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劉桂蘭撒潑
從張春花家裏出來，走在鄉村黑暗的小路上，我的腦海裏還在不斷地浮現出張春花洗澡時的身影。
天上星光燦爛，一彎明月照在大地上麵，仿佛給大地披上了一層薄薄的銀紗。田地裏蛙蟲鳴叫一片。這時，一陣晚風吹過來，我頓時感到全身一陣涼爽，心情也跟著愉悅起來。
突然我看到前方有人影晃動，看身形是一個女人，正向著我迎麵走來。到了近前，借著月光，我才看清來人是村東頭開小賣部的劉桂蘭。
由於是一個村的，我對劉桂蘭的情況還是比較了解的。她二十七、八歲的年紀，論輩份我要喊她嬸子。前幾年，她跟村裏老楊頭的兒子楊水根結婚了，由於結婚三年，劉桂蘭沒有懷孕，她的婆家有頗多怨言，經常冷言冷語，指桑罵槐的。劉桂蘭氣得跟婆家大吵過幾次，再加上楊水根又是比較怯懦的人，於是劉桂芳就跟楊水根離婚了。
“桂蘭嬸子，這麽晚了，你怎麽一個人在這裏走？”我熱情的上前打了一聲招呼。
“你是桂琴家的虎子！”劉桂蘭認出了我，說道：“我剛才送了兩瓶白酒到村長家去了，他家裏來了客人。我現在回家去，這麽晚了，你怎麽還沒回家？”
我正考慮如何回答劉桂蘭呢，突然腦海裏一亮，我想起來了，昨天我娘和鄰居聊天的時候，提到了劉桂蘭。無意中我聽到，她們說劉桂蘭最近和李國在一起，打得火熱。而且還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這李國也太可惡了，都要跟劉桂蘭結婚了，還去騷擾張春花！
想到這裏，於是我說道：“晚上沒煙了，我出去買了一包煙，回來的時候，經過張春花子家門口時，無意中聽到張春花在大聲罵人，於是看了一會兒熱鬧，這才耽誤了回家。”
這些話我是故意這樣說的。我知道向劉桂蘭這個年紀的女人，最喜歡聽這些家長裏短的事情了，何況還是號稱村裏第一俏寡婦的張春花子的事情。
果然不出所料，劉桂蘭的好奇心激起來了，她問道：“張春花不是一個人住的嗎？這麽晚了，她在罵誰？”
就等著劉桂蘭詢問呢！我心裏不由的一陣欣喜，臉上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
“開始我也不知道是在罵誰，後來看到有一個人從張春花子家裏，灰溜溜地跑出來了。我這才看清這人是李國。”我故意放低了聲音說道。
“李國，你確定是他，沒有看錯！張春花為什麽要罵他？李國到張春花家裏去幹什麽？”劉桂蘭很是激動，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我當作不知道李國和劉桂蘭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故意歎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知道李國到張春花家裏去幹什麽，我隻聽到張春花在不停的罵他，叫他趕緊滾出去，不要在這裏獻殷勤，還說她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不會為了幾個臭錢，就被李國打發的。最後還說，李國要是再來騷擾她的話，她就到村委會告他！”
一口氣將這番話說完，我的心情很是暢快。李國這個人實在是太壞了，敢去騷擾張春花子，我一定要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這死鬼，真是色膽包天，敢這樣對我！氣死我了！”劉桂蘭大聲罵道。
由於激動，她全身一陣起伏，特別是那兩座高聳的山峰，如同波濤洶湧一般，微微顫動著。
“桂蘭嬸子，怎麽了，出什麽事情了？”我故意摸了摸後腦勺問道。
“沒事，不關你的事。”劉桂蘭略帶歉意地說道：“對了，剛才那件事情，你不要跟其它人講，當作不知道。我有事情，先回去了，你也趕緊回家吧。”
說完，劉桂蘭一陣小跑，就向家裏匆匆忙忙趕了過去。我心裏感到一陣好笑，李國，這不能怪我，誰叫你去騷擾張春花的。
看到劉桂蘭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我折轉身子，趁著夜色，也向著劉桂蘭的家裏走去。好奇心驅使著我，想要去看一下劉桂蘭怎麽對付李國的。
劉桂蘭的潑辣在村裏是出了名的，這下有好戲看了。我心裏想道：李國你可不能怪我，誰叫你去騷擾張春花的，這都是你自作自受，這樣一想，我心裏毫無愧疚之感。
來到村東頭，劉桂蘭家的小賣部還亮著燈。裏麵坐著一個人，正在抽煙，煙頭一明一滅的，在黑夜裏顯得很明亮。
我躲在一棵大樹下麵張望，由於離得遠，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不過從身形上，大致可以判定這人是李國。
這時，劉桂蘭走進了小賣部，她冷冷地說道：“關店門，回家！”
“怎麽了？誰又惹你不高興了？”說話的人，正是李國。他看出了劉桂蘭很不高興。
“你廢話怎麽這麽多，磨磨唧唧的，跟個女人一樣。趕緊把店門關了，進來！老娘有話要跟你說。”說完，劉桂蘭就往後麵的小院裏走去。
看著劉桂芳的背影，李國愣了一會兒。估計他已經猜到了，等一會兒會有一場狂風暴雨的到來。不過他還是很利索的，將小賣部的木板門一塊塊上好了。
看到小賣部的燈滅了，我從大樹後麵出來，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小賣部後麵的圍牆。有一間屋子亮著燈，我就翻過圍牆，躲在了這間屋子的窗戶下麵。
正準備探頭張望的時候，我聽到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在黑夜中顯得異常響亮。
“死鬼，你是死性不改，老娘哪裏對不起你了，讓你在老娘家裏吃，在老娘家裏住。你竟然還在外麵招惹寡婦！”劉桂蘭的聲音尖銳、響亮。猛然間聽到，震得我耳膜都嗡嗡作響。
透過敞開的窗戶，我看到李國的右臉頰上麵有清晰的五指紅印。李國疼得臉上一陣呲牙咧嘴的。他哭喪著臉，很是委屈。
“桂蘭，你這是幹啥，你又聽哪一個長嘴娘們亂嚼舌根的，我對你可是一片真心啊！天地良心，我真的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
這番話李國說得是深情並茂，發自肺腑。不過我從他的目光中，還是看出了他有些不安，因為他的眼睛不敢望向劉桂蘭，有意在躲避著她的目光。
“放你娘的狗屁，你以為老娘還是十幾歲的小姑娘，被你這死鬼哄騙！快說，剛才你是不是到張寡婦家裏去了。”劉桂蘭一邊罵道，一邊伸手擰住了李國的耳朵。
“哎呦！桂蘭，你輕一點！好痛！咱們有話好好說！”李國耳朵受痛，他的身子彎下來了，雙手捧住了自己的一隻耳朵。
“那你趕快交代，深更半夜的，你跑到張寡婦家裏去幹嗎？”劉桂蘭並沒有鬆手，粉臉一沉，厲聲問道。
“你先放下，我交代總行了吧！”李國求饒著軟言說道。
劉桂蘭鬆開了手，一雙杏眼瞪得老大，氣呼呼地望著李國。
李國長歎一聲。
“前幾天我不是到鎮上去了嗎？在一個商店，看中了一個珠花發夾，我思量著跟你買一個，一摸口袋，忘記了帶錢。正這個時候，我看到了張寡婦，就厚著臉皮問她，借了五十元錢，買下了這個珠花發夾，回來之後，就送給了你。今天晚上我想起這個事情，就到張寡婦家裏還錢去了。不知道哪個長舌婦看到了，就添油加醋地告訴你了。這完全是一個誤會！”
說到最後一句話時，李國裝出了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
沒想到李國說起謊來，眼都不眨一下，而且很是流利，說話一點也不嗑吧。看得出來，他是一名老司機。
“放你娘的狗屁，你這狗東西，還敢糊弄老娘！”劉桂蘭怒道。她叉開五指，揚起手來，對著李國的右臉頰，狠狠地甩了過去。
清脆的耳光聲再次響起，李國右臉頰上又出現了五指紅印。
“臭婆娘，你有完沒完！你再打，老子不客氣了！”李國怒道。挺直了腰，伸手用力推了一下劉桂蘭。
猝不及防之下，劉桂蘭被推得撞到牆壁上了。她臉上的表情很是震驚。沉默了一會兒，劉桂蘭突然大哭起來。
“你這殺千刀，沒良心的，竟然敢打老娘。你天天吃老娘的，住老娘的。老娘把你這狗東西當成寶，你卻這樣對待老娘。老娘不知道前世造了什麽孽，怎麽會跟了你這狗東西，老娘命苦啊！”劉桂蘭一邊數落著，一邊嚎啕大哭。眼淚鼻涕亂飛。
哭得性起時，劉桂蘭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得很是傷心，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冤屈似的。我在窗戶下麵，看得是目瞪口呆，李國臉上的表情，很是無奈。他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桂蘭，你不要哭了。我最怕你流眼淚了，我跟你陪不是，認錯總行了吧！我向你賭咒發誓，保證沒有下次！你就原諒我這一回！”李國拉了一下劉桂蘭的手。
劉桂蘭厭惡的將李國的手甩開了，背轉身子，哭得更大聲了。李國又轉到劉桂蘭的麵前，一陣點頭哈腰，忙不迭的軟言相勸，道歉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