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無盡黑暗
隻見我拿出一把桃木劍來，直接插進了秦生的胸口，更是嚇得秦家人驚呼不已。之後用繡針縫合傷口布上了鎮壓的勾陳，秦生總算是慢慢的緩和下來。
我抹了一把頭上的汗，差不多衣襟都要濕了，“秦生沒事兒了，你們放心吧，之前的那些人別有用心，在我好不容易布的局上麵動了手腳。我相信你們都聽過一句話，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秦生原本就應該沒事兒了的，現在卻出了這種事，差點兒命都沒了，要不是我及時趕來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秦家人被我說的臉青一陣兒白一陣兒的，畢竟他們現在也鬧不出個什麽情況來，隻顧著查看秦生的狀況。
感覺外麵的雨小了一些，我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楚歌咱們走吧。”
“好。”
離開了秦家屋子，在秦生住的房間窗口下，我翻出了個奪命鉤，然後帶著奪命鉤一起離開。
“這是什麽？”楚歌好奇的問道。
“奪命鉤，顧名思義奪人性命。”
額.……
“如果對方隻是針對你，幹嘛要傷害這麽多無辜的人。”
“我也想知道。”很顯然，對方並不把這些人的命放在眼裏。
我心裏裝著事兒，回去的路上便倚在座位上假寐，想著這來來去去有的一切，千絲萬縷的線索，甚至還想著以前自己是不是無意之間的罪過什麽人，反正該想的差不多都想了。
楚歌一腳油門刹車，晃得我差點兒撞到前麵的玻璃上，我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怎麽了？”
楚歌指著前麵道：“有人攔著車。”
恍恍惚惚的，透過車玻璃往出看，十幾個人拿著棍棒朝著車圍了過來，我意識到不好，砰的一聲，一棒子下來，車窗戶裂開了。
我趕緊拔了車鑰匙下車，鎖門。
回頭看了眼楚歌，她正在拚命的敲打著車窗，喊著我的名字。
我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也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麽，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必須是我去麵對。
我下了車看著這些人，一個個的凶神惡煞的摸樣，好事我上了他們的老婆一樣，很顯然，我並沒有這麽做。
“你們是什麽人，要幹什麽？”
“你就是鍾離吧？”其中一人問道。
“對，我就是鍾離，你們有什麽事兒衝我來！”此時此刻，我大有一副赴死的心情，很明顯，我並不是這十幾個人的對手。
雨，又大了起來，打在人的身上，生冷，生疼，和此時的木棍一樣。
“就是要衝著你來的！！！”砰，一棍子打在我的身上，緊接著無數的棍棒落了下來，我的身體，我的頭部，我覺著自己快要死了.……那一瞬間，我竟然想到很多事，想到爺爺回來看不到我會不會難過，想到楚歌以後會跟什麽樣的人在一起，想了很多很多。
一開始的時候，我還有力氣還手，阻擋，到最後，疼的沒了知覺，大腦也沒了知覺，一切都沒了知覺，想法也就沒有了。
我倒在地上，倒在水窪裏，任由著這些木棍落下。
人死了之後，是不是就思想都沒有了，沒有感觸，沒有想法，就好像睡著了一樣，可是睡著了還會做夢呢。
我的靈魂呢，會不會離開身體，正看著我此時發生的一切。
突然感覺還沒活夠呢，畢竟我的人生才過了二十多年，還有後半身好多事兒都沒有經曆過，我還沒有跟愛的人生活在一起，還沒有到處去旅行，還有好多想做卻沒有做的事兒。
甚至，我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麽人，這算不算是死不瞑目？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是黑黢黢的一片，什麽都看不清楚。我這是下地獄了嗎？
我動了動，渾身哪裏都疼，原來靈魂也是有感覺的，可是為什麽什麽都看不到，還是說地獄原本就是黑黢黢的一片。
“你醒了鍾離，太好了，你終於醒了。”耳邊傳來楚歌的聲音。
額，我這是死了，還是沒死？
“鍾離，你怎麽樣，感覺怎麽樣，身體好些了麽？還疼嗎？”恍惚了許久，我確定，楚歌是在跟我說話，而我也在自己的身體裏麵。
用左手摸了摸右手，用右手摸了摸左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還好，什麽都沒丟，什麽都在。
“疼，渾身哪裏都疼。”我試著說話，除了聲音有些沙啞外，一切都正常，是我的聲音。
“你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差點兒命都沒了你知不知道。”耳旁傳來楚歌的哽咽聲，看的出來她是真的很擔心自己。
我笑了笑，“沒事兒，這不還活著麽？”
“是呢，你就慶幸吧，你還活著呢。”楚歌道，“你餓不餓，渴不渴，我去給你弄點兒吃的來，對了，我得先去叫醫生。”楚歌激動的都不知道要做什麽好，看我終於醒了很是高興。
“楚歌，你怎麽不開燈，現在幾點了？”我道。
楚歌愣了愣，“你說什麽呢？”
“黑黢黢的，我啥都看不見。”我道。
耳邊好久都沒有傳來楚歌的聲音，我動了動，原本想要坐起來的，可是身上實在是太疼了，而且感覺我還在點滴，這身上還插了一堆管子，動怕是不能動了。
“楚歌？你還在嗎？”
“嗯。”楚歌帶著哭腔道：“你可別嚇我，現在是白天昂。”
我心咯噔一下，怪不得，我什麽都看不見，我還不敢相信，我也不敢去相信。我伸出手，在自己的麵前晃了晃，什麽都看不到，“楚歌，你別逗我。”
“我沒逗你，現在真的是在白天。”我能感覺楚歌走到我麵前來了，很近的距離，然後她好像伸出手在我麵前晃了晃，“鍾離，你什麽都看不到嗎？你看不到我就站在你的麵前嗎？”
我搖了搖頭。
“我去叫大夫，鍾離，你等我回來。”轉身，楚歌就跑了出去。
原來，看不見的事情是這樣的，黑黢黢的一片，什麽人都沒有，什麽顏色都沒有，什麽都沒有。好像隻有我一個人在這黑暗裏麵沉淪，看不到一點光，一點希望。
我要是什麽都看不見了，跟廢人有什麽區別。
以後我該怎麽活，對昂，我該怎麽活。說實話，要是一直都看不見，還不如讓我死了呢。
沒多大一會兒，大夫和護士來了，我能感覺的到，進來好幾個人，但是什麽都看不到。
大夫在我麵前伸出手晃了晃，然後又扒我的眼皮，用燈光照了照，很顯然，我的瞳孔一點兒變化都沒有。
“大夫，鍾離說他看不到了，這是怎麽回事？”楚歌在一旁著急的詢問道。
“之前大腦做過ct發現裏麵有血塊，原本想著手術取出來的，但是這血塊挨著腦神經，做手術有很大的風險，所以我們選擇保守治療，這點當時在手術的時候也跟你說了。”
“嗯。”楚歌點了點頭。
“很有可能是那血塊壓迫了眼部的神經。”
“那怎麽辦，鍾離還能看到嗎？”楚歌焦急的問道，這也是我想問的。
“他的眼睛是受到了損傷，但還不至於導致失明。，最大的問題就是出現在了壓迫神經上，隻要血塊兒沒了，自然就能好起來。不過那血塊在的位置實在是不好做開顱手術，所以我建議先觀察一段兒時間，看看情況。”
楚歌點點頭，“好，聽大夫的。”
“我要手術。”我道。
“你現在手術的話，我們不確保手術會不會成功，到時候很有可能會發生意外。”
“我要手術！”一天失明的日子我都受不了，我不知道別人怎麽能夠忍受長時間的黑暗的，但是我看不到東西，什麽都看不到，這樣的感覺太可怕了。我一分鍾都受不了，保守治療，誰知道血塊最終會不會下去，外一一直下不去的話，我是不是要一直失明？我寧願手術，成功了就活著看這個世界，不成功也罷，也不必苟活。
大夫並不理會我的請求，而是讓楚歌好好勸我，晚一點兒還會再來給我做個全身檢查。之後，大夫和護士便都走了。
楚歌坐在我的身邊，幫我倒了杯水，然後拿了根長吸管放在我的嘴裏，“喝點兒水吧鍾離。”
我吸了幾口，然後對楚歌道：“楚歌，我要手術，你聽我的，讓他們給我安排手術。”
“鍾離，你先冷靜冷靜，別激動，你會好起來的，不會一直這個樣子的。”
說實話，我現在真的很無助，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受，世界都處於一片黑暗裏麵，什麽都看不到，都是黑暗，無盡的黑暗。
“你知道麽，當時被推進手術室裏麵的人，渾身都是血，摸樣慘不忍睹，那個時候，我隻是想讓你活下去，隻有活下去這麽簡單，不管你是被打殘了，還是被打傻了，總歸活下去才有希望。你的眼睛沒有受到重創，雖然傷到了，但是不至於失明，所以你現在的失明隻是暫時性的，但是如果馬上做開顱手術的話，成功還好，失敗的話，你的命可能就搭在手術台上邊兒了，不值當鍾離。”楚歌哽咽道：“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一定是糟透了，也一時間接受不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冷靜一點兒，冷靜的想想。”
楚歌見我沒說話，繼續道：“大夫的話是有道理的，我也給你看過了，保守治療是有希望的，我會給你做中醫脈絡，幫你把血塊兒盡量的推開，不要對自己失去信心好嘛？如果大夫覺著保守治療沒用的話，他也不會這麽說的，你要相信大夫的話，相信我，好不好？”
講真的，我確實很難受，很難受，但是聽楚歌這麽說，我更不想讓她難受，搞的我的心都揪在了一起，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鍾離，相信我，好不好，你會好起來的，不要對自己失去信心，你看看，大夫說你這三天是危險期，可你還是挺過來了，不是嗎？所以我相信你，也一定會恢複視力的。和以前一樣，來，多喝點兒水，把腦子裏的血塊兒衝走。”楚歌又喂我喝了點兒水，聽她這麽說，我真的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