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人命天注定
林依娜的事情暫時告一段落,那個劉姓警察也沒在找過我們,至於警察局那邊怎麽說,我也不太清楚,現在好像是已經結案了,炸藥和槍支都是違禁物,對於那個消失的,我還是表示十分的好奇。
林依娜身上捆綁的炸藥,應該就是那個帶著鴨舌帽的人給她,隻是我都不知道是誰而已。
叮鈴鈴——
一陣不和諧的鈴聲,打破了現有的安靜氣氛,我斜睨一眼池淩瑞,仰躺坐在靠椅上腿上蓋著毛毯,看著窗外雨水打在窗戶上的水花,形成一滴滴水珠,順著玻璃窗戶滑落在至下,我討厭下雨天,卻唯獨喜愛下雪。
“嗯,我知道了,你把合同和律師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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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淩瑞接完電話,走過來將蓋在我身上的毛毯,輕輕的往上拽了點,原本睡眠就不深的我,被忽如其來的動作弄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池淩瑞放大版的俊顏:“弄醒你了?”
“沒有,你是不是要出去,你的腳還沒好全。”池淩瑞原本還穿著居家服,現在卻穿著一身正裝,我伸手給他整理了一下領帶,用手順了順西裝褶皺的部位。
“韋家找我,要是覺著腰不舒服就去床上躺著,安心有趙阿姨帶著,你就別下去了。”池淩瑞摸了摸我的臉,俯身一個吻落在我的唇上,唇齒交纏很快就離開了。
池淩瑞轉身的瞬間,我伸手拽住了他的手腕:“可我還是擔心你的腳,醫生說不能長時間走動,要不然你的腳會很疼的,韋家的事情,你交給David處理不就好了?”池淩瑞驀然的停頓下腳步。
緩緩回過身看我:“林依娜的事情,你不是一直覺得奇怪嗎?”池淩瑞笑了笑回我。
我對林依娜的事情,確實是一直摸不著頭腦,可是這和韋家有什麽關係,至於那個帶鴨舌帽的人,穿著一襲寬鬆的披風,所以我看不出是男人還是女人,但是看著身形倒是偏瘦。
要是和韋偉結合起來,兩人身高是差不多,胖瘦之間有點懸殊,韋偉屬於標準體型,而戴鴨舌帽的人看起來偏瘦。
“是覺得奇怪,可是和韋家好像結合不上吧?那個帶鴨舌帽的男人,我始終覺著不像韋偉。”我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微微皺著眉頭,眼睛看著池淩瑞那雙皮鞋。
至於韋偉,上次見過麵之後,我們就再也沒了接觸,說好的較量一番,到最後也了無音訊,不過,他們韋家與池淩瑞的較量才算是真的,至於他們之間較量的勝負,我想池淩瑞應該會贏吧。
“不,爆炸案件和韋家沒關係,你也好久沒聯係你的家人了。”池淩瑞拍了拍我的肩膀,隨後轉身離開了臥室,我看著池淩瑞轉身離去的背影,呆呆的看了很久很久。
對於池淩瑞剛才說的話,我不是很明白,他從來不主動讓我聯係我的家人,池淩瑞是怕我一個人太孤單了嗎?
我也沒太放在心上,繼續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窗外的雨還在嘩啦啦的下著,但是我始終靜不下心裏,閉上眼睛,全是林依娜毀容的模樣,那猙獰的麵孔放大百倍的出現在我眼睛。
索性,我從躺椅上起身,穿上棉質拖鞋,隨意的紮了個馬尾辮,腳步輕盈的朝著樓下走去,趙阿姨正抱著安心教她漢語拚音字母,安心有模樣的發出音準,然後握著手中的彩色筆,在空白的白紙上照葫蘆畫瓢,寫出來的字母歪歪扭扭的。
“心心,真棒,趙奶奶獎勵一塊糖果給你,心心要說什麽?”趙阿姨掏出口袋裏的糖果,食指拇指捏在一起,安心伸出小手一把抓在了手心裏,寶貝似得握成拳狀,白嫩嫩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親。
“謝謝奶奶。”安心揪著嘴巴,吧唧一口親在趙阿姨臉上。
我放在口袋裏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嚇得差點一腳踩空摔下來,我全神灌注的看著安心,卻忽略了腳下的台階,幸好我反應靈活,等我站穩腳步,這才掏出手機。
“您好,哪位?”
“洛熙,你爸出事了,你快來市醫院急診部——”後媽急促的聲音帶著哭腔,一聽是爸爸出事了,我整個人都慌了神,好端端的一個人,在家裏怎麽會無緣無故的出事。
我慌亂的朝著門口跑過去,已經顧不上電話那頭後媽說的什麽,趙阿姨見我火急火燎的樣子,擔心我這樣腰會受不了,伸手過來想要扶我被我給打住了,我在電話裏聽見錢這個字眼。
別的倒是沒怎麽注意,我坐在玄關處換鞋,讓趙阿姨去樓上臥室,幫我取下錢包順便拿件外套,趙阿姨點頭應了一聲,轉身朝著樓梯口跑過去,我換好鞋子拿出櫃子裏的雨傘,趙阿姨匆匆跑了下來,
我接過她手中的錢包和外套,沒跟她說明原因,隻是讓她在家照顧好安心,我出去一會馬上回來,撐開不大不小的傘,快步朝著別墅區路口走,走了很遠一段距離,又因為是下雨天,這邊車子原本就少,現在是少得可憐。
好不容易攔到一輛出租車,報上醫院地址,一路上催促著司機快點快點,司機最後被我弄得不耐煩直接不理我,從別墅區到市醫院要半個小時,又加上是下雨天的原因,路上堵車嚴重。
這一趟路程花費了進一個小時,出租車四平八穩的挺到醫院大門口,我放下錢不等司機找零,火急火燎的衝進醫院裏,在醫院一樓急診室門口,我看到了滿臉淚痕,穿著厚重棉襖的後媽,歪坐在醫院走廊上的椅子上。
“我爸爸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會出事。”我幾步走到後媽麵前,伸手抓住了她的衣領,後媽先是一愣,隨後哭喪著臉,眼淚嘩啦啦的往下落,越哭聲音越大,不知道的人路過,還以為是我欺負的後媽。
後媽哭的我很不耐煩,直接鬆開手將她往後一推,後媽踉蹌著跌坐在座椅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著,我咬著唇,一雙眼睛瞪的不能再大,衝著她怒吼道:“我在問你話,我爸爸到底怎麽了,好端端的怎麽會出事,怎麽會躺在急診室裏搶救,你說話啊。”
“我——我——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怎麽可能不知道,田心呢?她在哪裏?”
“你爸爸腿腳不利索,你也是知道的,你爸爸說他想鍛煉鍛煉,沒想成就從樓梯上摔下去了,誰知就成了這個樣,田心我給她打電話了,她也在趕來的路上。”後媽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神明顯的在躲避,不知覺的低下頭,我微眯著眸子細細的打量著後媽,她身上有沾染到爸爸身上的血,此時已經成了暗褐色。
“別讓我知道,你在騙我。”說完這句話,我也萎了,一屁股坐到冰冷的座椅上,閉上眼睛,一股不知名的溫熱液體,順著眼角悄然流下。
現在隻求老天保佑,保佑我爸爸沒事。
姍姍來遲的田心,不知是跑的急原因,還是因為過度的緊張,神色有些慌張,粗重的大口大口喘息著,緊緊的握著手中的手提包,身上穿著一件粉色呢子外套,脖子上搭配著一款淡色圍巾。
之前,池淩瑞交代我打電話給家裏,難不成他有未卜先知功能,知道我家裏所發生的情況,嗬嗬——我是不是想的太誇張了。
我雙手環抱在胸前,胸膛起伏不定,呼吸略微的有些急促,因為奔跑的原因,現在腰部隱隱的,有些不舒服疼痛,田心坐在我對麵的位置上,右邊坐著後媽,左邊坐了一位中年女人。
座位上七七八八的坐著幾個人,坐在田心身邊的中年女人歎了口氣,雙手不安的搓揉著大腿,坐在中年女人身邊的男人,眉頭緊擰在一起,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開口說。
“人命天注定,每個人都要經曆生老病死,誰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那個會先到來,多活一天就是賺一天,人活一世,卻常年被病痛折磨,死亡又何嚐不是一種解脫,不要抓不放手,痛苦的不僅僅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