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教訓小人
那個奴才,被他的氣勢所震懾,竟然不自覺地縮了一下脖子。
但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自己是上三院的奴才,完全沒有必要懼怕這個已經成為廢物的旁支子弟。
念頭至此,那個奴才已經恢複了以往頤指氣使的模樣,“左飛,你少在這裏跟我狂。實話告訴你,左夢瑤偷盜丹藥的事情,已經被人告發了。這次來就是家主讓我來傳你到刑院接受懲罰,你就等著等死吧。”
左飛望著這個狗仗人勢的奴才,目光陡然一寒,“哼,我就是即刻要死,那也是左家的主人,你以一個奴才的身份衝我狂吠,就憑著一點,我就能開銷了你,給我滾出去!”
說話間,反手一個巴掌,直接把那個奴才從屋子裏麵撩了出來。
此時他已經是煉氣六重的高手,真氣之雄厚,就是一般的家族才俊恐也不及,更何況是一個奴才。
那個奴才沒提防左飛會突然動手,就見他一個耳光飛來,頓時就覺得自己被一堵牆頂了一下,整個人就像斷線風箏一樣,瞬間就飛了出去。
此人是上三院奴才,行走於左家家主麵前,常年狗仗人勢,就是身份稍微低一點的旁支子弟,都對他敬畏有加。從來就沒想到過,像左飛這樣的廢柴子弟,竟然敢於對他動手。
那個奴才一個骨碌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小畜生,居然敢打我,你是活膩了嗎!”
這個奴才越罵越恨,隨即一腳揣向左飛,顯然是想報剛才那個耳光的仇。
以左飛現在之能,怎麽可能讓他得手,人如流星,大步踏來。不等那個奴才將腳抬起,又是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左飛蓄足了力道,打得那個奴才腦袋嗡的一聲,一下子就迷糊了。
“哼,悍奴欺主,找死!”說話間,啪的又是一個耳光。
那個奴才一臉挨了左飛三個耳光,已經是暈頭漲腦,撲通一聲,摔在地上。
但是這廝匪性不改,嘴裏仍舊罵罵咧咧。
就在那個奴才要爬起來之際,左飛的一隻腳已經踩在了他的臉上。
那廝兀自嘴硬,“左飛,你個小畜生,居然敢打我,老子已經要揭了你的皮!”
左飛眼睛當中驀地升起一股寒氣,“我本來隻是想教訓你一下,看來現在有必要讓你知道一下,在左家誰是主人,誰才是奴才!”
說話間,一腳猛踏,就聽哢嚓一聲,那個奴才的整個下巴,都已經被他踩碎。
那個奴才嗷呶一聲,嘴裏頓時噴出一股子血箭來,人頓時昏死過去。
左飛冷笑一聲,“哼,狗仗人勢的東西,這麽就想躲過去,哪裏有這麽容易的事。”
隨即腳尖微微一挑,一道真氣順著他的腳尖渡進那個奴才體內。
真氣流轉,那個奴才瞬間轉醒,骨頭碎斷的巨大痛感傳來,使他全身都為之顫抖起來,嘴裏仍舊嗚咽有聲。
此時已經左飛已經聽不清楚他嘴裏說的是什麽,不過看他那副畏畏縮縮的樣子,應該是在求饒。
左飛冷哼一聲,“哼,真是小人如狗。”隨即話鋒一轉,“你去回稟家主,丹藥這件事,我左飛自然會給出一個交代。不過眼下小妹夢瑤正在病重,我不能離開。明日這個時候,我自然會到刑院領罰。
至於你,哼,今日就算給你一個教訓。如果來日再犯到我手裏,我就拆了你全身的骨頭。”
說完之後,抬腳揚長而去。
那個奴才,這會兒連疼帶嚇早已經是失魂落魄。眼見左飛繞過他,巴不得趕快逃命。
等那個奴才離開之後,左飛心念數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他們坐定了我偷盜丹藥,索性就把假的變成真的,也好救治夢瑤的傷勢。”
想到這裏,左飛非但沒有回去房間,反而朝藥廬而去。
左府坐落之地十分特殊,在祖龍城極東,背靠大山。昔日這座山是藥材盛產之地,自從左家將整座山變成私產之後,早已經將整座山掏空,專門用來煉製丹藥,名為藥廬。
左飛身形如飆似電,從住所到藥廬,也隻不過才一刻鍾的時間而已。
此時就在他的麵前,藥廬之前,豎著一塊足有五人多高的巨石,上寫四個大字:擅入者死!
這幾個鮮紅的大字,如同血染一樣,一下子刺到了左飛的眼睛,讓他陡然想起了重創在身的小妹左夢瑤。
“擅入者死嗎,那我今日偏就要闖一闖。”一念至此,左飛朝著藥廬山中,大步跨出。
就在他跨過那塊巨石的瞬間,忽然一道勁風襲來。
此時以左飛煉氣六重的修為,百步之內任何風吹草動,都在他的感知範圍當中。
更何況,這一道勁風攜刀兵之氣而來,裹挾著一股子必殺之意。
“想要殺我,看你有沒有這個能耐!”幾乎就在勁風襲來的瞬間,左飛身影已經一動,合手一握,長拳已然轟出。
就聽砰的一聲巨響,那道勁風與左飛的拳鋒撞到一起,發出一聲金石開裂的聲音。
兩股霸道的真氣撞到一起,頓時罡風四溢。
四周的草木為這股子罡風所動,紛紛折服,大有摧枯拉朽之意。
左飛一拳將對方勁風擊碎,他人卻半步都沒有後退,“好霸道的真氣,出來吧!”
敢於在這個地方,修為能到如此地步的,恐怕也隻有守廬人了。
那人依舊沒有現身,隻是一個冰冷的聲音才傳來,“擅闖藥廬,那是死罪,立即退回去,不然別怪我出手無情。”
那個聲音,冰冷的好像石頭一樣,一絲的餘地都不留。
左飛一拱手,“我是左家子弟,特來藥廬求取丹藥,以為救人,還請放行。”
此時左飛強壓著心頭的怒火,仍舊說的彬彬有禮。
“不行,沒有家主手令,擅進藥廬,得死!”那個聲音依舊冰冷,顯然是未將他這個不入流的家族子弟放在眼裏。
左飛的眼裏,暴起一絲精銳的光,“既是家族藥廬,那丹藥自然為家族中人所有,我身為左家子弟,難道求取一顆丹藥救命都不能嗎?”
那個聲音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了,“哪兒來那麽多廢話,趕緊滾蛋!不然就死!”
左飛目光霍的一身,“那我今天還就闖定了!”
以他旁支子弟的身份,要想要家族賜給一顆丹藥救命,那根本就是癡心妄想。
所以想救左夢瑤的命,隻有硬闖。
一念至此,左飛一步踏出,忽然之間,身體仿佛化成了一支利箭,呼的一下,直衝過去。
他這一衝,攜萬斤之裏,就算對麵是一塊頑石,也足以被他撞得粉碎。
左飛標飆次年趕不足一箭之地,忽然就見一個人影淩空撲來。
那人自上而下,猶如蒼鷹搏兔一般,一雙利爪直抓左飛雙眼,用心之狠,出手之辣,可見對方不是易於之輩。
此時左飛身負煉氣六重的修為,豈是等人魚肉之人。一見對方撲來,他身形陡刹,一雙拳頭猶如毒龍出洞,衝著那人的爪就轟了過去。
“竟敢還手,找死!”那人淩空一變,招式陡然一轉,雙拳往後一揚,抱於腦後,身軀赫然向後彎去。一時間,整個人倒彎成了弓形。
“流星貫日!”一瞬間,那人的拳頭從腦後轟然砸來,攜千軍萬馬之勢,直貫左飛頭頂。
以這一拳來勢之猛,力道之大,尋常人若是被砸中,登時就得變成肉泥。
左飛睥睨一眼,“區區煉氣六重的修為,能奈我何——霸王扛鼎!”
刹那之間,左飛身軀陡然一弓,蓄勢於拳,陡然而發,直逼對方那一雙猶如流星一樣的拳頭。
他們兩個全都是蓄勢而發,一個要力斬擅闖者於拳下,一個為取藥救人抱定了擋我者殺的念頭。
瞬時間,兩股巨大的力量撞到一起,轟然而鳴。一刹那,就在他們兩個拳鋒交錯的地方,一道真氣之波,猶如一圈水紋光波,呼的一下蕩漾開來。
真氣光波所過之處,凜冽如風,使樹為之折,草為之碎。
那人本想一拳將左飛砸成肉泥,萬沒想到左飛也是一等一的好手。他居高臨下而來的一招,隻跟對方打了一個平分秋色。
那人一招沒有奏功,在巨大的反彈力道之下,整個人像陀螺一樣,在半空中陡然而轉,一下子就飛了出去。
反觀左飛,剛才他為一挫對方威風,生生承受了那人強橫一擊,此時已是泥足深陷於地下一尺有餘。
藥廬之前地麵,全都是青石鋪地,硬度之高,不是普通人可以想象的。饒是如此,仍舊被壓得粉碎。
左飛一見雙腳深陷青石當中,隨即運轉體內真氣,灌注雙腳。但見他雙腿微微一顫,裹在他腿腳上的青石瞬間就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音,眨眼之間已經龜裂的如同龜背。
“破!”他一聲暴喝,那些早已經碎裂的青石,頃刻之間就已崩成碎片,四下飛濺。
眨眼間,就在他的腳下,出現了一個深達一尺,寬足有三尺有餘的深坑。
左飛擺脫青石地麵的束縛,抬眼就朝對方看去。
等到那人停下落地的時候,已經是在十幾丈開外。
此時再看,那人的臉上充滿了驚異之色,“左家新生代子弟總共七百六十一人,武道修為大成者,也有百十人,以你的修為強橫,足夠躋身於前一百名。可是這一百人裏,沒有你這號人物,你到底是什麽人?”
左飛沒有立時回答他的問話,隻是抬眼朝那人打量去,那人四十歲上下年紀,一襲灰色長袍,衣服上繡著一隻八卦丹爐——這是藥廬守護之人的特殊標記。
再往他臉上望去,狼眼鷹鼻,一副陰狠之相。
這樣的人一望可知,乃是一個陰梟寡情之人。讓這樣的人來守藥廬,對於擅闖藥廬者,絕沒有情麵可講。
此時左飛陡然意識到,不知為什麽左夢瑤偷進藥廬的時候,竟然沒有遭遇此人。如果遇到的話,現在她恐怕就不隻是受傷那麽簡單了。
想到這裏,他的心中又有一種慶幸。
這個念頭在他腦中一閃即過,“左家三十二世子弟,左飛。”
“左飛!”聽到這個名字,那人的眼睛當中驀地閃過了一絲寒光,“就在今日,一個叫左夢瑤的小賤妮子偷入藥廬,竟然還躲過了我的巡查,險些被她成功,據說他有一個哥哥就叫左飛,是不是你。”
左飛聽他出口成髒,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氣,咬著牙問道,“你剛才說我小妹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