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她的腦海裏想起的居然還是顧業晟
傅雲博真的是說到做到,原本白清瑜是打算第二天就直接搬走的。
結果傅雲博提前她一步,在她沒有睡醒之前就離開了,徹徹底底。
衣櫃裏的衣服,各種生活用品都不見了。
白清瑜複雜的繞著房子檢查了一周都沒有發現任何東西遺落的物品。
等等,這房子……
環視屋內,什麽關於這房子的說明都沒有。
白清瑜心情複雜的在裏麵繼續住了兩天,也沒有見任何人來趕她走。
反而等來了水電繳費單。
她這時才確信,傅雲博大概是不管這房子了,他也確實是離開了。
但是,這房子留給她了。
白清瑜確信了這一點後,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搬了出去。
她既然決定要跟傅雲博劃清界限,那麽就不會拉拉扯扯。
她在學校附近租住了一個小公寓,地方小,但是東西很全。
收拾妥當之後,她開著車往木屋方向走。
果然,她在木屋門外看到了一個陌生的人,但那個人看到她的眼神卻是熟悉的。
白清瑜肯定,這人一定是傅雲博派來的。
“你好,我是張業光,少爺的貼身助理。您可能對我還有點陌生,但我已經對您非常熟悉了。您出國的機票還是我幫您定的。”張業光的用詞非常客氣。
白清瑜知道,傅雲博一定會派人出現的。
因為她把水電停了。
白清瑜遞上車鑰匙和手機,“這個還給他,還有麻煩給我一個賬戶,我把錢轉給他。”
張業光皺了皺眉,眼裏明顯流露出不讚同。
“白小姐,您何必這麽固執?您是少爺帶出國的,於情於理少爺對您的住所負責都是應該的。”
“至於昨晚的事……白小姐,隻能說句抱歉了。這房子您住在這裏就當是補償了,可以嗎?”
張業光非常誠懇,甚至可以說是低聲下氣。
這一切隻因為白清瑜入了傅雲博的眼!
白清瑜微微抿了一下唇,睫羽微微閃動:“謝謝你家少爺。這句抱歉我收下了。其他的還是還回去吧。我跟他本來就沒有交集,如果不是杜若千,他隻怕也不會接近我。他救了我的命,我之前其實是將他當成朋友的,但是後來……”
白清瑜自嘲一笑:“是我高攀了。所以,我覺得我們還是回到正常的軌跡好。”
張業光其實是想解釋一下的。
但是卻什麽也說不出來。
傅雲博從小到大的成長環境,即使是在一個天然平等的環境裏,因為他的殘疾也會變得不平等起來。
更別提,他處在那樣一個惡劣的家庭裏。
他從未感受過平等是什麽。
他現在跟白清瑜解釋,少爺不是故意的,他隻是不懂。
傅雲博二十多歲的人,這個解釋未免太過蒼白。
哎……
“白小姐,我會轉達少爺的。”張業光鄭重的說道,同時報出了一個傅雲博的戶頭。
白清瑜淺淺一笑,將信息記在新手機上。
張業光又問道:“需要我開車送你過去嗎?”
白清瑜不想讓傅雲博知道自己現在住在哪,搖搖頭:“不必了,我一會去路邊搭車就好了。”
說完,白清瑜頓了頓,微笑著對張業光道:“再見。”
就在白清瑜一隻腳已經踏出院子門的時候,張業光忽然高聲道:“少爺的腿需要找一個叫做龐冷的中醫大夫來醫治。這位大夫以前跟盛天有合作。白小姐,你以前跟顧業晟在一起的時候可曾聽他說起過?”
白清瑜身形一滯,轉過身:“龐冷?”
張業光眼睛裏陡然迸出亮光:“白小姐知道?”
白清瑜猶豫了一下:“不知道。對不起。”
說完,白清瑜轉身就走,頗有幾分逃離的意思。
張業光卻極為激動,立刻打電話給傅雲博。
“少爺,白小姐知道龐冷是誰!但是她現在不想說,我們要不要想辦法讓她幫個忙?”張業光半是激動,半是慎重的提出建議。
電話那頭的傅雲博,身邊是奢華高檔的房間,窗外滿是綿延的綠景。
他冷冷道:“你們查不出來,要你們有什麽用?”
張業光遂不敢再提。
這時,傅雲博忽然收到進賬提醒,他拿著手機翻了翻,嘴角勾起冷笑。
在他漫長的二十多年人生中,白清瑜不過是個微不足道的插曲而已。
他並沒有什麽必要將人留下來。
時光飛快。
轉眼間,白清瑜已經投入新生活一個月了。
這一個月裏,白天上課,周末打工,錢用來付房租之後,就基本不剩什麽了。
而唐安安給她借的錢隻剩下了一點。她存起來備著不時之需,並沒有動用。
她笑容真誠,又年輕,來中餐廳吃飯的M國人越來越多,中餐廳的老板何友銘還給她提了薪水,剛好足夠她的花銷。
在她吃了一個禮拜從餐廳拿回去的饅頭之後,她終於可以給自己改善夥食了。
陌生的國度,忙碌的生活,倒是讓她暫時忘卻了一切,專心致誌的投入到了生存和升學的壓力。
不知不覺間,白清瑜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仿佛這樣的日子她已經過了很久。
這一天周末,她剛來到餐廳準備去後廚幫忙。
她的肚子忽然劇烈得抽痛了一下。
白清瑜頓時一僵,站在原地動也不敢動。
何友銘從外麵急匆匆的走進來:“小瑜!你快點,客人馬上就要來了。”
白清瑜蒼白著臉勉強笑了一下:“老板,我有些不舒服,能不能請個假……”
何友銘這才看向她,被嚇了一跳:“你臉色怎麽這麽難看?你是不是肚子疼?要不要上醫院?”
白清瑜聽見這話,簡直被嚇的驚惶不已。
“不,不用了,我沒有錢。我,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好。”白清瑜說著,就慢慢的往門口挪。
何友銘有些擔心,他是知道白清瑜懷孕的,也知道她在附近M國的進修學校。
可是,她現在很難受,難道都不用告訴男朋友的嗎?
何友銘正想叫住她,讓她先別走。
就在這個時候,餐廳來了第一批客人。
等何友銘招呼人坐下,白清瑜已經出門不知道去哪了。
白清瑜此時,一個人正無助的縮在牆角,她現在手腳發虛,直冒冷汗,根本走不遠,也來不及坐車。
而且在異國他鄉,她也不敢叫救護車,太貴了。
最難受,最頭暈目眩的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而就在這一刻,她腦海裏想起的居然還是顧業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