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生離開了倉庫之後,看了看時間才到九點,就去了李夢陽的家,兩個人一見麵,李雲生二話不說的遞過去十支磺胺。
看到麵前的藥品,李夢陽激動了起來,鄭重的說道:“多謝李站長,以後有用的到兄弟的地方,盡管開口,”然後又去屋子裏麵拿出一個包裹,放到了李雲生麵前,開口說道:“這裏是幾根大黃魚,是買藥品的錢。”
李雲生笑著說道:“這錢你就留著吧,藥品是我送給你們的,算是我的一點心意,”說完了這句話,也不與李夢陽寒暄,就告辭離開。
回到了特務處以後,李雲生就想著這件事有沒有留下什麽把柄,仔細回憶了一下,感覺都處理的很幹淨,就放下心來。
第二天一早,李雲生先是派人去趟北平,把張天來叫回來,然後一個人去了日租界,在安全屋內留下了消息,讓村上六柱和宮本慶良,在明晚六點來這裏與自己見麵。
回到了特務處以後,李雲生就找了一個電訊人員,讓他攜帶著電台跟自己去了百樂門舞廳。
在路上的時候,李雲生就對著對著電訊人員做了一番交代,等到了百樂門之後,就把人交給了孟東,等將電訊人員安置好了,兩個人就回了辦公室。
現在已經沒有了旁人,李雲生就問開口到:“昨天受傷的弟兄安置好了麽,你這邊可有什麽動靜。”
孟東連忙回答:“我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就連公共租界那邊,也沒什麽消息,現在隻有日本人在追查,日本領事還特意去了工部局,不過好像沒得到什麽結果,”說完還看了李雲生一眼,不知道站長是用的什麽辦法,公共租界當局連查都沒有查,也根本不理會日本人。
李雲生心想,羅伯特還真是給力,竟然連調查都不調查,看來他對日本人怨恨不小啊,這樣一來,隻靠著日本人自己的力量來查,根本什麽也查不出來,就開口說道:“那這事就算是過去了,不過你們也要小心,別一個不注意漏了口風,讓日本人找到了線索。”
孟東連忙說道:“站長放心,弟兄們都是受過訓練的,不會出問題。”
李雲生點了點頭,就吩咐孟東:“等過兩天藥品出手了,我會讓人給你送來一筆經費,到時候給昨天動手的弟兄們,每人發兩百美金,算是辛苦費,要是沒有什麽事,在離開天津之前,我不會再過來了,以後天津的所有事情,就全交給你們了。”
孟東不住地點頭,並保證不會出亂子,而李雲生交代完了以後,就開車去了公共租界的英國領事管,又給羅伯特送去了五千英鎊,就回了特務處。
第二天晚上,李雲生悄悄的來到了日租界內的安全屋,看到房間裏有人來過,就坐了下來,安靜的等著存上六柱和宮本慶良。
六點剛過,兩個日本人就來了,不過這次兩個日本人的臉上都不太正常,剛一進來,宮本慶良就麵無表情的問道:“武田君,你應該是支那人吧。”
兩個日本人一進來,李雲生就看到了他們臉上的表情有些奇怪,就猜出了一些可能,聽到宮本慶良的話,馬上知道自己的身份是瞞不住了,畢竟上次的事情有些明顯,而這兩個日本人都不是笨蛋,尤其是宮本慶良,更是十分精明的人,被他們猜到身份也很正常。
想到這裏,李雲生就嚴肅的說道:“不是支那人,是中國人,宮本先生你可要記住了。”
宮本慶良就看了村上六柱一眼,然後不屑的說道:“怎麽樣,村上君,我就說我們都被利用了。”
宮本慶良剛剛說完,李雲生就掏出了隨身的手槍,對準了宮本慶良,而兩個日本人也紛紛有了動作,都掏出了一隻手槍,雙方就這麽對峙了起來。
從宮本慶良看了一眼村上六柱的時候,李雲生就知道事情不對,這兩個日本人要翻臉,連忙就做了反應,可沒想到兩個日本人的動作也不慢,就形成了這樣的僵局。
雙方就這麽對峙了有一分鍾,李雲生就平靜的開口說道:“宮本君是什麽意思,難道想對我動手不成,”從兩個人的反應來看,明顯是以宮本慶良為主,村上六柱明顯被此人收服了。
宮本慶良諷刺的說道:“對你動手又怎麽樣,我們絕不會甘心被你一個支那人擺布。”
李雲生在心裏歎了口氣,心想自己還是把事情想簡單了,也小看了這些日本人對國人的輕視,本來以為他們就算知道了自己是中國人,可他們已經泄露過機密,也隻能任由自己擺布,可這兩個人一確定自己是中國人,馬上就翻臉了,不過他們兩個既然單獨來了,就是還有所顧忌,對他們的小命應該還舍不得,畢竟他們的自白書還在自己手中。
想到這裏,李雲生心中就有了點底氣,輕笑的開口說道:“我是什麽人有什麽關係呢,不過宮本君不要忘了,你們的自白書還在我這裏,我的人也知道,我是來見你們的,就算今天我死在這裏,也有人會把你們的自白書公之於眾,到時候你們也要陪我一起送命。”
宮本慶良凶狠的說道:“那又怎麽樣,大不了大家同歸於盡,”宮本慶良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破綻,可眼底還是有著一點擔憂,而一旁村上六柱的臉上的擔心就很明顯了。
李雲生見此,就大笑著說道:“宮本先生不用裝出一副凶狠的樣子,我們其實並不是敵人,不用刀槍相見吧,要是一個不小心,擦槍走了火,大家豈不是冤枉死了,”說完這句話,李雲生就收起了手槍,然後隨意的坐在一把凳子上。
宮本慶良看到李雲生收起了槍,也放輕鬆了一些,不過依然惡狠狠的說道:“我是日本人,而你是支那人,我們天生就是敵人,哪裏會是自己人。”
李雲生微笑的說道:“據我所知,你們日本海軍和陸軍的分歧很大,陸軍主張北上,可你們海軍卻主張南下,可是以日本的軍力,不可能向這兩個方向同時擴張,所以你們之間的矛盾是不可調和的,而一旦陸軍的北上計劃成功,你們海軍的人員就再難有所作為,強大的艦隊也會成為擺設,所以大家不妨合作一下,好各取所需。”
李雲生的話雖然沒有什麽鼓動性,可說的全部都是事實,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使得日本海軍和陸軍的矛盾不斷擴大,雙方為了自己的利益,所以互相看不對眼。
可宮本慶良也不是一個笨蛋,不會這麽輕易的被李雲生說服,就諷刺的說道:“你的算盤打的真好,想要合作的話,也不是不可以,作為誠意,先把我們的自白書還給我們。”
李雲生反問道:“要是你是我的話,會把自白書交還麽。”
宮本慶良立刻無言以對,然後羞惱的說道:“那我憑什麽和你合作,就憑你的自白書麽,我告訴你,我寧可剖腹,也不會受你一個支那人的擺布。”
宮本慶良的話一說完,一旁的村上六柱就瞪大了眼睛,李雲生見此,就開口說道:“宮本先生不必如此,那個自白書隻是我一個保障,畢竟對於宮本先生,我也很不放心,而以後大家合作的話,可以采取另外一種方式,你隻需要給我提供陸軍的情報,而我付給你相應的報酬如何,要是我們成功合作了幾次以後,我就可以把自白書還給你們,”雖然猜到宮本慶良有做戲的可能,可李雲生還是退了一步。
宮本慶良想了想,還是放不下自己的小命,想著隻傳遞陸軍的情報也無所謂,反正自己已經泄密了一次,一切等拿回了自白書再說,就開口說道:“那好,我們可以合作,但是我隻會給你一些陸軍的情況,其他的你就別指望了。”
李雲生立刻說道:“這不就對了麽,大家一起合作對付陸軍多好,這樣一來不就是各取所需麽,”看到宮本慶良同意,李雲生也鬆了口氣,不然就算自己幹掉了他們兩個,也沒有什麽意義,隻會讓自己少了兩個重要的暗線,再也無法得到日本人的情報。。
宮本慶良見此,就收起了槍,卻突然開口說:“可是我和村上君馬上要到上海去了,就算想和武田君合作,也沒那麽了。”
這個事情要是在以前,還真是讓李雲生為難,可現在卻無所謂了,覺得連老天都在幫自己,就輕聲的說道:“不要緊,我會派人在上海日租界內,開設一家武田茶館,宮本君可以去那裏傳遞消息,不過你們怎麽會突然去上海,”說完就疑惑的看了看宮本慶良。
宮本慶良淡淡地說道:“上次搶劫銀行的事情暴露以後,海軍和陸軍又起了爭執,而駐紮天津的部隊是以陸軍為主,他們陸軍總是找我們海軍的麻煩,所以海軍部決定,撤走大部分的部隊,隻保留一個中隊的陸戰隊守衛碼頭,所以不隻是我們兩個,天津大部分的海軍都會被調走,”這些事也不是什麽機密,所以宮本慶良就隨口說了。
李雲生馬上想到這應該是相互推脫責任,所以才起了爭執,也不在多問,和宮本慶良約好了聯絡的暗號,雙方就先後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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