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白衣
如果說前麵那兩句話是有點拐彎抹角的挖苦,那麽這一句話,就是實打實的打臉,任誰聽了也不會好受,這個企圖在蘇夢瑾麵前賣弄的山門弟子也是一樣。
看著那人的臉色越來越不好看,隱約要發作起來,連七羽連忙拉了一下蘇夢瑾的衣袖,示意她不要說了。
本來蘇夢瑾就隻是想安安靜靜回去,跟以前一樣低調做人做事,但是吧,有些人向來就是在這樣,硬是要送上門來打臉,安分著不是挺好的麽?
“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這位師兄不會介意吧?”蘇夢瑾假笑著道,順道將連七羽的身份一句帶過去,“七羽是蒞陽峰的人,即使不是師尊的弟子。山門的結界沒有眼都懂得辨認呢。”
說著,蘇夢瑾轉向連七羽道:“走吧。”
兩人安然踏過了山門,慢悠悠往裏邊走。那山門弟子估計還沒從蒙圈中反應過來。
正走著,蘇夢瑾注意到連七羽的臉更加紅了,道:“你緊張什麽?”
連七羽支吾著,道:“嗯……我基本都沒有出過山門,以前……出去都是與師兄們一起。”
蘇夢瑾“哦”了一聲,難怪還是麵生的。
蘇夢瑾開玩笑似的道:“以後你還是多多露麵的好,不然在蒞陽峰中走著都會有人質問:這是誰家的小少年!”
連七羽不知該說點什麽,隻好低著頭笑了笑。
蒞陽峰的校場之上已經有了不少的弟子在修習,蘇夢瑾與連七羽路過的時候,有好幾個弟子注意到了,都定定看了好一會。
連七羽有些受不了這樣的目光,目光閃閃躲躲的,恨不得躲到蘇夢瑾的後邊去。
等經過了校場,連七羽逃也似的道別,一路小跑朝著廚房的方向而去。
蘇夢瑾不由得笑了笑,果真是一個純情的小少年!臉皮忒薄。
如今的蘇夢瑾居住在了長風院中,那裏是蒞陽峰中比較靠內的位置,到達之前都要經過一段很長的路,而一路上的目光不斷,有熟悉一些的才經過之時才會打一下招呼,不熟的就連那目光都會帶上異樣。
但是蘇夢瑾對於這些向來都不會去理會,到青衣宗中本就是為了修行而來,隻是到目前為止,修行的成果實在是不如意罷了。
對此,蘇夢瑾心中雖是很無奈,但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怎麽在這裏歎氣?”墨辰楓從前方走來,眼中含有擔憂,“你又受傷了?”
在修煉之地中發生的事情,看來並沒有誰知道。但是墨辰楓的感知能力還真是強,她都已經有意掩飾了。
蘇夢瑾笑了笑:“小傷,不礙事。誰讓我天資愚鈍呢?即便是成為了親傳弟子,又有什麽用,不還依舊是那個隻有後天武者修為的廢物。”
在修仙界,天資差的難以進行修煉的,時常會被成為廢物,因為不管怎樣努力都不會有結果。
然而墨辰楓聽到蘇夢瑾如此自嘲之後,聽著有點不舒服,皺眉道:“不要這樣說自己,你的天資不錯,隻不過是被惡人所害,師尊一定會有辦法的,不必太過擔心。”
連暮雲麽?蘇夢瑾挑挑眉梢,說實話,她還真不太相信,在沒有失敗之前,她還是心懷著希望的,但是即便是有連暮雲在也都還是失敗了,而且在之後她竟是到了風滿的居所之中進行休養。風滿與連暮雲之間究竟發生過什麽,蘇夢瑾並不清楚,隻是醒來之後見到的風滿似乎是有點異常。
定然是有什麽在瞞著她,否則又何必找了一個人來照顧她。
這些念頭在蘇夢瑾的腦中一閃而過,最後隻是道:“但願吧。”
頓了頓,蘇夢瑾問道:“門派之間的切磋,是在哪裏舉行的?”
時間估計也是差不多了,但是沒有突破成功的她要是去參加的話,那就隻是個笑話而已,到時候不僅僅是她自己會被笑話,連帶著青衣宗都會成為一個笑柄吧。
畢竟是傳說中的親傳弟子,若是修為太過低,當真就是看笑話。
“中央皇都。”墨辰楓道,“這一次是由帝國舉辦,所以就連宗主也都重視,帝國此舉也有招賢納士的意圖吧。”
這個中央皇都,蘇夢瑾是知道的,這片大陸之上最為繁華的地域——中央皇都。
不僅僅是富麗繁華的代名詞,更是至高的權力中心,有著掌控整個大陸的力量。
“青衣宗不是不問世事的麽?為何要理會?”蘇夢瑾感到有些奇怪。
尋常的宗派之間的切磋,就隻是宗派相約時間罷了,最後再一一向邀約的宗派發送請帖,也有的是宗派的弟子上門來請教,就像方才的西梵天的弟子那樣。
墨辰楓苦笑了一下:“這是宗主的決定,我們知道的並不多。”
頓了一下,墨辰楓又道:“總之師妹是一定要參加的,好好準備吧。”
蘇夢瑾有些無奈,應答了幾句,便回了房中。
與西梵天的弟子天浩對戰的後遺症這個時候才發作,不知變成了怎樣的體內隱隱發痛,甚至是有點呼不過氣來的感覺。
蘇夢瑾盤腿坐在了床上,將所剩無幾的內力一點點運轉起來,一點點將經脈蘊養著……
“夢瑾。”
正當蘇夢瑾調息到了最後的階段,從靈台之中聽到了一個聲音,竟是清晰地喊著她的名字。
蘇夢瑾愣了一下,當即睜開了眼睛。
“方便出來一下麽?”那聲音再次響起來,這下蘇夢瑾認出來的是誰,心中登時更加疑惑。
遲疑了一會,蘇夢瑾決定出去看看,院子中並未有人,而出了長風院的大門,亦是不見人影。
會是在哪裏?蘇夢瑾微微皺眉,有些想放棄,抬眼朝四周看了看,亦是沒有見到。
“山坡。”那個聲音又道。
蘇夢瑾去過的山坡就隻有一個,而那個地方就隻有兩個人知道,一個是風滿,一個是連暮雲。
蘇夢瑾回去將靈劍帶上,一路上藏藏躲躲,才來到了山坡那兒。
那個一身白衣的人,已然等待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