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驅除魔氣
應當是想起了當時的場景吧,蘇夢瑾也試想了一下,心頭一片溫熱。
“師兄,我今生能夠遇見你們,當真是十分幸運。”蘇夢瑾一字一字道,她微微笑著,真誠無比。
赫連江終於轉過身來,在蘇夢瑾的眼中找不到一絲的敷衍,這才笑了笑:“我也是。”
“師妹坐下來,我看看你體內的魔氣到底怎樣了。”赫連江說著,兩人一同來到了修煉台之上,一同盤腿坐下,麵對麵地。
蘇夢瑾將全身都放鬆了,第一次在一個人麵前毫無防備。
赫連江將自身的靈力釋放出來,在蘇夢瑾的體內遊走,好一會之後才收了回來,鬆了一口氣道:“幸好沒有多少。”
蘇夢瑾挑挑眉,“原來師兄並沒有相信我說的話?還是覺得我不可信麽?師兄說這樣的話語還在很是令人傷心啊。”
說著蘇夢瑾假裝失望地歎息了一聲,赫連江卻是當真了,有些急了,連忙道:“師妹,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擔心……”
蘇夢瑾見他上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後便道:“我知道,不過是說說而已。師兄不要在意。”
赫連江的神色這才緩和了一些,沒好氣瞪了蘇夢瑾一眼。
“我就在這裏給你護法吧,師妹隻要安心驅除魔氣便好。”赫連江說道,說著便起來在四周布下了一個結界,以及將自身的靈力與神識都釋放在了洞府之內。
蘇夢瑾見狀,點點頭,便閉上了雙眸,將自己的靈力運轉了起來,將洞府之內的靈氣源源不斷吸納進入自己的體內。
這是一個十分緩慢的過程,若是是在其他的地方,靈氣不夠濃鬱,那樣的話就隻會更加緩慢,並且驅除魔氣的效率也會不太樂觀。
赫連江看著蘇夢瑾安靜的麵容,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是放下來了,隻是不知道這樣安穩的日子還能夠有多少,赫連江心頭掠過一絲的傷感。
雖說是同在一個宗門,同一個師尊門下,但是兩人之間的交集幾乎少了許多,赫連江忽然之間就有一種感覺,不久之後,蘇夢瑾就會離開。
他知道這樣的一種感覺有些無厘頭,但是對於如今的他來說其實更加真實吧。那些以為能夠一直都在一起的,其實並不能並肩走多久。以前赫連江並不懂這些但是這兩天以來,他想了許多,有關於過往的也有關於未來的,他定然是會在青衣宗之中,一直到最後,但是他不能確定的是蘇夢瑾會不會也是一直都會留下來。
“師妹,你一定是會離開的吧?是麽。”赫連江在心底問道,神色之中露出幾分的愁緒。
都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在一開始的時候赫連江並不能理解到其中的情感,然而最近忽然之家就懂了蘊藏的情感與含義。
想了許久之後,赫連江也有些累了,便在結界之外盤腿坐下,靜靜調息。
而在此時兩人所不知道的是,他們從離開了院子之後的所有一舉一動都落在了一個人的眼中。
“夢瑾,難道你喜歡的是他麽?”風滿喃喃自語,他看著眼前浮現出來的情景,略微失神。
在他的身前,竟是有一塊巨大的鏡子,而鏡子裏麵所顯示出來的景象,正是赫連江與蘇夢瑾所在的修煉洞府之中。
風滿苦笑了好一會,隨後才歎息了一聲。不知道他心頭究竟是在想什麽,然而從風滿的神情之中,不管是誰都不能猜測得出來,接下來他會如何去處理。
“真是可惜了。”風滿的聲音飄散在了風中。
然而就在聽風院之中,誰都沒有察覺到有一絲隱約的奇異氣息在順著氣流流動著,而在院子中的人似乎也沒有察覺到。
聽風院的主院中,一個黑色的身影驟然出現,跌落在地之時,同時有幾滴鮮紅的血液地低落在地麵之上。
隻見那黑色的身影目的地明確,隻是在原地喘息了一會了之後沒有看一眼地麵,隨即就從一個洞口鑽了進去。
那是從聽風院主院的後院之中通往修煉之地的通道,可以通往所有的修煉洞府,然而其中的一個洞府就隻有這一條道路才能夠通過。
這個黑衣人身上不知道受了多重的傷勢,明明不長的路程,都花費了不少的時間,過程也顯得艱難無比。
而若是在平時的話,這一段路程隻需要幾個呼吸的時間而已。
隻不過是在這個時候,他受的傷實在是太重了,重到他就連意識都開始模糊,但是他一直都在堅持著,蓋住了麵容的鬥篷慢慢滑落,露出了他蒼白但是依舊難掩俊美的麵容,一雙暗色的眸子,即便是在這個時候也都有著一定的震懾之力。
此人正是連暮雲,誰都知道他究竟是去了哪裏,又是為何受傷,並且即便是受傷了卻是依舊是要去修煉洞府而不進行治療。
“這一次,還能夠躲得過去麽?”連暮雲在心頭想著,他已經有過太多次痛到沒有了任何的意識,就像是一個沒有一點痛覺的木頭人一樣,隻是機械地朝著目的地而去,不管過程是多麽的艱難,即便是知曉是要麵對怎樣的艱難也都隻是木然前進。
而就在此時,他心頭冒出的並不是什麽都沒有,而是真真切切浮現出了一個人的麵容,看得雖是不太清晰,但是這樣也就足夠他將她認出來了。
為何會是她呢?連暮雲心裏也想不明白,隻是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在自己的心中占據了一定的位置,即便是一直以來的相處都隻是針鋒相對,亦或是難得的一次和平相處也都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被打破,不管是他還是她,都能夠迅速將看似友好的相處局麵打破。
怎麽回事呢?連暮雲一邊前進著一邊想,他平常的時候從來都不會去思索這樣的事情,隻是對於他來說,感情一事隻會是徒增煩惱罷了,並不會有任何的作用,所以在說起過往的時候,他都隻是沒有一點的表情,隻是在談及他的師姐的時候才會有一點的改變,隻是那一種不願意被提及的感覺,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對於連暮雲來說其實一直以來都說不清也都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