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人在哪兒？

  提起老太太，宋懷玉神色便是一暗，“估計就這兩天的事兒了，除了你爸在國外趕不回來，其他人都回來了。”


  生老病死這樣的事情，道北霆沒辦法改變，在這些事麵前，道北霆才會感覺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我進去看看外婆。”


  說完，道北霆便往別墅裏麵走，客廳裏麵沒人，道北霆還在意外，母親不是說宋家的人都回來了嗎，怎麽不見一人？

  等到他推開老太太房間的門的時候，看到房間裏麵黑壓壓的一片人，叫得上名字叫不上名字的親戚朋友，估計都站在或坐在老太太的房間裏麵。


  老太太端詳地躺在床上，眼皮子耷拉著。


  推門而入的時候，道北霆聞到了死亡的氣息，更是感覺到眾人平靜中又壓抑著什麽的目光。


  許是看到自己最滿意的外孫來了，老太太努力地睜開眼睛，嘴角微微上揚，她努力地想要抬手，呼喚道北霆過去，卻因為無力隻能放棄。


  道北霆管不了房間裏麵的其他人，大步走到老太太的床前，與老人布滿皺紋的手握上。


  “外婆，我來了。”


  老太太點頭，渾濁的目光之中帶著點欣慰，似是外孫來了，她才能放心。


  “來了……都來了……”老太太輕聲說道，目光掃過房間裏麵的每一個人，這麽多人來送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怎麽樣。


  在掃過一圈之後，老太太的目光又暗了些，“沒來齊……沒有……”


  道北霆想著說不定老人家臨了惦念著她的重外孫，他來這邊的時候就該把道念衾一起帶上……


  “歡歡呢……歡歡……”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道北霆背脊一僵，老人臨了想念的不是他和盛淺予的兒子，而是當年承歡膝下的小女孩兒遲歡。


  可是老太太也該知道，遲歡五年前就離開了。


  “歡歡啊……”老太太握著道北霆的手，一直叨念著遲歡的名字，蒼老的臉上全是無措的失落。


  遲歡，她在洛城，把她叫過來？

  這似乎不太合乎規矩，他道北霆的妻子兒子都沒過來，卻叫一個名不正言不順的遲歡來送老太太，傳出去的話，必將落人口實。


  然，老人臉上除了失落，還是失落，難道要讓老人走得有遺憾？

  道北霆看著老太太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外婆！”道北霆心頭一亂，“醫生！”


  醫生立刻走過來給老太太檢查，最後長舒一口氣，道：“老太太隻是睡過去了，但是……”


  道北霆看了眼床上的老太太，轉身出了房間，要來了剛才那個司機的電話，他立刻撥了出去。


  “她人在哪兒？”


  “在東郊山這邊的別墅區，不過那位小姐好像遇到點麻煩……”


  道北霆眉頭緊皺，“什麽麻煩？”


  ……


  遲歡趕到東郊山別墅區，熟悉的景象觸發了遲歡心中最脆弱的地方。


  她在這裏長到十六歲，如果不是七年前的那場意外，她現在應該依然生活在這裏。不會遇到道北霆，不會遠走異國他鄉，更不會……


  遲歡努力將那些往事拋出腦外，想再多也都無用，還是先找到遲坤再說。


  往日洛城最為富貴的別墅區，早沒有往日的光輝，給遲歡一種落敗的老舊感。遲歡本以為要進入別墅區會很困難，但是發現大門口的保安都坐在門衛室裏麵打瞌睡，門口的遮攔欄杆如同虛設。


  遲歡輕而易舉就進了別墅區，繞了幾個彎之後就到了遲家外麵。


  但是站在遲家外麵的時候，遲歡卻猶豫了，要是這麽進去，找不到遲坤還會和二叔他們來個正麵衝突。


  遲歡覺得還是從長計議，在附近轉轉，萬一遇到一兩個以前的鄰居……


  忽的，遲歡被人一把拍在肩膀上……


  遲歡膽子不大，被這麽一嚇，心都要跳出來了！