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拜師
“飛升對於任何一個修仙者來說,都是最終的目的,但是如今的滄月大陸,已經有上萬年都不曾聽說有人飛升成功。大成的修仙者並不缺乏,然而最後的那一步……”
正說著,已經陸陸續續有了弟子到達,墨辰楓當即不說了。
蘇夢瑾的興趣剛被勾起來,心中隱約有些不悅,追問道:“這些隻是傳說麽?”
墨辰楓輕輕“嗯”了一聲,“但是傳說並非都是杜撰,其中還是有一些是真實的,至於哪些是真實的哪些又是在經過後世加工了之後才變成了這個樣子的,誰也說不清,古籍之中有關的記載也很少。”
到達的弟子紛紛向墨辰楓打招呼,與蘇夢瑾之間的談話也斷斷續續的。
沒多過久,所有的弟子都到達了陽殿之外,按照隊列站好。蘇夢瑾則是站在最前麵。
最後到達的,自然就是大長老。
眾人靜默站立之時,突然之間從天空之中傳來了一股強悍,但是並不張揚的靈力,無雙大長老竟是直接飛行而來。
還真是高調!
蘇夢瑾心底暗自誹謗,表麵上看似麵無表情,一臉的恭敬。
一陣細微的腳步聲從後方傳來,大長老並未直接就飛到陽殿之前,而是在最後的一段距離才開始了步行。
他走得並不快,步履輕盈,但卻又能夠聽到那不緊不慢的聲響,就連衣服之間的摩擦之聲都可以清晰入耳。
蘇夢瑾目不斜視,眼睛的餘光注意到大長老身上所穿的也是一身的純白,高大偉岸的背影,在靜默之中,眾人目送著他一步步緩緩走進陽殿。
滿頭的白發,那應當是一個老頭兒,蘇夢瑾在心中下了這個定論,然而隱約中已經察覺了什麽。那背影……著實有些奇怪。
白衣,白發,金色的殿堂,身側是紅色衣袍的神官,一臉肅穆。
“名字是……蘇夢瑾是麽,到前麵來。”大長老道,嗓音竟是出乎意料的沒有想象中的蒼老,反而是帶著清冷之色,聽起來,並不陌生。
蘇夢瑾懷疑自己聽錯了,又或者僅僅是相似而已。
“是。”蘇夢瑾定了定心神,應了一聲,畢恭畢敬走去。
而在這時,大長老站在殿堂的中央,緩緩轉過身來。
先是一個線條清晰的側臉,皮膚……沒有褶皺,輪廓……蘇夢瑾一隻腳半跨在陽殿的門檻之上,猶如被雷劈似的,這張臉!她絕對不會忘記,這不就是吸了她兩次血的銀發男子麽?!。
怎麽回事?蘇夢瑾腳步停下了,怔然望著眼前的男子,雖是一頭的銀發,然則那一身的凜然氣質卻是不減鋒芒,眉眼中都帶著銳利之意,冰冷的雙眸之中似是裝著太多的東西,看著眼的都沒有望到心底。
“過來。”他又催促了一聲,語氣中帶上了不耐煩。
也就是這兩個字,蘇夢瑾才徹底將吸血狂魔跟眼前的這個人聯係起來,根本就是同一個人!難怪那天她問的時候,風滿避開了,想來也並非是一無所知,而是知道了但是沒有阻止。
嗬嗬,一個是青衣宗的師祖,一個是蒞陽峰的峰主,還是青衣宗的無雙大長老,她早就該想到會是這樣的!
按捺下瘋狂奔騰的怒火,蘇夢瑾走了過去,內心卻是一萬匹草泥馬狂奔而過,這就是墨辰楓最為尊敬的人?他可不配。
當蘇夢瑾走到他身側之時,一旁的神官開始念叨著什麽,臉上的神色越發神秘,他們隨著蘇夢瑾一步步朝著陽殿供奉的太陽神走去,一步一吟誦,三步一停頓,蘇夢瑾跟上節奏。
在神像之前,終於停了下來,在蘇夢瑾的麵前有三個蒲團。
蘇夢瑾站定在原地,心潮湧動,腦中一會浮現的是初初到達這裏之時所見到的白發小孩,倔強而又冷酷,一會又浮現出那晚那個步履蹣跚之人的身影,還有那一雙妖冶的朱色眸子……當真是亂!
“跪下。連這點都需要教麽?”連暮雲話語中帶著嘲諷,蘇夢瑾在內心翻翻白眼,忍了下去。
倘若不是想著還要在蒞陽峰待下去,蘇夢瑾說不定在剛才就已經甩袖走了,嗬嗬,要將這個人尊為師父。蘇夢瑾承認,她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夠接受,幸好隻有今天。
蘇夢瑾按照神官的指使做完一整套的儀式,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也多了一點冷意,卻是引而不發。
好一個便宜師父,就連儀式都那樣敷衍,既是這樣不待見她,又何必將她收為弟子?真是口是心非的偽君子。
“……青衣宗大長老連暮雲,今日將蘇夢瑾收為弟子。”一長串不知所雲的話語之後,最後的一句話蘇夢瑾才聽進去了。
原來這人還有一個名字,連暮雲?蘇夢瑾當即明了,無雙這個應當隻是名號罷了。
“從今日起,你就是本座的關門弟子,住所也一並遷了。”連暮雲聲音冰冷道。說話之時,就像是在與空氣說話。
說完,連暮雲徑自轉身離去,沒有半點的留戀。
蘇夢瑾有點懷疑自己聽錯了,關門弟子?不應該隻是普通弟子而已麽?關門弟子是什麽玩意!
別說是蘇夢瑾會這樣吃驚,就連在外麵等待的弟子聞言都是一副十分震驚的模樣,墨辰楓也不例外。
無雙大長老,從未收過關門弟子,那可是親傳弟子啊,並不是一般的弟子可以相比較的,尋常弟子就隻是奢望能夠多見幾次大長老,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多少的要求。關門弟子,簡直是不敢想象。
“怎麽回事?”外麵開始竊竊私語。
“難怪是要來陽殿,原來師尊是這樣的意思,師尊是早就已經決定了吧。”其中一個弟子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一片嘩然,誰都淡定不了了。
墨辰楓不得不出麵製止:“肅靜!”
聲音一下子就沒有了。
“等等!為什麽……”沒等蘇夢瑾說完,連暮雲猛然打斷:“連最基本的禮儀都不懂麽?在本座麵前,何以如此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