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李雲生分別之後,趙曉東來到了一處安全屋,這裏是陳三魁的住處。
到了門口之後,趙曉東輕輕的敲了敲門,聲音有著一定的規律。
過了不久,門後傳來的一個謹慎的聲音:“誰在外麵。”
趙曉東馬上說道:“陳編輯麽,我是曉東。”
趙曉東的話音剛落,房門立刻被打開了,裏麵漏出了陳三魁的身影。
看到隻是趙曉東一個人,陳三魁鬆了一口氣,臉色也有些激動,不過沒有多說什麽,立刻讓趙曉東進來,在向外麵看了看,這才關好房門。
兩個人進入房間以後,陳三魁點燃了一盞煤油燈,然後輕聲問道:“曉東,你不是困在奉天飯店麽,怎麽回來的。”
陳三魁之所以留在這裏,也是確定趙曉東沒有被抓,不過奉天飯店的戒嚴沒有解除,他也沒想到趙曉東可以脫身。
聽了陳三魁的話,趙曉東感慨的說道:“多虧了那位朋友相助,我才能離開。”
說完之後,趙曉東就把這幾天的事情跟陳三魁簡單的匯報一下,然後開口問道:“對了,和我一起被追捕的同誌,他怎麽樣了。”
陳三魁感慨的說道:“他被漢奸抓捕了,不過傷勢很重,根據內線的消息,我們的同誌已經犧牲在醫院裏。”
聽到這個消息,趙曉東有些悲傷,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過了兩分鍾,陳三魁再次開口:“曉東,你的那位朋友,到底是什麽人。”
趙曉東冷靜的說到:“我也不知道他的具體身份,隻不過知道他是一個日本商人,是從天津來的,非常反對這場戰爭,這才幫助我。”
陳三魁輕聲的說道:“這倒是個反戰人士,”然後話鋒一轉的教訓道:“不過你也太冒險了,不應該把我的下落告訴他,萬一要是出了問題,豈不是全完了。”
雖然此事沒有出什麽意外,可是陳三魁還是有些後怕,畢竟趙曉東的行為有些冒險,這才開口教訓。
聽了陳三魁的教訓,趙曉東低下頭,然後輕聲說道:“我知道了,不過當時的情況,容不得我猶豫,而且也不知道對方是日本人。
另外他在漢奸手中把我救下來,我這才相信他,不過此舉是有些冒險,我以後會注意。”
看著趙曉東的態度,陳三魁很滿意,然後再次說道:“不過此事到是有驚無險,到是個不錯的結果,現在肖占元這個漢奸,可以說是焦頭亂額了。”
趙曉東略帶激動的問道:“我已經看過報紙上的消息,現在這個漢奸如何了,可是已經被收拾。”
陳三魁歎氣的說道:“現在還沒有,雖然長春的偽政府專員已經到了,可是卻沒有把這個漢奸怎麽樣,此事也許會有些意外。”
趙曉東一愣,然後吃驚的說道:“挖掘皇陵,這麽大的事,這個漢奸也能過關。”
陳三魁冷靜的說道:“肖占元極得日本人看重,而東北地區到底是日本人說了算的,所以什麽可能都會發生。”
趙曉東畢竟有些年輕,聽到肖占元有可能逃過一劫,不由得情緒低落起來,畢竟這次事情,他冒了很大的風險,還犧牲了一位同誌。
看到趙曉東情緒低落,陳三魁開口安慰:“好了,反正我們已經盡力了,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就算真讓他逃過一劫,大不了以後再找機會……”
隨著陳三魁的安慰,趙曉東的情緒好了些,然後兩個人又商議了一會,看到天色太晚,就開始休息。
第二天一早,路順章帶著人前往沈陽城外的清昭陵查看情況,一起去的還有沈傑民、肖占元和平田永山等日本軍官。
當一行人到了清昭陵外,路順章看著大批的警衛,臉色略微好了一點,畢竟這代表著皇陵已經被嚴格的保護起來。
通過挖掘的地道,路順章等人進入了陵墓中,可看著被破壞的皇陵,還有一些交戰的痕跡,臉色又變的難看起來。
到了地宮的中央,看著一代帝王的棺木被打開,路順章不由得歎了口氣,心想一代人傑,可死後卻被人騷擾,真是子孫無能。
在看著空空如也的陵墓,路順章哭了起來,在皇陵內自言自語了一會,就來到棺木旁邊。
等路順章看完棺木裏麵的情況,不由得惱怒到:“平田大佐,肖局長,太宗皇帝的屍骨怎麽不見了,難道這些盜墓賊,還做出了不可饒恕之事。”
聽到路順章的話,肖占元吃了一驚,心想自己隻是盜墓,可沒動裏麵的屍骨啊,於是快步上前查看情況。
一旁的平田永山也連忙上前,等看到空蕩蕩的棺木,不知道該說什麽。
這時肖占元突然想到,難道是有什麽人,擅自動了裏麵的屍骨,可是轉念一想,這根本不太可能,畢竟誰會對一副骨頭架子感興趣。
這時路順章繼續開口說道:“這些賊人竟然毀壞屍骨,真是罪該萬死,罪該萬死啊……”
路順章一邊說著,還一邊流下痛苦的眼淚,讓其他人看的很是詫異。
過了兩分鍾,路順章再次開口:“皇帝的屍骨一定要找到,然後從新入殮,等追回了陪葬品,再將陵墓封好。”
路順章的話一說完,沈傑民馬上開口:“中堂大人放心,那些盜墓賊,所圖的不過是珍貴的陪葬品,想必皇帝的屍骨,應該還在陵墓中,隻要仔細尋找,一定能找到。”
聽了沈傑民的話,路順章馬上吩咐手下開始尋找,隨同的肖占元等人,也開始帶人尋找。
不過在尋找的過程中,肖占元非常疑惑,感覺此事很不對勁,畢竟他的那幫手下,不會動這裏的屍骨,那麽就是有人在事後,偷偷潛入進來。
想到這裏,肖占元有了一種十分不妙的感覺,畢竟皇陵被盜本來就是一件大事,要是連屍骨都被毀了,那麽偽滿洲國的皇帝,一定會更加惱火。
皇陵地宮不大,很快就找遍了,所以路順章便派人去外麵尋找,過了半小時左右,果然從外麵找到了一些屍骨。
通過一番堅定,得知了這些屍骨是剛剛從陵墓中出土的,如此一來,可以確定這的確是陵墓主人的屍骨。
等確定之後,看著麵前殘破的屍骨,路順章再次痛哭起來,過了好一陣,這才讓人把屍骨從新放到棺木中。
做完了這一切,路順章看著平田永山和肖占元,然後開口說道:“平田大佐,肖局長,皇帝的屍骨竟然被棄屍荒野,代表著這夥賊人是窮凶極惡之徒,你們一定要盡快把這些人找到,將他們處以極刑。”
現在的路順章,已經有些相信平田永山和肖占元的話,畢竟這兩個人即使盜墓,也不會動棺木中的屍骨。
聽著路順章的話,平田永山點了點頭,輕聲說道:“中堂大人放心,我們會盡快破案。”
一旁的肖占元也連忙表態,不過此時的他卻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尤其看著路順章更加氣憤的樣子,心中七上八下的。
之後一行人又說了幾句,就回了沈陽城。
等回到憲兵隊,隻有平田永山和肖占元兩個人時,這個憲兵隊長惱怒的說道:“肖局長,我們隻是想要那些陪葬品,你動裏麵的屍骨做什麽,這下子好了,路順章更生氣了。”
在皇陵地宮之中,平田永山就非常生氣,可是當著路順章等人的麵,無法發作罷了,畢竟毀人屍骨,太過不道德,沒有深仇大恨的話,一般人都不會這麽做。
看著平田永山惱火的樣子,肖占元馬上開口:“平田隊長,此事我真的不知道,畢竟我這幾天一直在沈陽城內,可能是哪個混蛋私下動的手,一會我就去調查,等知道是哪個混蛋,肯定好好收拾他。”
肖占元雖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可還是以為這是他的手下幹的,畢竟他沒有一直在陵墓中帶著。
聽了肖占元的解釋,平田永山這才平靜了一些,畢竟他知道肖占元的確不在陵墓中,而且對裏麵的屍骨,他也不是很在意,就開口說道:“算了,我不管這些瑣事,不錯看路順章剛剛的態度,好像已經相信了我們的話,如此一來,這倒是幫了我們。”
肖占元點了點頭,輕生的說道:“不錯,路順章一定是想著,要是我們盜墓,肯定不會動屍骨,這倒也是一件好事。”
肖占元不敢說他有些擔心,畢竟那隻是一種預感,而且他仔細回想了此事的經過,覺得沒有什麽破綻,便更不會多說。
這時平田永山繼續開口:“肖局長,那件事情你安排的如何了,我們什麽時候可以行動。”
肖占元知道平田永山說的是找替死鬼之事,所以馬上回答:“平田隊長放心,我已經跟他們聯係過了,估計今天中午就會見麵,很快就能安排妥當。”
平田永山這才滿意,然後笑著說道:“一定要快一些,盡快解決此事,免得夜長夢多。”
肖占元恭敬的說道:“嗨,我一定盡力,”說完之後,就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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