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地獄阿修羅
顧西洲猜測淩初初能從老宅逃脫,還綁架了蘇知意,背後一定是有人幫忙。
在國內能跟淩初初合作的,無非是周立新和童婉。
沒辦法確定周立新的行蹤,他現在隻能盡快趕去童婉那裏,逼問出蘇知意所在的位置。
已經晚上九點多了,病房裏童婉躺在床上,琢磨著周立新和淩初初的計劃如果真的實行了,到底能不能成功。
想了一會兒,困意來襲,眼睛漸漸合上,快要睡著。
就在這時,病房們砰的一下被踹開!
緊接著房間裏燈火通明,慘白的光刺入童婉半閉半睜的眼睛裏。
還沒等童婉的眼睛完全適應由黑轉明的環境,她的衣領就被人拽住,整個人都騰空了。
嚇得兩腿直撲騰,童婉看清楚了不遠處站著的人是顧西洲。
顧西洲稍微一揮手,示意手下將童婉放下,如同地獄阿修羅一樣懾人的嗓音從顧西洲的口中發出,“蘇知意在哪兒?”
被放回床上的童婉捋著脖子順氣,聽到顧西洲的問題,瞪大眼睛,愣住了。
之前她勸周立新別動蘇知意,是怕禍及自身,但發覺兩人計劃周密後,也默許了,還暗中相助。
但是她並不知道蘇知意今晚出了事,還訝異周立新和淩初初怎麽提前行動了。
然而現在顧西洲找上門來,她也不能說不知道,索性就認下來,借此威脅顧西洲,拿下南風集團。
童婉裝作淡定的樣子,“想知道的話,得答應我的條件。”
“告訴我她在哪兒,或者,現在就死。”顧西洲臉色鐵青,快如閃電般的速度衝到了童婉的麵前,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手臂上的青色血管跟著鼓起。
心急如焚的顧西洲沒有耐心跟童婉周旋,選擇了最簡單的方式。
然而,貪念太深的童婉被掐著脖子也要爭財產,簡直要豁出命去。
童婉臉色憋得通紅,還拚命扯著嗓子撒潑,“行啊,就算我死了,黃泉路上也有蘇知意和她肚子裏的孩子一起給我做伴!”
實在擔心蘇知意的安危,顧西洲猶豫之下還是鬆了手,冷聲問:“什麽條件?”
“你把公司的所有股份都轉到顧霄的名下,然後把私章交給我,我就放蘇知意一條生路。”看顧西洲這麽擔心蘇知意,童婉也鬆懈下來。
她想先從顧西洲那裏把公司騙到手,至於淩初初那邊,到時候能不能聯係得到就不一定了。
顧西洲不會把公司白白送到這個人手上,但是更加不可能放任蘇知意和孩子出事,佯裝思考,等待著另一個到來……
“公司可以給你,但是要先讓我聽見知意的聲音。”顧西洲讓手下把童婉的手機還給她,示意她聯係淩初初。
童婉沒想到顧西洲會這麽謹慎,伸出去要接手機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遲遲不敢拿過手機來。
躊躇了一會兒,童婉直接縮回了手,目光四處亂瞟,就是心虛地沒辦法直視顧西洲。
“我不跟你磨嘰,你要是想救蘇知意,就別猶豫,痛快地準備手續和私章。否則的話,就等著一屍兩命吧!”童婉咬緊牙關,努力做出不妥協的架勢,以掩飾她的心虛。
顧西洲觀察童婉的反應,猜測她根本不知道蘇知意的行蹤,不過也沒有拆穿她,反而吩咐助理,“盡快起草股權轉讓書。”
助理出去打電話,顧西洲看著手表上的指針,每過一秒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沒過幾分鍾,助理就與公司的律師進了門,準備讓顧西洲和童婉簽署協議。
顧西洲知道童婉覬覦的是整個公司,所以早早就讓律師往這邊趕。
但一門心思覺得公司唾手可得的童婉,卻沒有發現這一切。
助理趁童婉不注意,還帶給了顧西洲一個消息:那個人馬上也到了。
“別猶豫了,快簽字!”童婉見顧西洲慢條斯理地掏出鋼筆,迫不及待地催促著。
顧西洲沒理會,耳朵聽見了門外急匆匆的腳步聲。
就在他拔開筆帽的那一刻,周立新如約而至。
助理剛才出門的時候,按照顧西洲的吩咐,暗中通知了周立新,逼他現身。
因為周立新也圖謀著南風集團,不可能放任他將股份轉給顧霄。
他很清楚,即便沒有私章,隻要簽署了協議,又得到顧老爺子的親自首肯,協議就是可以生效的。
“顧西洲,你又沒有顧老爺子的私章,憑什麽擅自做主?”周立新質問顧西洲一句,又走到童婉麵前,冷冰冰地說道:“別讓他騙了。”
“你別搗亂,先讓他簽完了再說。”童婉卻不樂意了,皺著眉想趕周立新走。
“我看你是老糊塗了,他這都是空頭支票,簽字不算數,讓他交出顧老爺子的私章來。”周立新現在還沒有從淩初初那裏拿到私章,所以急著詢問私章的下落。
顧西洲放下筆,聲線冷冽,打斷了兩人的爭吵,“私章我會讓人送來,先告訴我,蘇知意在哪兒?”
周立新卻裝傻,壓根沒有暴露自己參與了綁架,“蘇知意在哪兒我怎麽知道,”指了指童婉,把鍋都甩到了她的身上,“這你得問她。”
童婉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桌子上的協議書,根本無暇顧及別的事情,也沒多做解釋。
顧西洲察覺出周立新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拚命壓製著不斷浮起的殺意,打算動手搶過周立新的手機,試著聯係淩初初,用手機定位追蹤信號。
就要從座位上騰身而起的前一秒,顧西洲卻收到了手下的消息。
這個消息,讓他打消了之前的念頭,還是穩坐在椅子上……
而在此前的這段時間,蘇知意一直機智地與淩初初周旋,場麵緊張刺激。
通過套話,蘇知意已經發現了,今晚發生的一切變故,童婉和周立新都參與其中,於是打算使一出反間計。
“淩初初,你不會真的以為童婉跟你是一條心吧?你剛才也說了,她對親生兒女都能痛下殺手,難道對你就不會了嗎?”蘇知意兩道意味幽長的目光射在淩初初稍有驚慌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