就隻是盤旋著連暮雲為她所做的一切,點點滴滴的,她知道的,她所不知道的。
一切的一切,都顯示出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