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家豪的確認,趙文天心情大好,就連一旁的趙成德,也有一種意外的驚喜,畢竟王春生來的很突然,他們這些地下黨員,都不知道這個消息。
這時陳家豪開口問道:“文天同誌,其餘的隊伍,什麽時候會到。”
因為王春生在其他人的隊伍中,所以陳家豪很是擔心,這才開口詢問。
“他們由組織上的其他人領著,是繞路過來的,想必一會就會到了。”
之所以要繞路回來也是怕被人注意,畢竟好幾夥人總走一條路線,也挺引人耳目。
趙文天的回答讓陳家豪放下心來,畢竟對於自己的同誌,這個老黨員非常信任。
這時趙成德不解的問道:“家豪同誌,為什麽王先生沒跟你一起行動。”
對於這個問題,趙成德非常不解,畢竟王春生的身份最高,按照道理來講,應該由陳家豪貼身保護。
“王先生夫婦是一起來的,還帶著他們的女兒和幾個保鏢,所以我我讓他們單獨一組。
再說了,我的目標不小,王先生的目標也很大,在一起走的話,未免太顯眼了,這才會分開。”
這是陳家豪的苦心安排,畢竟這個老黨員認為,王春生一家單獨走,最安全不過。
聽了陳家豪的解釋,趙成德這才明白,於是點了點頭,讚同的說道:“不錯,這樣的確更安全一些。”
之後三個人又聊了幾句,外麵就傳來敲門聲。
因為已經安排妥當,外麵也有人盯著,所以趙成德快速的去開門,很快就領進來一支五人隊伍。
又過了幾分鍾,其餘的三支隊伍也先後到達,其中有一對三十多歲的中年夫妻,非常有氣質。
這對中年夫妻,就是王春生夫婦,在陳家豪的介紹下,幾個人很快就認識了。
這些人的目的地是陝西,天津隻不過是個中轉站,所以人都齊了,陳家豪便開口詢問:“文天同誌,你們是如何安排的,我們要怎麽前往陝西。”
趙文天冷靜的說道:“我們會派武裝人員,保護你們去山西的根據地,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大家必須要走公路。
隻要到了根據地附近,你們就徹底的安全了,組織上會派出軍隊接應。”
趙文天的話一說完,陳家豪點了點頭,再次開口問道:“那我們什麽時候離開。”
趙文天毫不猶豫的說道:“今天你們休息一晚,明天我就安排你們出城,不過這麽多人太顯眼了,大家還是要分成幾組出去。”
對著這個提議,陳家豪並不反對,畢竟他也知道天津的日本人的地盤,肯定是危機重重。
這時趙成德開口建議:“文天同誌,王先生的身份太重要了,所以我建議,咱們今晚就轉移到城外。”
趙文天吃驚的問道:“成德同誌,你為什麽這麽說。”
趙成德嚴肅的說道:“雖然我們平安離開了碼頭,可這些日本人,會很快反應過來,到時候他們一定會封鎖市區,所以隻有晚上才有機會出去。”
聽到趙成德的話,趙文天點了點頭,嚴肅的說道:“你說的不錯,看來真要晚上離開了。”
一旁的陳家豪也聽到了兩個人的話,於是鄭重的說道:“我們可不可以現在就出去,在日本人封鎖之前就離開。”
陳家豪之所以如此建議,是因為覺得農村才是最安全的地方,畢竟市區內,全被日本人控製。
陳家豪的話一說完,趙文天看了看其他華僑的狀態,然後搖了搖頭,歎氣的說道:“不行,這些同胞都很累了,必須要休息一下。”
看了一下歸國華僑,陳家豪便不再說話,因為這些人都有了一些疲態,要是立刻離開的話,恐怕體力不行,何況從租界到市區外的農村,要走二三十公裏,以這些人的身體狀態,很難走這麽遠的路。
在幾個人商議對策之時,川島金武也出現在天津碼頭,不過看著冷冷清清的碼頭,這個小鬼子的臉色非常難看。
此時的輪船已經開到船塢維護,而輪船開走之後,在碼頭上討生活的人,自然去角落裏休息,等待下一條船的到來,所以整個碼頭上,也沒有幾個人。
看到這種情況,川島金武自然明白,所有的歸國華僑,已經平安離開,他算是白忙一場了。
因為這次的事情太過重要,所以川島金武才親自帶人來到碼頭,想要抓捕這些華僑,並順藤摸瓜,找出天津的地下黨。
可結果太讓他失望了,沒想到親自出馬後,還沒有達到目的,這讓自傲的川島金武非常惱火。
這時一個手下過來請示:“大佐閣下,船已經開去維護了,裏麵應該沒有人了,咱們要怎麽辦。”
手下人的語氣很謹慎,生怕被川島金武收拾,畢竟日本軍官都有遷怒的習慣。
“還能怎麽辦,告訴所有人撤退,返回憲兵隊。”
川島金武也沒有辦法,畢竟沒有抓到人,隻能下令撤退了。
聽到川島金武的話,手下人開口建議:“大佐,要不要在等一等,萬一那些人是做其他船隻回來的呢。”
川島金武搖了搖頭,歎氣的說道:“最近兩天,隻有這一條船是從南洋開過來的,絕不會有錯,而且上海那邊也發來電報,證明這些支那人,沒有在上海登岸。”
從南洋開來的船,隻會在上海和天津停留,沒有其它的停靠點,所以川島金武才會如此說。
“大佐,可是我們一直守在這,根本沒有發現任何可以目標啊。”
看到川島金武的態度很好,手下人的膽子大了一些,這才會開口詢問。
聽到手下人的話,川島金武歎了口氣,略帶自責的說道:“怪我考慮不周、以為支那人會聚在一起離開,這才出了岔子。”
手下人不解的問道:“大佐,難道這些支那人,是化整為零了。”
川島金武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不錯,這些支那人一定分開了,這才會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溜走。”
川島金武可是個精明人,略一思索,就想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心中也非常的苦惱,認為自己太大意了。
再來碼頭之前,川島金武已經做好了周密的計劃,而且這個小鬼子的心很大,不僅想要抓捕歸國華僑,還打算利用這些歸國華僑,來找到天津的地下黨。
這也是碼頭上隻有日本浪人,沒有特工出現的原因,畢竟川島金武想要順藤摸瓜,所以把精銳的人手都隱藏到暗處。
川島金武的話一說完,手下不在多說什麽,畢竟事情發生了,在也沒有辦法改變。
之後川島金武帶人返回憲兵隊,不過再回去的路上,這個日本大佐非常苦惱,不知道要如何跟矮挫圓二郎和田中未介解釋。
畢竟川島金武是此事的負責人,出了這麽大岔子,他肯定要承擔責任。
碼頭距離憲兵隊不近,所以用了半個小時,川島金武才帶人返回。
此時的矮挫圓二郎,正和田中未介坐在辦公室內一起品茶,還一起討論當前的戰事,辦公室內的氣氛也很好。
這兩個人都是日本情報機關的高層,哪怕川島金武帶人去執行任務,他們也不當成一回事,畢竟到了他們這個地位,經曆的各種情況太多了。
不過當川島金武垂頭喪氣的走進辦公室時,這兩個日本特務頭子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馬上猜到事情出了意外。
這兩個日本人都是將軍,城府深得很,哪怕猜到事情發生了意外,臉上也沒有什麽變化,還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
相互對視了一眼,田中未介開口問道:“川島君,看你的表情,看來事情是搞砸了。”
田中未介的語氣很平淡,沒有半點惱怒的意思,好像一切都在意料之內。
看到田中未介古井無波的表情,川島金武心裏七上八下的,非常小心的說道:“田中隊長,是卑職無能,讓那些支那人從眼皮子底下跑掉了,請閣下處罰。”
說完之後,川島金武就一低頭,表示出良好的認錯態度。
按照地位來說,矮挫圓二郎才是最高的,可這個日本中將負責的事物太多,再加上田中未介才是天津的憲兵隊長和情報機關最高負責人,所以川島金武才向他請罪。
而且川島金武還有一點小心思,就是他乃是田中未介的心腹,跟這個憲兵隊長請罪,受到的責罰會很輕。
看到川島金武直接請罪,還自請處罰,田中未介歎了口氣,臉上的表情也有了點變化,然後對著矮挫圓二郎說道:“將軍閣下,還是您的判斷準確,川島君的確無功而返。”
田中未介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失落的意味,畢竟他認為川島金武一定能抓到歸國華僑,可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田中未介的話一說完,矮挫圓二郎淡淡的說道:“租界那裏畢竟不是我們的地盤,做事很不方便,川島君失手也是可以理解的。”
矮挫圓二郎的語氣非常平靜,好像這次行動失敗,根本不是什麽大事,而且這個老鬼子,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臉上還帶著一些回味無窮的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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