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五章 她喜歡宋清詞
他不再拘泥於眼前的形勢,他一步步靠近,漸漸地已經與錢喜兒近在咫尺。
“喜姐兒,委屈你了,我得留有證據,明日才好登門求娶。”
賀望春想得明白,他得讓錢喜兒心甘情願嫁給他,就必須要有一定的籌碼。而這份籌碼隻能依靠錢喜兒的提供。
錢喜兒注意到賀望春眼神的變化,她不斷後退,厲聲嗬斥賀望春的靠近。
“你別過來!”哪怕錢喜兒再怎麽克製再克製,也遮掩不住她外強中幹的模樣。
她一步步後退,賀望春一步步緊逼。當她的後背抵到樹幹上時,再想撤離已經來不及了。
賀望春欺身而上,將她堵在樹幹上,一雙手已經迫不及待去拉扯錢喜兒的衣衫。
“喜姐兒,你放心,我不會委屈你的。”
他的手粗糲又厚實,剛剛握上錢喜兒的肩膀,已讓錢喜兒感覺似有萬千壓力聚集。
“啊,你走開,走開……”
錢喜兒到底隻是個小姑娘,哪怕她遮掩再遮掩,當賀望春不管不顧衝上來時,她也沒了招架之力。
她大聲嘶吼,試圖讓別人發現他們的蹤跡。
“很快,隻要一下就好。”
賀望春已經開始動手撕扯錢喜兒的衣衫,將自己的狼子野心全數暴露。
“喜姐兒,我的喜姐兒……”賀望春像個癮君子似的急不可耐,他眼中不再冷漠,反而透著興奮的光芒。
就是這樣的光芒,讓錢喜兒如墜深淵。在噩夢之中,她曾經無數次見到過這樣的目光,而在此之前,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賀望春。
都說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可從未經曆過的情景怎麽會在夢中那般真實?
身前一陣冰涼,錢喜兒方才從夢境中脫離。她身前的衣衫已經被賀望春扯去,半是赤、裸的樣子哪怕現在來了人,她也有理說不清。
難道就這樣讓賀望春得手嗎?
不,不行!
錢喜兒想到了老太太的教導,想到了錢香兒的分析,想到了那個人……
不行,哪怕被人誤會,她也不能讓賀望春得手!
“救命,救命啊!”
錢喜兒高聲呼救,她竭力推開賀望春的靠近,掙紮中,撕扯著。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噩夢如影隨形,她也已經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準備。
哪怕是死,她也不能讓賀望春得手!
一個弱女子的力量哪裏比得上一個整日種地的莊稼漢?
錢喜兒連一招都使不上,就被賀望春裹住了兩隻手的手腕。在淚水之中,賀望春方大號的臉猙獰而凶狠,他再也不遮掩內心的真實,凶相畢露!
錢喜兒心中一片絕望,原本是最壞打算的死亡,現在似乎也變成了最好的打算。
死……
這一想法突如其來,卻無比堅定。
臨死之際,曾經經曆過的一幕幕如走馬觀花一般在眼前掠過。錢喜兒很後悔為了避開宋清詞而來到這裏,她更後悔未曾與宋清詞表露自己的心意。
死亡來臨,她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宋清詞的身影。按照錢香兒所說,這該是喜歡吧?
她喜歡宋清詞。
但是很可惜,直到這最後的一刻她才幡然悔悟。
永別了,宋公子。
錢香兒臉上的表情忽而變得釋然,心中念著宋清詞,似乎連死亡也再是那麽可怕的事。
死,很簡單。她哪怕是死,也不能便宜了賀望春!
錢喜兒眼角的餘光瞥見一旁的山坳,山坳不深,重在怪石嶙峋。她是逃脫不掉,可她能夠纏著賀望春一起同歸於盡!
錢喜兒不再掙紮,她反而扯住了賀望春的衣衫,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忽而,原本還對她糾纏不清的賀望春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似的飛了出去。
錢喜兒因拉扯住了他的衣衫,不由踉蹌了一下,幸好有人扶住了她,原本冰涼的肩頭也被蓋上了一件厚厚的大氅。
“喜姐兒,別害怕,我來了。”
熟悉而溫暖的聲音出現在耳邊,錢喜兒的眼睛再度被淚水覆蓋。
但是這回,卻是歡喜的淚水。
他來了,宋清詞來了。
這一想法剛剛成型,原本的恐懼與害怕瞬間消散。錢喜兒無比相信,宋清詞會保護好她。
安頓好錢喜兒,宋清詞驟然飛起一腳,將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賀望春再度踹倒。
他也不說話,一下又一下狠踹著賀望春的身體。
看起來那麽弱不禁風的人,居然有這麽強大的爆發力,錢喜兒都看呆了。
賀望春滿臉鮮血,他想要掙紮起身,卻在宋清詞的狠踹之下連翻身都做不到,猶如一個破爛的垃圾被踹得四分五裂。
“別打了!”錢喜兒驟然清醒,她趕忙阻攔宋清詞。
“打死了他,不值當。”
宋清詞是秀才公,馬上就要考舉人了,他有著光明、美好的未來,不值當為了一個爛人而放棄光明的前途。
直到此時,錢喜兒才發現,宋清詞的眼底一片猩紅,他如發了怒的野牛,不知疲倦一下又一下發泄著心中的怒火。
可當錢喜兒出現在他的麵前,當她的聲音進入宋清詞的耳中,原本似沒了靈魂的人一下子回歸正位。
宋清詞的眼中重現光彩,他甚至衝錢喜兒笑了一下,給予安慰。
“你先去那邊躲好。”
錢喜兒的衣服已經被賀望春拉扯得不堪入目,幸好有宋清詞的一件大氅,遮住了她所有的狼狽。
饒是這樣,也難免惹人詬病。畢竟,這件大氅乃宋清詞所有,村裏不少人都見他穿過,而今穿在錢喜兒身上,就算沒有什麽,別人也會臆想出許多畫麵。
先去那邊躲好,等宋清詞處理好賀望春,再讓人來接她。
錢喜兒不為所動,她生怕宋清詞會收不住力度,害了賀望春,更害了他自己。
錢喜兒那滿眼的擔憂成功地捕獲了宋清詞的心,理智回籠,他已經沒了殺人的心思。
“我不打他了。”他對錢喜兒耐心解釋。
在宋清詞的保證下,錢喜兒一步三回頭藏到了草垛子裏。
見到錢喜兒躲好,宋清詞拎起賀望春的衣領離開了錢喜兒的視線。
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躲在草垛子旁的錢喜兒就聽到有人小聲地喊她。
“喜姐兒,喜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