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0章 急得很
一把抓起被子完全蓋住自己,然後腦袋在裏麵拱。
帝聿下意識要抓商涼玥,卻抓了個空。
她似泥鰍一般,在被子裏動,然後極快的,帝聿手背上的青筋凸起,整個人緊繃到極致。
他啞聲,“藍兒……”
沒人回應他,隻有不時動的被子,以及細微的聲音……
齊歲在院外站著,他已然站了一會兒了。
他在等王爺出來。
因為皇上讓人傳了話來,讓王爺過去。
雖說來人未說讓王爺一定要何時去,但人來傳話了,自然意思便是王爺忙完便去。
畢竟皇上是有事才找王爺,不是無事才找王爺。
不能讓皇上等久。
可現下,王爺和王妃都未有動靜,也不知曉王妃是把王爺哄好了,還是未哄好。
他很著急。
偏偏著急也未有法子。
因為今晨暗衛被王爺發火攆出來了,他若進去,怕就不是被攆那般簡單了。
齊歲在外麵來回走,不時走不時看那臥房,期待著臥房門打開。
他終究不敢進去。
他怕王爺發火……
其實,在這帝臨,甚至是東擎大陸,也就隻有商涼玥不怕帝聿發火了。
非但不怕,還敢去老虎須。
真的就隻有她了。
齊歲在外麵等啊等,等啊等,等的花兒都謝了,果子都要接出來了,裏麵終於傳來一聲輕扣。
聽見這一聲,齊歲頓時睜大眼,立時進院子,來到臥房門外。
“王爺。”
“送熱水進來。”
啞沉的嗓音傳來,聽著與往常不同。
但不管如何不同,隻要裏麵未有冷意便好。
而現下,這嗓音裏,一點冷意都未有,聽著可以說,那叫一個風和日麗。
喜色頓時附上齊歲的臉,他當即說“是!”
很快,熱水被送進去,臥房門極快關上。
齊歲在外麵等著,不著急了。
隻要王爺出聲了,那何時出來便隻是時間問題了,他等著便是。
商涼玥知曉齊歲在外麵等著,嘟囔,“有事找你了。”
聲音沙啞,無力,聽著似疲憊的很。
可不是累?
雖說不是身與心的結合,但……但那般也累啊。
商涼玥想著,一層紅暈附上小臉,她抬頭看帝聿。
沒有冷意了,之前一身的壓抑也不見了。
果真是男人。
爽快後就不一樣了。
嘖嘖。
都是本性啊。
帝聿感覺到商涼玥的視線,垂眸看她。
商涼玥表情立馬變化,抱住帝聿的脖子,說“我瞧著你挺喜歡這樣的,以後我都這樣?”
她眼睛看著他,要多清純就有多清純。
但那做的事兒可不那麽清純了。
帝聿抱著她要去浴桶的腳步停下,那抱著商涼玥的手扣緊。
而那晴空萬裏的臉,瞬時變化。
當然,在商涼玥來看,也就是眨眼間變化,且變化巨大。
但若對於別人來說,也就無甚變化,最多隻會覺得四周有點冷。
商涼玥看著帝聿臉上的神色變化,尤其那深色,沉色彌漫。
商涼玥大眼眨巴了。
怎麽了這是?
說變臉就變臉,比翻書都還快。
“親愛的,你……”
話未完,帝聿便抬眸,抱著她走進屏風後,與她一起坐進浴桶。
商涼玥……
嗯,她表示懵。
完全不知曉發生了甚。
兩人洗漱,穿衣,午膳送來,一起吃了,帝聿離開。
不過離開前,帝聿看著她,“莫要亂跑。”
此時帝聿神色恢複,已然如常。
不過,那看著商涼玥的眼神卻是極深。
商涼玥知曉,這人的氣還未完全消呢,她不能頂風作案不是?
她立時笑眯眯的,給帝聿理他一絲不苟的衣袍,說“你放心,我哪裏都不去,就在聿殿等著你。”
末了,添一句,“乖乖的。”
“嗯。”
帝聿轉身離開。
商涼玥,“誒!”
拉住他。
帝聿轉身,瞬時,一張柔嫩的唇瓣落在他唇上。
含著蜜,甜到了他心底。
不過,這吻極快的來,極快的走。
帝聿站在那,身子頓住。
他看著那笑得眉眼都彎了的人,心收緊。
這一刻,真想把她揉進身子裏。
齊歲站在旁邊,看著這一幕,下巴差點驚掉!
他都看見了甚!
還是他在做夢,竟夢見了如此不可思議的一幕?
商涼玥見帝聿看著她,那眼神好似要把她給生吞活剝,她笑容更甜了。
對帝聿揮手,嘴角的笑始終如月牙。
帝聿唇微動,轉身離開。
這一次,是真的離開。
商涼玥未再拉住帝聿,帝聿腳步亦未停。
商涼玥站在那,目送著帝聿走出臥房。
不過,很快的,她視線落在旁邊還驚著未反應的人臉上,視線涼涼。
齊歲被商涼玥這涼涼的眼神一看,頓時一個激靈,躬身,極快跟上帝聿。
商涼玥這下舒坦了。
她坐在椅子上,摸柔軟的唇,眼中亮光一閃一閃的。
也不惡心嘛。
帝聿走出內院,齊歲立馬說“皇上那邊來人,說讓您過去一趟。”
“……”
帝聿未說話,但腳步筆直朝外走。
齊歲低頭,不再說。
王爺的心情,似乎依舊不怎麽好。
為何?
王妃不是已然把王爺哄好了?
還是說,未哄好,一切都是假象?
帝聿離開了聿殿,商涼玥也去了書房,她拿起毛筆,在紙上寫寫畫畫。
在這皇宮,她自是不會亂跑,尤其出了昨日之事,萬事都要小心。
她不會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不過,昨日事已過,不代表有些事真的就過去。
她要仔細想想昨日之事。
商涼玥毛筆在紙上動,很快,一張白紙上密布字,圈圈,各種符號。
尤其中間,以一個關係鏈展開。
商涼玥拿著毛筆,看著紙上的字和圖案,腦中思緒不斷劃過。
同時,與之劃過的是昨日的一幕幕。
很快,商涼玥視線落在紙上寫著的藍臨二字上。
她想起一件事。
昨夜她把那披帛給藍臨,未做假,亦未做什麽多餘的事來混淆眾人的視聽。
尤其是藍臨。
她這般直接,大膽,不是因為她覺得自己花容月貌,藍臨會憐惜她,而不拆穿他。
而是,她篤定藍臨不會說出這披帛就是他送給帝臨的披帛。
至於她為何這般篤定,那是因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