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既可伶又可悲
我被齊明限製於這個狹小的房間裏,一日三餐都有專人送飯,缺什麽隻要跟他們知會一聲,這些人就會給我買來。
給我送飯的人,每次給我送來吃的,都是隻是放在桌子上後就出去了,我想開口找他說說話,都是一件很難做到的時候。
我除了吃飯睡覺以外,就隻有盯著天花板發呆。
齊明自從那天走了之後,就沒有在出現在過這裏了,我有很多很多的問題,都還沒能問出口。
這些問題,同樣堆積在我心裏,壓得我的很難受,讓我有種難以喘息的感覺。
在這裏呆了大概有兩天,我胳膊上的傷口,因為碰水沒來得及處理,紗布上已被血水滲透,拆開紗布的時候,上麵還沾有黃黃的粘稠物,腦袋上的傷口,也隱隱的一陣陣的刺疼。
下午有人給我送飯的時候,我讓給我送飯的男人,給我找個醫生幫我處理傷口,原本那個男人不樂意,說我傷口爛了跟他有什麽關係,臨了還罵了我一句。
真的人道中落被狗欺。
眼看著給我送飯的男人要離開了,我快步上前抓住了他的胳膊,威脅他說:“如果你不給我找來醫生,我要是出了什麽問題的話,你覺得你能脫得了幹係?你想想,每天就隻有你進出這個房間,我要是出什麽事,你能有幾張嘴能說清楚?
我這腦震蕩吧,稍微有點兒差錯,就很有可能會暈死過去,我在製造點聲音,這衣服在這麽一扒,這腳上的鏈子,聲音在大點兒的話,保不準就把外麵的人給召過來了,你可想好了?這要是傳到齊明耳朵裏,我死了不要緊,你也得跟著我陪葬哦。”
我一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一手開始扯自己身上的衣服,腦震蕩頭容易暈倒是真的,暈死不暈死的,這個我也不知道,我也是瞎說嚇唬他的,我就不信他不怕。
至少有一點,我可以很肯定,齊明說不會傷害我是真的,要不然,齊明也不會讓這個男人,照顧我的日常生活,雖然,隻是供吃拱喝,我也知足了。
畢竟,我現在算是個階下囚。
要是他不答應給我找醫生,我就死纏著他,在製造點兒動靜,讓外麵的人發現,這個男人企圖對我圖謀不軌,巧的是我暈死過去了,還衣衫不整的,他有幾張嘴能夠解釋清楚。
況且,這裏沒有攝像頭,就算他是清白的,我一口咬定下去,他也清白不了。
哎呀,我是不是有點不要臉。
羞羞······
“得了,得了,你是大爺,我給你去請醫生。”男人聽我這麽一說,心有點虛,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連忙推開我轉身走了出去,關門前,我故意嬌嗔的喊了一聲:“我等你哦!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擔待不起的呢。”
“咣”的一聲,鐵門被重重的關上了,鐵鏈鎖門的聲音,弄的我心煩意亂。
我敢賭,那個男人會給我找來醫生,但也一會報告給齊明的,我相信,等到男人找來醫生,齊明也會隨之而來,又或者說,齊明會比醫生先來。
但我先在的關注點,並不在醫生和齊明身上,而是怎麽能告訴池淩瑞,我現在的情況,和我被關在齊明這裏的消息。
也不知道,池淩瑞那邊的事情處理的怎麽樣了,他現在一定很擔心我吧。
透過房子一角的排風扇,我可以看清外麵的天氣,此時天色漸漸黯淡了下來,我不安的坐在床上,等待著齊明和醫生。
最終,鎖鏈叮當叮當的聲音,打破了死一般沉寂的空間,給我送飯的男人,拉著一個帶著白口罩的醫生,出現在了這狹小的房間裏。
醫生手中提著醫藥箱,看著我化膿的傷口,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趕緊放下藥箱,從箱子裏拿出消毒水,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讓我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胳膊上的傷口已經潰爛紅腫了,傷口也不過才兩天沒處理,竟然惡化的那麽快:“你忍著點疼,我先給你簡單的處理一下,要是實在疼你就抓著我吧。”
我點了點頭,醫生取出棉球蘸取消毒水,一手抓著我的胳膊,一點一點的擦拭著傷口,消毒水接觸到肉的時候,那種刺疼的感覺,讓我苦不堪言,整個過程我都是在流淚中度過的。
王醫生再給我處理傷口的過程中,起身接了個電話,隨手將手機放進白大褂口袋裏,巧的是,他坐在床邊的口袋,正巧就在我手邊,一瞬間,我起了偷手機的衝動。
正當我把手伸進他的口袋,兩根手指夾到手機的時候,就在這時,鐵質的大門,被站在門外的人忽然打開,齊明迎著光走了進來。
隻是他的臉上有一處淤青,嘴角還留有未幹的血液。
我下意識的開口問:“怎麽搞得,打架了?過來我幫你處理一下。”此話一說出口,我便後悔了。
我現在自己自身都難保,還要亂管別人的閑事。
是被池淩瑞打的嗎?
齊明走到床的另一邊,隨手抽了張紙,擦掉了嘴角的血,笑著說:“沒事,你的傷口怎麽搞得,怎麽會發炎,嚴重嗎?”
“不嚴重。”我搖了搖頭,找醫生要了根棉簽蘸上消毒水,用沒受傷的的手,給齊明擦拭淤腫的嘴角。
對上齊明那雙柔情的雙眸時,我下意識的別開眼,給他臉上擦破的傷口,粘上一處創可貼。
齊明臉上掛著一抹苦笑,和我之前在宴會上,所見的齊明完全就是兩個人。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醫生臨走前囑咐我,要按時清理傷口,勤換紗布,避免傷口再次感染發炎,王醫生嘮嘮叨叨一大堆後,才離開這裏。
王醫生前腳剛離開,齊明就幫我打開了腳鏈,丟給我一身幹淨的衣服,讓我去衛生間換上,別的在沒有多說什麽。
我先是一愣,半天才反應過來,興奮的,抱著衣服朝著衛生間走去,齊明給我打開腳鏈,這就意味著,他要帶我離開這裏了,對嗎。
“對不起。”齊明歎息一聲,倚靠在衛生間的門邊上。
這句對不起,我沒有往更深一層去想,隻是簡單的認為,他在對他的行為對我說的抱歉。
我換上齊明給我的休閑裝,坐在馬桶蓋上不緊不慢的穿著鞋子,聽著門外打火機點煙的聲音:“今天齊雪訂婚。”
訂婚?
和誰?
“十年前,我遇到過一個小女孩,那個小女孩長得很水靈,很討人喜歡,尤其是那雙清澈幹淨的雙眸,讓我很深刻,當最親的親人離開時,她是那麽的無助可伶,和內心深處渴望歸來的欲望,我很理解,最親的親人離開時的痛楚,和再次期盼的絕望的眼神,隻是見了一麵,卻深深的存在了記憶的深處,”
我茫然的皺著眉頭,不太明白齊明意思。
“當年,我就坐在接走你媽媽的車上。”
那又能怎樣呢?我已經放下了過去,過去的事情隨著時間,早已衝淡在了過往的路上。
各自安好,就夠了。
“是啊,既可伶又可悲。”我站起身回應著齊明說的話。
“你會不會恨我?”齊明的問題,讓我一瞬間啞然。
他指的是哪方麵的恨,帶走我媽媽?還是抓我軟禁我?這兩者,我應該會恨後者。
我低下頭,站在齊明身邊,沒有過多的猶豫,微笑著回應他:“會,但不是恨你帶走我媽媽。”
“我說的不是這個。”齊明深吸了一口夾在指間的香煙,將煙蒂丟到地上,用腳尖碾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