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屏風
“看著比試也能夠在腦中進行戰鬥模擬。”蘇夢瑾想了想道,方才她在認真看的時候也就采用這種的方式來進行了模擬,如果是自己麵對那樣的場景的話,自己會是有怎樣的反應。
模擬雖是不能夠與實戰相比,但是在真正的實戰之中,有沒有進行了腦中模擬卻是會有一個十分明顯的差別。事先進行了考慮,那麽在對戰的時候就不需要進行跟多的思考,隻需要根據身體的反應再加上現場的反應就足夠了。
蘇夢瑾與赫連江對視一眼,兩人都笑了笑。
而此時一個正在暗中觀察的連暮雲見到了這樣的一個景象,冷著臉,一言不發便走了。
她竟是對著一個男子露出那樣的笑,簡直是不知廉恥!
等連暮雲意識到自己內心的火氣來源有些詭異之後,突然之間就怔住了,他為何會有這樣的想法?那一股火氣又到底是怎麽存在的?
“真是荒謬!”連暮雲低聲咒罵著,心情很不好,但是這樣的情緒來得有些莫名其妙,竟是令他感到有些疑惑。
他從來都沒有過這樣的情緒,那不成是他對蘇夢瑾有不一般的情感麽……
連暮雲有些出神地停在原地,便聽到有人道:“誰?這裏不允許外人靠近,走遠點!”
這語氣一點都不好,連暮雲抬眼看了一眼,那隻是一個正在演武場外麵進行巡邏的護衛,此時已經巡邏了一個早上,臉上全然都是一片的不耐煩。
連暮雲冷冷的目光掃視在護衛的臉上,仍舊是一言不發,抬腳便離開。
若不是在中央皇都,他不想引起關注,這個人根本就不可能還有活命。
正出神走著,連暮雲突然就感覺到了一種熟悉的疼痛,雙眼開始被血紅浸染,身體不由得有些發抖,體內的靈力也跟著竄動起來。
“竟是在這個時候發作了。”連暮雲不帶任何情緒心道,腦中卻是浮現出了蘇夢瑾的麵容,即便是從來都沒有給過他好臉色,更加沒有像方才那樣對他笑過。
連暮雲皺了皺眉,心頭更是不太舒暢,蘇夢瑾與赫連江兩人身上似乎是有一個誰都不能插足進去的圈子,氣氛異常的好,好到叫人嫉妒。
嫉妒?連暮雲愣了一下,隨後便有些怔然了,他怎麽會為這點小事牽動了情緒?
這樣起伏不定的情緒到底是有多少年都沒有過了,連暮雲都有些記不清了,似乎是自從他師姐不在身邊了之後,自己的內心便逐漸趨於一個寂靜的狀態,作為他的師父的風滿,自那以後基本是出於機關的狀態之中,從來都不會去管他,當然也從來都沒有管過他什麽。
連暮雲還記得初初與師姐見麵之時,自己內心一點波瀾都沒有,他隻是一味地進行修煉一點都沒有發現有什麽在悄然之間正在改變……
連暮雲定了定神,將飄遠的思緒拉了回來,身形一動,下一瞬便消失了。
第一天上午的比試結束,蘇夢瑾與赫連江便又得分開回去,修士之間雖是不可能會存在情情愛愛,但是並不代表不會有人往這方麵去想,在宗門之內還可以隨性一些,但是在外麵確實要注意多一些才好。
回了客棧之中,因著六長老先前下達的沒有他就的許可就絕對不能出門的命令,所有的弟子都隻能看著其他宗門的弟子在外麵遊蕩,而自己隻能在自己的房間之中默默修煉。
“師妹。”
蘇夢瑾回到了房中不久之後,從窗戶邊上便傳來了三道熟悉的響聲,赫連江將窗熟練打開,跳了進來之後便輕聲喊了一聲。
蘇夢瑾便笑道:“師兄可是過來……”
話尚未說完,外邊卻是響起了一陣腳步聲,赫連江也聽到了,臉色驟然一變,在蘇夢瑾正在想著讓赫連江重新從窗戶出去,但是赫連江卻是腳下一旋,躲在了屏風後麵。
而下一瞬,敲門聲便響了起來。
蘇夢瑾看了一眼屏風,確認赫連江已經藏好了之後才應了一聲道:“來了。”
打開門,墨辰楓正在門外站著。
“師兄怎麽來了?”蘇夢瑾有些驚訝,難得墨辰楓會過來,作為大師兄,墨辰楓其實是最忙的,不僅是要聽命於長老,並且還要管蒞陽峰的弟子。
墨辰楓卻是淡淡笑道:“不讓我進去麽?”
蘇夢瑾哪裏會不給進,隻是此時赫連江正在尷尬躲著,若是進來了,墨辰楓也許會發現一些異常,雖說蘇夢瑾與這兩人關係最好,並且墨辰楓與赫連江又是自小就一起長大,感情自不必說了。
然而在如今的情形之下,蘇夢瑾卻是一點都不想讓墨辰楓增添操心的事。
但到底墨辰楓是進來了,站定了之後像是無意間朝著屏風看了看。
蘇夢瑾心底一緊。
墨辰楓自如坐在了椅子上,正對著屏風。
“不知師兄是有何事?”蘇夢瑾淺笑著問道,這是墨辰楓第二次進來,不知為何忽然之間就有一種沒有離開蒞陽峰的感覺,每天都是與赫連江一同行動,而墨辰楓不忙了也會過來。
墨辰楓笑了笑,道:“也沒有什麽事,隻是想聽聽師妹對於方才的比試有何看法。”
比起赫連江有時候的油嘴滑舌,墨辰楓顯得穩重而中規中矩,蘇夢瑾在麵對墨辰楓的時候,自己也會不由自主就會變得中規中矩,情緒中的一些多慮多疑也會逐漸消失掉,就連警戒心也會低了不少。
“比試麽。”蘇夢瑾也在桌邊坐了下來,用一隻手撐起了下巴,微微眯著眼睛,“其實也沒有什麽感覺,這隻是比試而已並不是生死的戰鬥,真要說感覺的話,那就是自己的修為尚低,還需要加把勁來修煉,差點就給宗門丟臉了。”
從開場到現在,青衣宗就隻有蘇夢瑾上場了,作為一個入門不到一年的新晉弟子,蘇夢瑾卻是沒有輸給西梵天的弟子,這本身就是本不錯的表現。隻可惜這樣的表現怕是依舊是不能入某人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